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虽然知道事事不可追求完美，但他还是忍不住惋惜。
这是多么好的一股力量，这是他积蓄了几年的力量，却这么挥霍一空了。
他还是忘不了那天看到的情形，那就是几十万人喊着同一个口号，他们扔掉了一切，举起自己的武器尽情的呐喊，那声音仿佛要将苍穹穿破，他都忘不了面对那样力量的恐惧，现在想起来都难免颤抖。几十万跳动心脏的为它提供了无尽的动力，无尽的人海是它最坚固的装甲与能踏破一切的战锤，韦恩还为他们选择了最佳的观测手和导向员左兰。
可是，可是！
他们仅仅提出了自由与平等，这条件太少了，太少了。对一个现代化的国家来说这太少了。
这样难得的力量在前世促成了法国大革命，但在这里却就只有一纸《大宪章》。
这是场商人的狂欢。
韦恩还需要等，等下一次力量再次被唤醒的时刻。
此次运动算不上失败，也算不上成功。不是每个阶级都有自己的诉求，他们的脑子里只有自由鱼平等。
政治现代化是什么？是长袍换成了西装吗？是政府的大楼重新装修了吗？
不是。
是因为现代化带来的新兴有生产力的集团参与到政治活动中来，比如学者，工人乃至教师。所以人民代表大会是人民，不是精英代表大会。韦恩想要一个真正由所有都参与社会的阶层参与的议会，而不是一纸《大宪章》。
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喊着《大宪章》神圣不可侵犯吗？放屁？
规矩不可顶死了，这是老祖宗的智慧，没有什么不可更改。所有当时看起来完美至上的东西，后来都会落后。
比如不可限制自由。
要是以后发生疫情怎么办？一切都要适时而定。
当然韦恩对此也不全是否定，任何运动都有其积极的作用。这次也不例外，新思想会被被极大的传播，到时候鲁恩的天南地北就全是革命的号角。韦恩等的就是那个时机。
此刻帝都，这种重磅东西当然是第一时间传到帝都。
鲍里斯连下三道命令。
禁止任何有关韦恩，布兰奇的书，报纸在领地内传播。凡是有人谈及自由，平等都要被关押起来。
科伦此刻也是咬牙切齿，本来刺杀布兰奇是想要要他消失，把那些危险的思想扼杀在摇篮之中。
没想到那个组织如此不靠谱，刺杀没成功，还要布兰奇跑了。结果闹出这么大动静。适得其反，这下新思想的名声更大了。
连忙下了几道跟鲍里斯差不多的命令。
皇宫内。
奥黛丽问了一下韦恩有没有事，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松了一口气。然后一脸傲然，仿佛在向周围人宣告自己男人的优秀。
奥尔图诺境内，索林也接收到了自己安插在诺兰间谍的情报。
对他来说这倒是没什么，奥尔图诺本来就没什么压迫，审查官也是拼能力胜任的。不过令它在意的是，这种东西能在奥尔图诺掀起大波。真的是令他没想到。
仿佛父神觉得这样还不够尽幸，高潮还要更上一层。
玛格丽此刻已经憔悴不堪，她已经四天没有见过外面的阳光。不过幸好儿子有专人照顾。
她兴奋的看着自己的实验数据，4.392，4.391，这个0.001的简直太碍眼了。她情不自禁的在这两者间画个等号，一瞬间她仿佛怔在原地。
这个答案，这个答案。
她想找出个词，什么词呢？
守恒，对！守恒。
原来一切都是守恒的。
玛格丽整理了数据后，写完报告交给了帝国学院，便随便找个地睡了下来。
上次《帝都纪实》因为刊登布兰奇的文章，销量一路暴涨，更是激起了西北的几十万人的运动。虽然实际算来与他们无关，但是忍不住往脸上贴金啊。当然也免不了来自上面某个人物的压力与威胁，但报社是皇家直属，除了奥黛丽，谁说话都不好实。
玛格丽的因为是实验，所以审稿周期特别长。而且还需要经过其他学者的实验确认。但不止是谁走漏了风声，《帝都纪实》的一个编辑拿到了复印本。
只看见惊人的评论，加之此时已经有不少的实验已经证明此事正确，就差最后的一锤定音了。
便纪功心切的拿回报社。有布兰奇先例在先，自然是能激励每个人。平时稳重的主编也忍不住单独拿出一版来刊登这则消息。由于大部分篇幅都是实验数据的介绍与计算过程。《帝都纪实》面向的是有点闲钱的鲁恩居民，自然是要加以解释，最后再浓墨重彩的渲染这次实验的重要性，然后再格外注重描写玛格丽本人优秀的特质。一篇文章就好了。
这也是日后《帝都纪实》拿来吹嘘自己是科普之父，妇女启蒙重要刊物的资本。《帝都纪实》的报社离帝国学院这个当时最大的学术中心近，近水楼台先得月，导致他占尽了便宜。也挂不得后来《诺兰时报》嘲笑《帝都纪实》为《帝国学院附属刊物》。
暂时撇开这个两个喷子不谈。
玛格丽的实验很快被认可，并认为是对的。
至此她不再因为自己的性别而受到尊重，她拥有赢得所有人的尊重的实力。
很快玛格丽的大学士答辩会就被组织安排了。
与其说这是一场答辩，不如说是相亲。每个人都认真打扮自己，将平时自己放荡不羁的发型收了起来。
几乎所有的问题都是。你考虑过再嫁没？你接不接受比你小的？
时候有人问当时一个积极兴奋的年近八旬的老人，说他瞎参合什么热闹。
他给出了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答案。
“我想让她知道以后会有我这样好的公公。”
不过还好，玛格丽没有答应，不然以后妇女联盟也要少个有利的助手。
哲学，文学帝国学院占上风，科学诺兰研究院占上风。
玛格丽的报告复印本很快也传到了诺兰，这里感兴趣的人就比帝都学院的多多了。实验热情也高多了。不但在四天内重复了十次实验，还将精度从0.001推进到了0.00001。研究院将这次结果的结论，万物都是总量，既不会多也不会少，只是换了个方式存在罢了。贴在了研究院的大楼上。以此彰显这次实验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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