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想脚步顿住。
根本没料到叶练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倒是有些意外。
毕竟不是幻世的综艺，要想改掉综艺的名号，势必要作为本档综艺背后的最大资本家，或者直接买下这档综艺的全部版权，倘若综艺口碑一如第一季优秀还好，倘若丢失口碑，必然得不偿失。
程想微微笑，答应下来。
一顿饭算什么？
但凡能为小姑娘博取利益和前程的事情，他都可以去做。
…
十一点刚出头，马路上川流不息，路边有清洁工在做打扫。
一辆出租车在某家中式餐厅门前停下。
郁香下车后，就收到一条短消息，来自程想：【起床了吗？】第二条：【中午有点事，我就不回去吃饭了。】第三条：【如果有想买的东西告诉我，我顺便买了带回去。】
郁香回了一个简单的“嗯”字。
抬头看了看餐厅的名字——玉华台……嗯，上次程想带她来过这里了。
没想到郁钰会把见面的地方约在这里。
这是一家难得用古风建造的餐厅，环境特别雅致高级，虽不显奢华，但一位难求。
服务生领着郁香来到楼后。
楼后别有洞天，亭台楼榭，风景优美，令人感到惬意舒适。
郁香看到了那边亭内的小青年，身形高挑，穿着身藏蓝色和红色搭配的运动装，站在亭柱旁，低头在手机上打着字。
似乎察觉到有人过来了，郁钰回头，看到是她时立刻把眉头皱了皱，对服务员说：“现在还有没有别的位置，我想换个包间。”
服务员：“抱歉，先生。本店已经客满。”
郁钰眉头又皱了皱。
“这里挺好的，不用换。”郁香坐下，感受到一丝冷风拂过脸庞。
她出门只穿了件七分袖的薄款针织打底，这么一来倒是有些凉意。
服务员走后，郁钰也坐下来，正好看到她胳膊上起了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他犹豫了一下，拉开外套拉链，脱掉外套，递给她的时候说：“这两天天气转凉，不要感冒了。”
郁香看了他一眼，没接衣服，拎起手边的茶壶翻了一个茶杯，开始倒水：“没事，喝点热的就行。”
郁钰见她没有要接的意思，紧了紧手指，把衣服放到了椅背上搭着。
“怎么突然过来了？”郁香喝着茶：“大一这时候应该没有假期吧。”
“嗯，跟辅导员请了假。”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一直在滴滴的响个不停。
他似乎觉得烦了，便直接把手机关了机。
郁香猜：很有可能是辅导员的消息，或者他的同学和朋友之类。
这个弟弟她知道的，虽然只有十九岁，但不论做事还是学习都井井有条。本人颜值也很高，在学校应该是属于那种非常吃香的校草长相。人际关系也属于顶尖的那种，像她这种人际渣根本没办法比。
交谈少，郁香只好观赏起周围的景色来，跟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实则并不太熟，不知道聊什么。
“我刚从老家过来。”郁钰忽然说。
他也在C市念的大学，二人平常没有交集，此次他突然打电话，想必是有什么事情。
郁香正色两分：“家里怎么了？”
郁钰抿着嘴角，不答又问：“我看了你的比赛，不止我，我的同学们都看了你的比赛，眼下这情况，你应该算是个明星了吧？”
郁香没有反驳，只在内心默默吐槽了一句“十八线小明星而已”。
她静等下言。
“你做明星，我们不会反对，但你……”他欲言又止，皱了皱眉，垂下眸子，将手机拿起来开机。
郁香还郁闷他怎么话说一半，而且语气也不好。
听身后动静，原来是几名服务员上菜来了。
“打扰了。”服务员快速上菜，又说：这边可以给两位上屏风，请问需要吗？”
郁香婉拒。
“好的，祝两位用餐愉快，有需要请按服务按钮。”
服务员们离开。
郁钰轻声说：“我问了爸爸你的口味，点了这些，凑合着尝尝吧。”
郁香从菜肴上抬起眼，对上他不太耐烦的目光和眼中透出的几分犹豫。
“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
搞得她做明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郁钰又把眼垂下：“算了，吃完再说。”不等她欲言，他补充一句：“我早上到现在没吃饭。”
郁香：“……”
总感觉他今天不是一点怪。
但如果家里有事的话，为什么之前爸爸打电话的时候没有透露半点呢？
吃到一半的时候，郁钰叫了两份米饭。
他若有所思地将目放在亭柱旁正讲着电话的姐姐身上，两分钟前，她接了一通电话，无意间听到第一句好像是个男声。男声？莫非是在比赛节目中，官网给她录制拉票视频的那个男人？还是比赛节目中和她相处的男选手苏速？
他的这个姐姐，男生缘并不太好。
当初，他遵循母亲遗愿找到父亲时，别提她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按道理说，她应该是讨厌他的。
但这么多年，虽然彼此相处的机会屈指可数，可每次一见面她的态度都比较和睦。
倒是让他摸不准她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我们好像没有那么熟吧？”郁香对着电话那头笑了笑：“也没什么好聊的。”
“香香……”男声沙哑，约莫是喝了酒，而且喝得很多很多：“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找个时间，我们可以好好聊聊，我可以帮到你。”
郁香沉默，手指在亭柱上轻轻叩击了两下。
电话那头又补充道：“香香，相信我。”
她轻呵了一声，说：“好，有时间我再打电话给你。”
挂了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号码。
这串陌生号码，不陌生，前段时间才删除，是Dairy键盘手江湖的手机号码。
郁香回到桌旁坐下，碗里已经装了些米饭。
“你最近黑料缠身，需要帮忙吗？”郁钰帮她单独盛了碗鸭汤。
“不用，黑红也是红。”她吃了一口米饭，想到这趟的目的：“你要说的是什么事？”
郁钰静默了片刻。
在郁香看来，他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说，但都到了这个地步，再吞吞吐吐就没必要了。
“爸爸的餐馆被围攻了。”他说。
郁香一愣。
心头略过不好的预感。
郁钰看一她的表情，继续说：“一开始是好几个年轻女孩子去店里消费，说食物不干净，卫生不合格，餐馆被举报罚了两次款。然后又有年轻的女孩子食物中毒，好像是个主播，挺有名气，女孩的男朋友当时还打了爸爸一拳。”
“什么？！”她神色一慌：“报警了吗？爸爸现在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他给她夹菜，意味不明说：“但我不知道类似这种事情，还会不会发生。”
郁香皱眉，听出他话里有话在暗示什么：“……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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