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三江州考古研究所的泰斗级任务，钱所长自然也注意到了现场的变化。
他虽然因为身体原因多年时间内少有实地考古，但是在这个百年一遇的考古大场面面前，立即身先士卒，完全不顾黄渊等人的看法，直接扎进了吊起石棺之后留下的深坑。
看着不断逐渐露出水面的泥土，他的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
“钱所长。”
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钱所长转过头来，却发现黄渊和老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其他考古研究员也一样，此时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那一处因为漏水而形成的旋涡之上。
四周还在渗水，但钱所长完全没有让人打开抽水机的意思。
石棺底部的水终于流干净了，一个黑漆漆的拳头大小的洞口就那么明晃晃地展示在众人面前。
“墓下墓？怎么会在石棺下面又出现这么个大洞呢？”
因为常年积水，周围的泥巴已经将石棺周围完全封锁了起来。先前那些青铜器大多锈蚀不堪，能把整体形状保存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或许这个墓穴已经被盗墓贼光顾过了，而且他们知道上面的石棺只是摆设，所以直接挖了个盗洞去下面真正的墓穴。”
“还说什么呢，大家开工。”
在钱所长的带领之下，一众对考古有着不一样热情的研究员们立即开始了对地下墓穴的清理。
黄渊和老五不懂什么考古学，所以识相得退去了工地上方。
开工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仔细清理之后，时间很快便到了晚上七点。
工地人员复杂，钱所长很不放心将这么重要的发现交给其他人看守，于是乎考古研究所破天荒地留了三个人下来看场子。
黄渊和老五的任务是解决工地最近发生的怪事，自然而然也留了下来。
坐在帐篷里，看着不远处的深坑，黄渊问钱所长道：“不知道钱所长以前有没有见过什么现代科学解释不了的事？”
“黄大师想问的是，我有没有见过什么灵异事件？”
黄渊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当然见过，不过我是学考古的，并不认为所谓的灵异事件就真的是科学解释不通的，只是我们的科学还没探索到那一步，或者我们的科学根本没有向那个方向发展。”
“那依钱所长的意思，工地流出来的黑水和黑鱼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解释，而是……说出一种猜测。”
“黑水可能是强酸性溶液，氧化植物，很容易解释。至于黑鱼，我想问黄大师，有没有见过那种溶洞中才有的没有眼睛的鱼？”
本以为黄渊的回答是否定的，却没想到他直接点了点头。
“你见过是最好不过了。那种黑鱼的话，我以为是一种古代才有的喜欢生活在黑暗中的鱼，他们适应了强酸的环境，所以才能在里面存活。至于他们为什么吃灰烬，可能是为了调节体内的酸碱度吧。”
“那地面晃动呢？”
钱所长听后笑道：“黄大师该不会不知道，这块土地其实是很久以前用泥土填出来的沼泽地吧。”
“你是说，这块地本身就是沼泽地，我们所在的地方其实是浮在沼泽上面的？”
“这只是我的猜测，还有待证实。”
对于真正的知识分子，黄渊打心底里是十分尊重的。为了了解一些感兴趣的自然现象，他甚至花费巨资支援了几个团队在全世界进行研究。
觉得这个钱所长知道的不少，黄渊干脆趁着时间充裕的时候，向他请教了好些个自己一直困惑的问题。
如此这般，时间一个不小心便来到了午夜零点。
就在黄渊和钱所长都困得不行的时候，铁皮房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声凄厉的乌鸦叫声。
指了指外面，黄渊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走出门外，借着微弱的灯光，黄渊放眼望去，果然看到几只黑漆漆的乌鸦煽动着翅膀在不远处哀嚎。
此时老五早就来到了黄渊的身边，直接问说：“要不要我抓几只过来研究研究？”
老五的实力在浮世会虽然算不上顶尖，但是在星月国却是在顶级行列。
抓几只乌鸦？信手拈来。
“不用了。抓几只乌鸦能有什么用？最主要的是控制这些乌鸦的人。”
觉得可能跟望江楼的黑袍老者一样，黄渊最初的目标就不在几只乌鸦、狐狸，而在后面那些操控它们的人身上。
随着乌鸦的鸣叫，原本已经清理出一圈泥土的墓葬坑内突然缓缓升起一圈黑色的汁液，那些汁液一触碰到不小心落下的树叶、杂草，便发出“滋滋”的声音。
几尾黑鱼在黑水中不停翻动，黑色的液体溅射在墓葬坑的四周。
拿出一支玻璃试管，老五道：“我去收集一些，回头拿去化验一下。”
“顺便抓几条鱼，我好跟钱所长一起研究研究。”
“明白了。”
见黄渊和老五如此专业，钱所长满脸疑惑。
“你们不是风水师吗，怎么干的全是化学家的事？”
黄渊笑道：“时代在进步，我们这些风水师也该改变一下以往的做派了。”
见自己辛辛苦苦抽干、挖掘的墓穴这么快就被黑水填满了，钱所长忧心忡忡地说道：“不知道多少文物遭了秧。”
黄渊则拖着下巴问说：“这么多酸性液体，怎么不见青铜器有影响？”
指着一片已经挖掘的墓地，钱所长道：“只有挖掘了的墓地才会出现这种黑水和黑鱼，而且很少有超过地面的。”
话才说完没多久，老五便带着几只试管和几尾黑鱼来到了两人面前。
他的衣角，发出腐蚀性的酸臭。
“什么物质不清楚，但我的衣服肯定是被酸性物质氧化了。”
将几条黑鱼扔在钱所长面前，黄渊问说：“钱所长知道这些是什么生物吗？”
打亮了的灯光，钱所长扶了扶眼睛道：“闻所未闻。”
黄渊则说道：“来自冥界的黑鱼。”
黑鱼也就算了，冥界是什么鬼？
钱所长满腹疑惑的问说：“冥界……那不是传说中才存在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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