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一众嬉笑。
那耍戏法的小老头故意装出一副埋怨的样子说:“官爷们委实不明白事理,眼下冰还没有化,叫我哪里去取桃子呢?没有吧,惹官爷生气不说,我这开年头一桩买卖就得黄,这可叫我怎么办?”
哈哈哈哈,大家都知道他是在表演,但是都很投入,只想看看接下来怎么接下桃子这一茬。
那小孩揉揉自己的乱发,说:“爷爷,不然咱们认输,你把我送给官爷做拜寿童子,孙儿明日还能去吃顿好的。”
众人笑的更厉害,都觉得这小孩口齿伶俐有趣。
周易俯瞰整个场面,这还真算是与民同乐啊。
小老头为难了一阵子,说道:“那不行,臭小子怎么能背着爷爷去吃独食,白疼你这个小兔崽子。”说完上前一步,放下背上的竹篓子。
“官爷,小老儿我认真想过了,眼下还是初春天气,冰雪还未融化,在人间哪里能找到桃子?只有王母娘娘那蟠桃园里,四季如春,兴许会有桃子。可是,必须到天上去偷,才能得到桃子。”
话语落音只是稍稍停顿,小孩子也跟随老头上前一步,双手一拱,“官爷,你还是考虑考虑我做拜寿童子怎么样?”
这节奏,这接下茬,宋朝就有说相声的的了?
老头轻轻敲了小孩一脑瓜崩,“拜寿童子不也得献寿礼吗?你还是得取桃子去。”
小孩捂着头,说:“啥!我怎么取天上取?我最多只能爬上官爷那层楼。天上可以像有台阶似地走上去吗?”
老头得意的晃晃头,“我自有办法。”说完,就揭开竹篓子的耷拉布,从里面取出一团绳子,大约有百来米长。
他理出一个绳头,向空中一抛,绳子竟然挂在半空,好像有什么东西牵着似的。眼看着绳子不断上升,愈升愈高,隐隐约约地升到云端,手中的绳子也用完了。
众人看的都目瞪口呆,周易直接用上了透视眼。
老头把孩子叫到身边,说:“快去,取完回来给官爷,咱们爷俩明日就能一起讨一桌席面。”接着就把绳子头交给孩子,“来,抓着这根绳子就可登上去。”
孩子接过绳子,脸上显出很为难的样子,埋怨说:“爷爷真是老糊涂了,这样一条细细的绳子,就叫我顺着它爬上万丈高天。假若中途绳子断了,掉下来也是粉身碎骨。”
爷爷哄着而又严肃地说:“我已经出口答应人家,后悔也来不及了。赶紧上去走一趟。不要怕苦,万一能偷得来桃子,一定能得到官爷们的赏赐,倒是回去了让你爹给你娶个漂亮的后妈。”
众人听得大笑。
孩子无奈,嘀咕道:“我这孙子当得真孙子。咋不让你儿子来。”用手拉住绳子,盘旋着向上攀去。脚随着手向上移动,活像蜘蛛走丝网那样,渐渐没入云端,看不见了。
过了一会,从天上掉下一个桃子,像碗口那么大。小老头在下面接住,很高兴,用双手捧着桃子,献到堂上。
堂上的官员看了老半天,也说不清是真是假。这时,绳子忽然从天上落下来,小老头惊惶失色地喊道:“糟了!天上有人把绳子砍断了,我那大孙子可怎么下来啊!?”
又过了一会儿,又掉下个东西来,一看,居然是那孩子的人头。
小老头捧着小孩的头哭着说:“这一定是被守桃园的天兵发现了,我的可怜的大孙子算完了啊。”
正哭得伤心时,从天上又掉下一只脚来。不一会,肢体、躯干都纷纷落下来。
围观人群都惊诧的不行,那小老头很是伤心,一件一件地都捡起来装进担子里,然后加上盖说:“老头我五代单传,还不容易有这么个乖孙子,每天跟我走南闯北。如今遵照官爷的严命,没有料到遭到这样的惨祸,只好把他背回去安葬。”
又叹口气,“看来真的要给他的爹,我那儿子给续上一弦了。”于是,他走到堂上,跪下哀求说:“为了去偷桃子,我孙子被杀害了!大人们可怜小人,请赏给几个钱,日后,我死了也当报答各位官爷们的恩情。”
堂上的官员很惊骇,各自拿出许多银钱赏他。周易也觉得很精彩,看过果然是聊斋里那个偷桃的小故事,伸手入怀,直接甩给那小老头一根金条。
小老头高兴至极,居然还当着面咬了一口金条,举起来炫耀,再合着所有赏钱揣入怀中,躬身抱拳感谢,从堂上退了下去。
回到场中,小老头用手拍打着之前放入断肢残骸的担子,招呼说:“小八八,还不赶快出来谢谢各位大人的赏钱,别真的睡着了!”
话刚落音,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孩用头顶开旧布,从担子里走出来,朝堂上叩头。一看,原来就是他那孙子。
全场掌声雷动,叫好声不断,纷纷向从中丢着零钱。官员们也点头笑语,这赏钱给的值,不错不错。
那得到桃子的官员特意起身来到周易面前呈现桃子,周易接过一看,“放两天看着玩,别吃。”
官员感激地点点头,退下后又传给其他同僚观看。“大人,您看?”
周易敲敲腿上横放的剑鞘,“可有劣迹?”
“不曾,”官员招手唤来一名捕头,“这老胡头一直登记在册,只耍戏法,不务旁事。财货交易,不偷不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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