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顾衍是个争气的，看都不看她一眼，凉飕飕的说道：“丞相府大小姐看不上顾府的府医，顾某可没有什么疾病。”
“噗嗤”一声，苏琉玉忍不住笑出了声，周围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她的身上，苏琉玉忙摆手道：“刚才喝了口水，呛着了。”
众人又目光一致的看向了苏琉玉的手，那里空空荡荡，别说茶盏，什么都没有。
庄璃的脸又黑了几分。
气息平缓后，苏琉玉第一时间说道：“咳……那庄小姐什么时候启程？”
“我不走！”庄璃气急，她本就是随口一说而已，谁知道，顾衍竟想顺势将她送回。
突然间，苏琉玉察觉到有一道愤恨的眼神，一直盯着她，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那道目光的主人，是庄璃。
抬眸看去，庄璃的瞳孔里，明明白白的全是挑衅。
想让我给你跟顾衍腾地儿？没门儿！
耸耸肩，苏琉玉一脸挑衅，当着庄璃的面，站到顾衍身边，顺便，伸手挽住了男人的胳膊。
若是有胆子，就继续瞪我。
看看苏琉玉不安分的小爪子，顾衍并未说什么，看着庄璃的目光，更冷淡了几分。
“不走的话，顾府能给你的医师，只有长月公主。”
屋内，瞬时间一片安静。
国师爷这个人，向来脾气暴戾，就算是庄璃，大庭广众之下，也绝不敢多碰国师爷一下，如今，长月公主如此随性，国师爷却毫无反应。
顿时，众人对长月公主的地位，更了解了一个层次。
更别说，如今，庄璃想要带顾衍一起走，避开苏琉玉，然而，顾衍不愿意。
两位夫人谁输谁赢，一眼便知。
其实，苏琉玉倒是不介意，若是庄璃留下，纵然皆大欢喜，可也正遂了她的意。
庄璃心里也清楚，清风散的药效实在强烈，她想尽快服用解药，但苏琉玉要是在这里，绝不会允许她吃解药。
思来想去，庄璃咬碎了一口银牙，才终于恨恨的道：“我要回丞相府！”
“来人，给庄小姐准备东西！”
顾衍一秒都没停留，立刻下了命令。
“等等！”事到临头，庄璃又开始拖延，“让小娜单独留下，我要跟她说些事情！”
方才庄璃叫人的时候，小娜是跟着顾衍一起进来的，但从她进来到现在，始终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若不是庄璃提到，她几乎被人遗忘在角落。
苏琉玉探寻的眼光看过去时，小娜也正好看向她。
犹豫了一下，苏琉玉还是问道：“小娜，你愿意吗？”
如今，明面上，小娜毕竟是她的人，护着点总归有益无害。
“我……我吗？”
看起来，小娜很紧张，她像是没有想到，苏琉玉竟然会问询她的意愿。
眼神在苏琉玉和庄璃之间飘忽良久，小娜终于还是点了头。
“我愿意留下。”
庄璃瞬间露出了微笑，得意洋洋道：“长月公主，请出去吧。”
“谈的开心。”
大方丢下一个笑容，苏琉玉转身就出了门，临走时，还没忘了挽上顾衍。
“小娜，去把门关好。”
最后再看了一眼苏琉玉，感觉到她眼里的鼓励后，小娜才依依不舍的关上了门。
“夫人，您有什么吩咐？”一如既往的卑微。
“如今你在长月公主那儿得脸，我哪儿敢吩咐您？”
“夫人……”有些难堪的咬着下唇，小娜有些不悦道，“当时是夫人亲手将奴婢送出去，也要奴婢去争夺殿下的宠爱……”
“哈！说的好！”庄璃面上是浓浓的嘲讽，“我说让你争长月公主的宠，让你争顾衍的宠了吗？让你，不要脸了吗？”
庄璃的声音越压越低，话却越说越难听，听到最后，小娜的小脸一片惨白。
看着她这个样子，庄璃才好受了些。
但，庄璃没想到的是，如今的小娜，今非昔比。
在她的心里，她早就不是一个奴婢了，更不是一个任庄璃捏圆揉扁的贱婢。
她是苏琉玉心尖儿上的人，将来，更是能做顾衍小妾的人。
“夫人说话未免太过伤人。”
“你也算人？你只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而已，还是一条我不要的狗！”
“夫人，这么多年以来，奴婢一直任劳任怨，任打任骂，换来的，就是夫人这么一句话吗？”
“是啊！”庄璃一脸坦然，理直气壮，“难道，你以为我跟那个白痴苏琉玉一样，对你格外器重吗？你有几斤几两，自己该清楚一点的。”
小娜再不接话，只定定的看着庄璃，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怎么？你以为，就凭你这两眼，我会害怕你吗？”
“奴婢不指望夫人害怕，奴婢只想看清楚，这么多年，奴婢到底把命给了什么人。”
说完，小娜自己拉开门，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的苏琉玉等待良久，此时，正在做些别的事儿。
“你叫什么名字？”
被点到的小侍女面上虽然慌张，眼中却是平静，“奴婢时伶，见过殿下。”
“时伶……”苏琉玉笑道，“好名字！方才，对本宫甩脸色的时候，你也是好样的。”
顾衍皱紧了眉头，“她对你甩脸子？拖出去杖毙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包括苏琉玉在内，刹那间，众人脸色大变，看向时伶的目光，也同情了许多。
“那倒是不必，”苏琉玉依旧笑眯眯的，“只是，顶撞主上，十个大板，无论如何也是少不了的。”
很快，就有下人上来，将时伶拖了下去。
苏琉玉这才转头，看着顾衍悄声道：“大人方才不是说，听到了许多？”
似是看透了苏琉玉的心思，顾衍淡淡道：“不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
叹了口气，苏琉玉只能自认倒霉。
一转身，苏琉玉差点被吓一跳。
然而，看着小娜暗淡的脸色，她仍旧温温柔柔的道：“说完了？她没欺负你吧？”
惊呆了一众下人。
庄璃这边，早就有人听说，小娜在观心园里十分得脸，但大家都没想到，会是这种得脸法。
对于这些在庄璃手下的人来说，水深火热任打任骂才是常态。
来自主子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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