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粤南州大马站XX号福音堂
礼拜日下午三点前夕
牧师和三三两两服侍组正在安静祈祷。
“砰砰砰！”
“牧师！快祷告……他们，他们要杀婴孩。”
“慢慢讲，孩子在哪？”
“谁家仔！”
“我妈妈在＊＊＊＊＊＊＊医院做清洁工厕所听到动静，说＊长肠胃不好需要吊神，医生推荐说药引子说什么菌胞生，后来＊＊＊＊＊＊长电话紧急离开好像去京城……”
“天哪，他们果然是魔鬼！”
“这世代尽头了。”
“人心比万物都诡诈，这地上王权……主啊！”
“在粤南州这还真不算稀罕事。牧师，我在这家医院有熟人，要不……”
“我们祷告，一切交给上帝。”牧师大悲忧愁道。
安静。
还是安静。
“妈妈，我好怕！”孩子道。
“一切有主，别怕。”妈妈道。
“那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不要怕他们。”牧师抚摸孩子安慰道。
“嗯。”孩子闭上了眼睛。
……
那年发生了很多事。
1984年的12月2日凌晨，郎羿睡觉。
郎羿后来说起从前自己模糊了。
郎羿按图索骥作了很多工。
秦安州重阳宫
羽化前
道长接过一叠钞票：“你给需要的人吧。”
郎羿鞠躬。
“你想知道他们（父母）吗，孩子？”道长问背影道。
“我去找找。”郎羿殿出。
道长垂眼。
清净痷
“出家人四大皆空，这……”尼姑合十。
“我……可以抱抱你吗……孩子……”
“对不起……呜……我……对……了你还好吗……”
“哎，你……你有时间过来……坐坐……阿弥陀佛！”
祈愿亭
寺庙外门，郎羿发呆。
门前流浪狗吐舌摇尾。
“人是什么？”郎羿感慨。
我疆我理，南东其亩。——《诗·小雅·信南山》
王畝放学看到一个大哥哥看自己。
面摊
“我哥（王摇）念初中，爸爸做瓷器，妈妈在家呆着（务农）。”王畝吃好“吃吃的”（黑白州一种面食）抿筷子笑道。
郎羿发呆。
“你怎么不吃？”王畝问大哥哥道。
“你吃吧。“郎羿笑了。
麦田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郎羿亲吻土地很久，每一寸土地郎羿触摸爬行躺卧，翻滚最后焚纸……
那晚天太黑。
郎羿很累很累雨夜风吹醒过来，走了。
王摇王畝，每年每月偷偷认识一个大哥哥，因为信纸信封。
“我知道你们过得不太好，这是我定时的钱，不许告诉他们。”郎羿道。
王摇嘿嘿笑嗯嗯点头。
王畝大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吃饭。
“你叫什么？”王畝信道。
“郎羿。”
“为什么叫这个名？”
“因为孤单。”
“那以后呢？”王畝照片道。
“发霉面包。”
“我和我哥还没吃过面包，你三月三还是六月六庙会给我们带来一点可以吗？”王畝涂鸦跳跃鸟道。
砖窑
“哦。”背砖郎羿笑擦汗。
某天
“你，你怎么来了？”郎羿道。
“铛铛铛！“
“信笺我看邮政编码，跑到县城图书馆查……你怎么变黑漆漆啦？”王畝大笑道。
“我……我锻炼身体，不行？”郎羿心细如发道。
王畝看窑炉风景。
黄昏
王畝打打闹闹道：“我快放假了，看课文说打雪仗堆雪人，可是我这么大都没有……”
郎羿蒙头湿漉漉盆水冒泡。
“我知道了大小姐。”
十年后
停电新房，一双手牢牢抱住郎羿。
“不能，我们不能。”郎羿面色大变脱箍道。
“不嘛，我就要我就要，我已经十六岁了。”
“我们真的不能，乖放手。”郎羿转头道。
亲吻咫尺，郎羿严肃。
王畝“噗通”坐地大哭。
“你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她是谁？”
“我这么黑，谁会看上我？”郎羿搀拉王畝说道。
“咕噜噜！”王畝表情深思。
“那你修房子为谁，说！”王畝压着心上人道。
耳旁一语，王畝发愣。
“为什么？”
“结婚呗。”郎羿吹气飞舞头发道。
王畝起身走了。
“你记得。”甩辫子王畝咯咯咯大喊道。
“我知道下个月你生日。”郎羿道。
“你是个……傻瓜……木头……”
“哎呀！”王畝跌倒石旁。
月光下，王畝深深咬着颈项那一处痕。
“我不想上学了。”王畝发烫山峰道。
“有人欺负你？”郎羿道。
“不是。”王畝望涟漪月半弯道。
“谈恋爱了？”郎羿道。
王畝舌唇起伏“嗯嗯嗯”不说话。
“哥，我……”王畝睡觉。
高考前
“我就念完高中。不上大学，你别管我好不好啊。”王畝大吼挂电话“砰”道。
几天后
“你怎么了，妹妹？”大一王摇给妹妹打电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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