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很清楚，她爹眼里只有利益。
一旦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她就会被抛弃。
窦艺敏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凶了，又坐回了床边，点头，“是，无论如何，你都是爹娘最疼爱的女儿。”
“可是——”林美思忖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可是爹他眼里只有利益。”
“你爹没用，你不用管他的想法。”窦艺敏安慰道：“有娘亲在，娘亲会护着你。”
林美慌乱迷茫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娘亲，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窦艺敏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过了许久之后，她笑着温柔抚摸着林美的脸，然后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卷，递给林美，“拿着，收好。”
“这是什么？”林美接过手卷。
窦艺敏眼眸深眯，缓慢的开口，“这片大陆，很大，有很多高手，我以前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过这些事，是因为外面太险恶了，我不想你去接触，只想你在东阑国生活。”
“可是我刚才又想了想，觉得你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力，而我给你的手卷，是魅术。魅术师是很厉害的，学到极致，想让别人干什么就让别人干什么，你从现在开始学，也不算太晚。”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想在深宫生活了，你可以选择离开，到外面去看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许你会有不一样的感悟，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你会遇到很多危险。”
“所以，在离开之前，你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
林美从来没有听窦艺敏说过这些，她未进宫前的生活，就是学习怎么做一个大家闺秀，每天练舞，还必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为家族带来荣誉。
却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累不累。
她很累，但她必须去做。
谁让她是尚书府的大小姐呢？
有这个身份，就必须去做一些符合她身份的事情。
窦艺敏站了起来，转身朝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声线很低，“小美，娘亲不想再逼你了，你的未来，你自己选择。”
她只是突然觉得，现在的小美跟以前的她太像了。
不管多努力都比不过别人，几乎都快撑不过去了。
所以她才选择出去走走，然后就来到了东阑国，甘愿做一个普通人。
却没想到，差点就让她女儿走上了她的老路。
林美一怔，还没来得及回话，窦艺敏的身影就消失了。
房间内，又恢复安静。
林美手中还握着那个手卷，她低头看了眼，嘴唇轻轻蠕动，翻身躺下，盖好被子，把手卷放到床的最里面，慢慢阖上了双眼。
很快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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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艺敏回到尚书府后，林辉还没有睡，他看到窦艺敏回来，紧张道：“夫人，怎么样？”
窦艺敏摇了摇头，“凰九栖武功在我之上。”
林辉的反应跟林美如出一撤，他拧了拧眉，“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窦艺敏淡淡道，“还是暂时不要去找她的麻烦了。”
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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