华和园小区都是高层楼，四号楼更是类似小公寓的那种构造，李少阳悄悄来到四号楼，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里面走出了个打扫卫生的清洁工。
“阿姨早啊。”李少阳双手搓着脸，装作刚锻炼完回来的样子：“昨晚上我听到那个几楼的谁又在放音乐了，一晚上没睡着，你说现在的人啊……”
清洁大妈很热情：“一听您啊就是外地来的，您租房子也不先问问，这里呢……”她凑过来：“都是开网店的，养小三的来买房子，租房子，你说的是五楼的那群开网店的小伙子，很多人都找物业投诉了。”
李少阳便跟她唠着嗑：“这楼就没有安静点的楼层？”
大妈神秘一笑：“我跟您说，其实8楼好，只不过802那里面死过人，所以没人敢租，这不现在还空着，您要是不怕，那楼层最安静。”
李少阳依旧搓着脸，谢过大妈便进了电梯，直接来到了8楼。
801上面还挂着个视频监控，不过802没有，运气还算不错，李少阳贴着墙边伸手按到802的门上……
他破开门进去，这里面一层灰尘，连个家具都没有。
他推开窗户，破开了防盗网，俯身看看这楼后面没人，便翻身出去，双脚踩在空调管道上，慢慢向下爬去。
来到了702的窗户外面，李少阳从客厅下方的窗户穿过，来到了旁边的厨房窗前。
这种小公寓都是两室一厅的构造，厨房和卫生间相连，方芳的这间屋子外面，甚至连防盗网都没有。
李少阳推开窗户，翻身钻了进来，从厨房进入卫生间，默默等了一会儿。
外边客厅里依稀传来说话的声音，但听得不是很清楚。
李少阳一直等着，直等到那边传来方芳倒水的声音时，才猛然冲出卫生间，匍匐在地上，悄无声息的爬入了卧室。
他藏在卧室的门后面，便能清楚的听到客厅的声音了。
“方女士，谢谢您的配合，还得耽误您一点时间。”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方芳有点疲倦：“没事，应该的，我，我是真没想到，他竟然是杀人犯。”
“是连环杀人犯，从俄罗斯跑出来的佣兵，很危险，您能活着实在是太幸运了。”这是警察的声音。
“他，他会不会来找我，我，我把电话都留给他了。”方芳声音颤抖起来：“你们一定要保护我，我，我好害怕。”
“方女士您可以放心，现在全市范围内都戒严搜捕，天一亮，他走不出几个街区的。”警察安慰道：“那么我还想问一下，您遇到他的时候，他就一个人？”
方芳道：“是啊，就一个人，看起来还蛮可怜的，他，他帮我修好了车，我看他人也很老实，就，就让他搭车了。”
方芳似乎捂着脸哭泣起来：“是我，是我把这个混蛋带进市区的。”
警察安慰了他一阵：“那么方女士，他有没有提起过飞机，武器，或者其他人的名字？”
方芳道：“没有，他说得话很少，我当时还奇怪，现在算是明白了，天啊，我好恨啊，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
警察有点不耐烦了：“方女士，现在不是后悔自责的时候，这个嫌犯十分危险，他手里握有俄罗斯恐怖分子的精密武器，您再回忆一下。”
方芳反复回忆着细节，连李少阳当时的神情和动作都描述了一遍。
警察似乎站起了身：“那好，方女士请保持您的手机畅通，有事我们还会询问的，如果您有什么新的线索，也可以直接拨打这个号码，这是我们行动小组的组长，阿西莫夫先生的专线。”
方芳似乎有点迟疑：“阿西莫夫？怎么听着像外国人。”
警察笑道：“他是行动小组的特别专家，也是负责人，您可以放心的。”
外边传来了开门声，然后方芳叫住了警察：“那个，警察同志，我必须得换手机号，我怕那人他联系我啊。”
警察压低了声音：“联系你那是最好的，因为我们可以趁机抓住他。”
方芳似乎把手机拿了出来：“不，我不要，你们拿走吧，我做不到。”
……
关门声传来，然后是锁门声，连锁了四道，上了保险，又传来推动沙发的声音，似乎是用来堵门的。
所有窗户被关上锁上了，窗帘拉动的声音也很清楚。
李少阳皱眉，这个方芳看起来很强悍的女汉子，怎么胆子好小。而且也太谨慎了。
他又听到打火机点烟的声音，方芳抽了一根又一根，最后她走过了卧室，进了卫生间。
李少阳默默听着方芳上厕所，冲澡。
他从卧室门后走出，看了看卧室的情形，低头想了一下，便从床头的一堆零食中捏出了一颗巧克力豆，握在了掌心里。
刚才已经把枪扔了，汪局长送的枪也在飞来哈市的路上销毁了。这主要是他察觉到了汪局长送给他的手枪上带着跟踪定位器……出于某种不信任的原因，他对汪局长也不得不防着一手。
李少阳找到一条浴巾，轻轻撕开，弄了几块布条。便听到外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立刻藏到了门后。
方芳走了进来，她什么也没穿，连身上的水都没擦，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水分蒸发的凉爽感来清醒一下。
她走进了卧室，长出一口气，直奔床头。
她弯下了腰，从床头柜里摸着打火机和一条万宝路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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