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
他们怕死，可又不怕死。
总抱着侥幸心理。
吕亮，就是这样的人。
面对国安侦查员的审讯，他始终让自己保持神秘感。
回话时也是真假参半，半真半假。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见到更上面的人。
乔嬿在玻璃墙后看了一会儿，就完全明白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茹姨，这家伙好像是想将功折罪。”
“嗯，我觉得也挺像。”
李茹茹靠着墙站着，又习惯的撑起下巴。
饱满的胸脯被挤压到变形。
乔嬿不由多看了两眼。
收回视线又低头看看自己。
脂肪多了不起啊！
她脸颊一鼓，偏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李茹茹马上反对。
“不行，你的身份不能随便暴露，哪怕面对必死之人也一样。”
“呵呵，你可管不到我。”
说完乔嬿就原地消失。
只有敞开的房间门证明她刚才确实在这里。
眨眼的功夫她已经来到吕亮的身后。
他的危险直觉瞬间触发，本能的就要回头。
这时候，身后传来阴冷的少女嗓音。
“别动，再动就死。别不信，哼哼，我们有这个权利。”
吕亮马上停止脖子的动作，目视前方。
同时，他的脸上也露出得逞的微笑。
吕亮没有出声，看起来有些渗人。
起码，李茹茹这么认为。
接下来乔嬿“故技重施”，半表明身份。
果然，吕亮好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五一十的全都写出来。
然而，结果还是没有变化。
在华夏从来不存在侥幸，吕亮的心态又崩了。
等乔嬿拿着写满情报的打印纸回来，李茹茹当即眉毛竖起。
“你太乱来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在外……人面前表露身份。”
“茹姨你别紧张，这个家伙现在是阶下囚，他知道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你懂什么，隔墙有耳不知道吗?”
经她提醒，乔嬿凝起双眼，在周围仔细的扫了一圈。
然后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头顶。
“不用找了，如果那么好找还轮得到你吗。”
李茹茹捂脸，有些失望的摇头。
乔嬿有些尴尬，觉得再呆下去，气氛只会越来越尬。
把招供的情报拍在李茹茹手上，转身消失无踪。
快速穿过来往的侦查员们，乔嬿匆忙的离开驻地。
此时她只想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刚才得到的情报汇报上级。
殊不知自己的老前辈，正在自己陈大哥面前为自己“说情”。
“不行，乔嬿这丫头心眼太直，干不了渗透的工作。”
魏军一甩手，直接把陈楠的方案给否了。
那么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方案呢？
简单两个字。
冤枉。
他打算把之前让李茹茹给上面提供的情报，再卖一次。
直接卖给海峡对岸。
然后，卖情报的事，通过其他渠道告诉国安。
并点明这份情报源来自泰莉·姜，也就是吕天玲。
因为有自己这层关系。
再加上他刚才在魏军这里提前备书。
国安不可能直接把陈家的新任保镖抓走审讯。
毕竟在这行，谁也不愿意招惹情报商。
而且……
陈楠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那么，非要找一个人背锅的话，只有和陈楠一起上山抓吕天玲回来的乔嬿了。
魏军对陈楠想干什么，基本是一秒想通。
这就是明着玩阳谋，把乔嬿灰色化，避免身份败露时候的最后一层保护。
这样才能方便她以后完成渗透任务。
可道理明白，心里这关过不去。
魏军还是觉得陈楠这手真的是太损了。
“你这样做，乔嬿可能一辈子都回不了国，你考虑过她家……？”
“当然，我相信，她父亲乔教授肯定会支持这个方案。”
“啧，你又知道，陈小子你不会是会读心术吧。”
“呵呵，我看过未来。”
陈楠开玩笑似的道出真相。
魏军挑眉白了他一眼。
“这种话以后少说，这要是让749跟507那帮子人听见了，老贾都保不住你。”
“呵呵，您觉得老贾会不会同意这个方案?”
“这个……”
魏军沉吟半晌，啪的一下猛拍棋盘。
“靠，这还真符合他们的作风。你这方案的完成度很高，环环相扣，里外里国家不仅没吃亏，还赚了大便宜。”
“魏老谬赞，不知您老有没有兴趣参与其中。”
话音刚落，魏军剑眉倒竖起来。
看向陈楠的目光出现凝如实质的杀气。
连林九都本能的要摸枪，就更别提直面这股杀气的陈楠了。
“魏老，您不参与这个，没关系，您可以参与其他的行动计划。”
他的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慌的，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
这让魏军不免高看他一眼，直接收了杀气。
又变回和蔼的棋摊大爷。
“哎——我一个退休老人家就不跟你们年轻人掺和了，再说我也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
这话看起来没毛病，可陈楠对魏军的了解程度不下于他肚子里面的蛔虫。
所以这话就得辩证的思考。
什么叫不跟年轻人掺和？
说白了，就是只想跟自己的老宝贝……咳咳，老伙计们搭档。
那么跟不上年轻人又是什么意思？
陈楠接下来的话就是直接挑明。
“您可以不跟年轻人一起，或者您向我推荐一位，能入得了您老法眼的人选。”
“嗯……行吧，反正我也呆烦了，老贾也懒得管我。至于你说推荐一位……”
凌羽。
“就是他现在已经不干特勤了，好不容易跳出来，还在上城有个好差事，你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正话反听，您这是巴不得让我好好打扰打扰他啊。
陈楠眯眼笑了，他笑的很柔和。
可魏军却从他深邃如渊的眼睛里看出点东西。
不好，中计！这小子早有预谋。
他不禁深吸一口气。
“你小子真不是人啊，就是个人精！”
“呵呵，顾局也是这么说的。”
“啧，小民子这眼力就该跟着老林回京城，破副局长有什么可当的。”
“呵呵，谁说不是呢。”
几乎同一时间，杭城和上城分别有一个人喷嚏不止。
一个是顾新民。
另一个就是凌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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