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的脸，好是可以好，但要想恢复到之前恐不是那么简单，”御医道。
陈氏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要说蔡大夫说楚明瑶的脸会留痕迹，她还抱着三分希望，这下连御医都这么说，那三分希望都一下子变成一分了。
“御医，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要花多少银子都可以，用什么药材我们都能找了来，真的不能治好我女儿的脸吗？”
御医为难的看了陈氏一眼，还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二小姐这脸并不像是虫子咬的，倒像是用了某种毒物，毒素都沉淀在脸上了，除非有人能彻底解了这毒，否则确实是无法好完全。”
“毒？”陈氏尖叫一声。
楚文也很吃惊，楚明瑶的脸怎么会中毒？
“御医，这是何种毒，你可是太医院翘楚，你也无法解的吗？”楚文问道。
“这种毒是多种毒物混合成，不能确定它的成分，是无法解的，恕臣无能为力。”
楚文也很失望，楚明瑶的脸要是毁了，那以后可就十分艰难了。
御医开了药方，嘱咐了需要注意的事项，才离开院子。
送走了御医，楚文又回到屋子里，看见楚明瑶静坐在地上，眼神非常可怕的看着门口。
看见楚文进来，她才说话，声音却透着无限的冷意，“父亲，肯定是楚司言，这个府里只有楚司言会害我，只有她，她还会医术，肯定会用毒，我下毒害她的母亲，所以她要报复我，就要毁了我的脸，一定是她！·“
楚明瑶说的肯定无比，陈氏捂着她的嘴巴都晚了一步。
府里人都知道，沈姨娘是秋菊那丫头下毒害的，跟楚明瑶毫无关系，刚才楚明瑶居然当面就说出来了是她下毒害的沈姨娘，这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大人，明瑶这是伤心过度，脑子有些糊涂了，她说的话当不得真的。“
陈氏生怕楚文在处罚楚明瑶，忙替她掩饰，虽然她也十分怀疑楚司言，除了楚司言没有别人，但是她没有证据。
楚文脸上却很平静，完全没有被楚明瑶的话惊到。
“司言虽然会医术，但会医术不代表就是她害的你，你的脸我会再找大夫给你治，但是没有证据的话也不能乱说。“
陈氏见楚文没追究，也松了口气。
楚明瑶的脸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不能再添一桩了。
“这阵子你好好在院子里歇息，不要胡思乱想，父亲一定会找人治好你的脸。”
楚文难得的说了几句关心楚明瑶的话，不过楚明瑶现在可听不进去，她满脑子都是楚司言害了她，楚文也不帮她，仇恨蒙蔽了她的眼睛和耳朵，心里留的也只有恨。
待楚文离开院子，陈氏又安慰了楚明瑶好一会，看着她喝了药才离开。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第二日一早，楚家二小姐毁了容的事情就传到了大街小巷，甚至还有画像流出，画上楚明瑶一脸痘痘，又红又肿，极其传神。
也不知道是谁画的，许多人都拿着这幅画议论纷纷，有人想起楚明瑶曾经害了四公主的事，都说楚明瑶是遭了报应。
还有许多纨绔公子拿了画像，调笑楚明瑶。
楚明瑶一时间都成了京城的命人，就连楚家出去采买的下人，都意外拿到了一副楚明瑶的画像。
等画像到陈氏手里的时候，楚府已经大多数人都看过了，包括司言。
小耳拿着那幅画端详了许多，“这画上的人画的虽丑，但还是很像二小姐的，这画画的人见过二小姐吧？”
司言的脑子里闪过李瑶那张脸，她据说是画技很好啊，还曾得过赵简夸奖。
“看来那位李小姐，不仅是梅花画的好，人也画的不错嘛！”
小耳不知道李小姐是谁，但她知道这画要是被楚明瑶看见，楚府的屋顶估计都能被掀了，“小姐，二小姐这脸真的有这么恐怖吗？”
那天是招摇跟着去的，后来楚明瑶就再没出过院子，她还没见过呢！
“假的”司言道。
小耳正准备问那是怎样，就又听司言道，“比画像恐怖！”
小耳嘴角一抽，盯着画像良久，才道，“这得有多恐怖啊？”
“小姐，不好了！”招摇进来道。
司言站起身，“可是永生堂的事？”
招摇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脸上添了几分严肃，她道，“是余叔传来的消息，说有个人吃了永生堂林大夫开的药死了，如今那家人正在永生堂门口闹呢！”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司言就知道，陈氏不会忍太久，她总要对永生堂出手的。
马车上，招摇才和她细禀情况，“那人五十来岁，听说家中很是清贫，他的老伴前些日子病了，是林大夫看的，是积劳成疾引起的心梗之症，药也是林大夫给开的，就今日，他闹上门，说是他老伴吃了林大夫开的药死了，如今他抬着他老伴的尸体正在永生堂门口闹呢！”
“林大夫是否也在永生堂？”
招摇点点头，“在的，那些百姓不明情况，都说林大夫杀人害命，都喊着要将林大夫送官府呢。还有几个曾在永生堂看过病的人，也在一旁附和，说吃了永生堂的药，不仅病不见好转，还越来越严重，说咱们永生堂卖的是假药。”
林大夫不可能会开错药方，治疗心梗之症的药方也吃不死人，这很明显是有人要陷害永生堂，还特地找了几个人，做了这个局。
司言的马车到永生堂门口的时候就堵住了，许多百姓围在永生堂门口，都对永生堂指指点点，以为对永生堂的好感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嫌弃，是怀疑，是抵制。
司言下了马车，看了一眼云和堂，见云和堂的陆掌柜也正在人堆里，脸上还挂着阴谋得逞的笑容。
招摇为司言在人群里挤开了一条路，挤到最里面才看到面前的情况。
永生堂匾额下，正躺着一个用草席裹着的人，一个穿着破旧的男子正跪在草席边上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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