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丫头一声娇嗔，“殿下就知道取笑我！”
安抚性的拍了拍鸢芷的肩头，苏琉玉才收了笑意往外走。
正巧今天也是赶到了这个时候，带上她们二人去吃饭的时候，或许还能跟柔银坐一会儿。
马车一直停在门外等待，倒是方便了她们来往行动。
但听见一天的租金就是八百文的时候，苏琉玉便起了买个马车的心思。
即使顾府给她双倍月例，她仍旧觉得银子根本不够花。
酒楼里一如既往的来往宾客繁多，但不一样的是，这次苏琉玉才一踏进大门，便有小二过来替她引路。
“这位公子，今日是过来用饭还是过来找柔银小姐的？”
“嗯？”苏琉玉一愣，随即便追问道，“你认识我？”
“嘘——”小二忙轻轻掩了唇齿道：“您小声些！柔银姑娘特意叮嘱小的，若是再看见您找她，只管给您安排地方就是了!”
“不吃饭也行？”
“瞧公子说的，便是不吃饭，特意来看看我们姑娘也是可以的！”
淡淡瞟了一眼这人，苏琉玉才似笑非笑的问道：“是独我一人有这待遇？”
“那是自然！”小二忙谄媚的道，“若是人多了，我们姑娘也忙不过来呀！”
没再理会小二额外的奉承，苏琉玉直接说道：“要个房间。”
“那柔银姑娘那边……”
“她若是得空就来坐坐，没空就罢了！”
“哎！好嘞！”
说完，小二一溜烟儿的跑到前面，替她们挑了房间之后，才又迅速退了出去。
没多久，柔银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猛地一看见她，苏琉玉还有些惊讶。
“你没有客人吗？”
嗔怪的瞥了她一眼，柔银才细声细气的道：“你来都来了，便是有客人，那也是要排到你后面的呀！”
“这……”苏琉玉愣了一下才拿出荷包，“那客人没找你麻烦吧？需不需要钱？”
扫了一眼苏琉玉的荷包，柔银笑得有些无奈。
“我若是道歉，无非是白唱一曲，殿下难不成还能替我去致歉？”
“不能。”苏琉玉很是诚实的摇头。
柔银又“咯咯”的笑起来，那双小手还轻轻掩着唇。
今日她像是特地打扮过，随意一个眼神扫过来，便是风情万种，看的人移不开眼。
李嬷嬷还好些，像柔银这般的歌姬她见的多了。
鸢芷却是不一样的。
她自小生在乡野，没见过什么世面，虽说苏琉玉生的也漂亮，但那种极为魅惑的风情，在她身上却是少见的。
因而柔银这种姑娘，几乎是一瞬间便吸引了鸢芷的目光，看的她眼都眨不动。
好在柔银苏琉玉二人相谈正欢，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傻乎乎的小姑娘，唯独站在她身边的李嬷嬷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轻轻捅了捅她。
鸢芷这才反应过来，站直了身子，但面前毕竟两个美人儿，时不时的，她还是会偶尔出神。
苏琉玉也并未多说什么，只问了些寻常的问题，而后便示意柔银坐下。
“左右这里如今就我们几个人，一并吃了这午饭吧！”
柔银之前早已“享受”过一次此等待遇，知道苏琉玉不只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的要她们一起，便干脆利落的坐了下来。
一旁的李嬷嬷没多犹豫，也落座了下首。
一个酒楼里的歌姬都有资格，她一个公主身边的老人，自是待遇不能差到哪里去的。
嬷嬷落座时，甚至还没忘了伸手，将傻乎乎的鸢芷一并拉了下来。
而胭脂也只是惊慌了一瞬间，便坦然了下来。
她一直牢牢记着苏琉玉的话，出门在外，她不能给她的长月公主丢人。
上菜速度倒是一如既往的快，没多久，各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摆了满桌，苏琉玉率先尝了之后，才示意她们一起吃。
这顿饭吃的虽然安静，勉强也算和谐。
除了中途总是掉链子的鸢芷。
自打开始吃饭，也不知鸢芷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掉了筷子，就是掉了菜肴，吃到最后，连盘盏都摔碎了两个，惹得柔银“咯咯”直笑。
“长月公主这丫头是刚收的吧？”
无比镇定的又塞了口菜，苏琉玉才应道：“确实刚来不久，年龄也还小。”
“小吗？”柔银有些惊讶，“我看着她该有十几岁的模样了！”
苏琉玉这才想起来，在古华国这里，十五岁就该成年了。
换而言之，十二三模样的鸢芷已经快要是个大人了。
恍惚间，苏琉玉猛然想起，她从未问过鸢芷的年龄。
反正如今也说到这里了，苏琉玉干脆开口道：“这丫头刚到我身边，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年龄呢！”
“是吗？”柔银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了两眼才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叫鸢芷！”
“鸢芷啊……”
眼见这傻丫头一激动直接站了起来，差点又将面前的瓷器带倒，柔银连忙示意她坐下。
“不必紧张，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你今年多大了？”
这次，鸢芷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静的开口。
“我今年……十六了……”
话音落下，最先出声的人反而是苏琉玉。
“十六？”
见她满脸不可思议，柔银再次被逗笑了。
“公主可真是心宽呢——”
尾音可以加长又稍稍拖了些音，激的苏琉玉微微有些脸红。
轻咳了两声后，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不是……刚来……刚来……咳……”
见她一味地解释，到底还是个公主的名头，柔银也不好过分，只掩唇轻轻笑着，将目光重新落到了鸢芷身上。
“说是十六了，你这孩子倒是脸嫩，我们一时间竟都是没看出来呢！”
说到这个，鸢芷倒是有些郝然。
“我……我很久以前便成了孤儿,勉强痴长到这个岁数已经是不容易……”
她话中未完的意思，大约是想说家里条件不好之类的，柔银也没好意思再问下去，却转而看向了苏琉玉。
“不知公主舍不舍得割爱？”
一瞬间，苏琉玉的心底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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