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靠！”
地球，恶魔一号的指挥大厅里。
莫甘娜刚刚去而复返，没法再去安心休息，和七八名高级恶魔在作战会议桌前，死死地盯着这道忽然再次出现的黑色身影。
满目惊骇，眉头锁死。
这道身影根本就不应该再出现！
“赶紧联系死神卡尔！赶紧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王极为什么忽然又活过来了！”
莫甘娜连忙大声吩咐道，目光震动，她的心情万分复杂！
此时此刻，不知道有多少心绪在她的心里徘徊……
这短短的一天之间，摧毁巨峡号，摧毁凯莎，摧毁王极，摧毁天使彦，不知道有多少种难以言说的大喜和大悲在她的心里矫柔交错。
万年的战争一朝全胜，她终于战胜了神圣凯莎，她的亲姐姐！
但是，也失去了万年来最大的对手，没人能理解她内心的失落和空虚……
还有……摧毁王极。
说实话她并不知道卡尔会直接将王极填进翡翠星的爆炸里，因为从一开始有关王极的事情都是卡尔在负责的。
从提醒他们王极的能力来源，到他们惊觉恶魔拉达有可能被操控的事情，还有对王极虚空引擎的实力预估，再到阿托他们的战术安排，甚至包括接手蕾娜，都是死神卡尔的计算和策划。
八百名恶魔战士加上三名神，这是卡尔计算过一定可以处理掉包括天使彦在内的王极一行人的战力。
已经绝对的充裕甚至几倍的富余了，只是没人能算到……这么多的战士，竟然两招就被全秒了！
神圣凯莎也没这么牛哔吧？
而且实际上，她和卡尔都并没有想真的干掉王极和银河之力，重伤然后抓住然后变成自己人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王极的战斗力大大超出了死神卡尔的预料，加上当时的情况十分紧急，所以死神卡尔直接就将王极也填进了翡翠星，以免后患。
其实她的心里是很复杂的……这一点不好言说。
有些事情可轻可重，可能深刻也可能浅薄，只是当一切发生之后，无可挽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是有些难言的伤感，和很多种情绪混在一起，但是一切都结束了。
战争就是战争。
然而现在，王极的再次出现让她和所有的恶魔战士悚然大惊！
因为……王极可是明明白白的死在了翡翠星的超新星爆炸之中的！和神圣凯莎一起！才刚刚炸碎！
但现在他却重新出现在了费雷泽！没死！
那是不是说明，神圣凯莎也可能还活着？！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的一切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而且瞬间就会变成绝对的险境！
“分身？”片刻后，莫甘娜瞪大了眼睛。
“只有这种可能……他在翡翠星的原子还在，而且现在想想，他当时的表现是太过轻松了些。”
死歌书院，卡尔一边看着远方离去的天使，一边看着费雷泽的画面，一边又跟莫甘娜连着线，淡淡道：“虽然数据上有些古怪，导致我们错判，但是应该就是分身。
要么翡翠星的是分身，要么他现在的是分身，只是在强撑……总之，神圣凯莎是已经死了。”
王极的生死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还是神圣凯莎。
如果神圣凯莎没死，那一切就都大条了。
“那他的能力都是怎么回事？”莫甘娜听到凯莎已死，总算放了下心，但是看着画面里锐不可当的王极，忽然一阵头疼：“一下子干掉我八百名战士！现在又直接秒了阿托！”
这特么到底谁是恶魔啊！杀人跟砍瓜切菜一般，比特么凯莎还利落！
“太阳耀斑……不好说，”死神卡尔也沉默了一下，然后道：“至于其他的，数据不多，而且我还没来得及分析。”
其实也不算是没来得及分析，有那么一点两点的，他已经看出来了。
比如王极缩地成寸的速度，还有让所有恶魔逃不掉的能力，应该都属于虚空改写空间的能力范畴。
但是……死歌书院和恶魔集团毕竟是两个势力，虚空技术是他的根基，也是不可能随便讲给莫甘娜听的。
合作归合作，交情归交情，白给不行。
“艹……”莫甘娜一声低骂：“听你一句话，浪费三秒钟。”
“告诉你也可以，但是……”忽然卡尔再次开口：“你得告诉我你和王极之间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了一些谣言……”
“滚！没时间跟你闲扯淡！”
“凉冰……”
“滚！”
……
费雷泽
啪，啪，啪……
碎肉慢慢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在这片饱经创伤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这一瞬间，仿佛一切都变得静谧。
原本的小城，大地，峰林，早已消失不见，只有满地被高温熔铸的硅化物，晶莹而闪亮。
天边烟云弥漫，地上亮盈盈的一片。
王极并没有去看远方的其他人，自己人，或者敌人。
他只是静静端详着怀里毫无声息的身躯，血迹斑驳的天使，仿佛端详自己睡去的爱人。
她不是，虽然他曾经希望她是。
这是他第二次失去自己心爱的生命，虽然第一次是刚刚，他只爱了十几秒就失去了；虽然这第二次，她也并不属于他。
“如果蕾娜受到任何损伤，我会摧毁整个冥河。”
他的声音不大，周围也没什么还活着的人。
但他相信一定有人听得到。
“无论任何借口，无论任何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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