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问为什么？”
“……所以说是为什么？”
“……”夜叙感叹，主子派了个木头帮他，真的可以吗？
那起身来来回回拿了很多次卷宗，不难发现，这些都是北贞国当朝官员，而且十年前都与叶雪柔有关联。
程若舟明白了，他大概翻看了一下，然后拿出其中一个。
“良桦旬将军？”
“没错，良桦旬就是最关键的人物，此次任务能不能成功就在他了。”
程若舟接着往下看，良桦旬，现年三十岁，无妻无子女。。。
“是因为叶雪柔？”
夜叙点头。
“所有人都知道他为何不娶妻，但没人敢过问，自从丞相府被抄，叶雪柔入了冷宫，这七年来，这个名字就是像个禁忌一般，存在于每个人心里，但又无法说出口。”
“所以这良将军才会这么听话。”
因为叶雪柔还活着，所以他必须听话。
“还有这个，”夜叙翻出一个信件，展开放到程若舟手里。
“叶媚，叶雪柔的堂妹，对良将军是爱而不得，当年丞相府被抄有她一份，现在是兵部尚书夫人。”
程若舟点头。
“别光点头啊，我说的你听明白了吗？”夜叙敲敲石桌，他觉得这人不应该叫程若舟，叫程弱智还差不多。
夜叙不否认程若舟的能力，但麻烦他以后见面的时候把脑子也带过来吧。
“我听着呢，”程若舟抬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奈，还带了些讨好。
“那我们是现在上去见她还是等你休息一晚？”
程若舟又不说话了，夜叙把东西放回原处，然后出了石室。
转身看着身后跟着的程若舟说:“我带你去房间，好好休息一晚我们明天再去。”
“听你的，”程若舟笑，结果就是又得到了夜叙的一记白眼。
而夜叙即使是瞪眼也有种浑然天成的媚意。
程若舟移开视线，扔下一句:“房间在哪，我要休息了。”
“我旁边那间就是，”夜叙追了上去。
第二天，晌午，夜叙和程若舟两人顺着密道来到了叶雪柔所在的冷宫。
这里的冷宫与程若舟印象里的冷宫不一样，虽然只有一个哑了的老嬷嬷，但该有的都有。
如果要挑点毛病的话，也就只有那盆噼噼啪啪响着的碳炉了。
“这里倒不像是冷宫，”程若舟说，他印象中的冷宫，应该像姑母住的那样，破败，脏乱，为了吃食与其他冷宫娘娘去抢去打。
“你来啦，”叶雪柔脚上拖着粗重的铁链，走了出来。
虽是这样，但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却丝毫不减。
“贵妃娘娘可好？”夜叙带着一贯的笑脸点头问好。
叶雪柔抚了抚鬓边梳的一丝不苟的发笑了下:“有什么好不好的，还是那样。”
“对于上次的谈话，不知娘娘可有答案？”
程若舟看向夜叙，上次的谈话？
“我不喜欢娘娘这个词。”
“叶小姐，”夜叙从善如流。
“你能让他来见我吗？”叶雪柔低着头，轻声说道。
“如果这是叶小姐所希望的，自然能。”
“那好，我等着，”说完叶雪柔就进了内殿，哑嬷嬷出现示意二人离开。
逐风阁里，程若舟问夜叙怎么会提前知道慕容谨蓝所想。
“我并不知道主子所想，像我们这些活在暗处的人，去到一个新的地方，搜集一些新的信息，自然要结交一些可以结交之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那叶雪柔想见的人是良将军吗？”程若舟不明白，按理说在此之前叶雪柔既然是太子妃，这个时候要见之人难道不应该是太子吗？
夜叙不用想就知道程若舟在想什么。
他解释道:“其实当年叶丞相的告示传开后，当时的新任武状元就上门了，而且与叶小姐一见钟情。只不过为了良桦旬的安全没公开而已。后来良桦旬步步高升，准备迎娶叶小姐时，太子不知从哪里得知此事，抓了当时还是副统领的良桦旬，逼迫叶小姐委身与他，叶小姐答应了。”
“明白了，”程若舟说。
夜叙笑道:“你明白个什么？”
“明白与相爱之人分离后，不管身侧伴着谁都无所谓。”
夜叙嗤笑一声，“有研究这个的还不如想想怎么进军营吧。”
“你没办法吗？”程若舟诧异的问他。
“什么事都要我来，那主子派你来是干嘛的，给我添堵的吗？”夜叙盯着程若舟。
程若舟的头越来越低，嘟囔了一句，“我听你的。”
夜叙被气笑了，先洗白皙的食指指了指周围说道:“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吗？”
程若舟摇头。
“不算外围的兄弟们，这里，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三十六个，他们每个人都听我的，所以不差你一个。”
程若舟不知夜叙为何突然生气，他有些无措，半晌才站起来说:“那我现在就去找良桦旬。”
“……”夜叙一噎，然后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站在原地的程若舟满身都写着不解。
“主子，程大人自己去军营了，”夜叙的副手阿义说道。
夜叙低骂了一句，闪身朝着良桦旬所在的军营略去，阿义也随即跟上。
他们到的时候，程若舟已经在良桦旬的帐内了，看着毫发无损的程若舟，夜叙舒了口气。
“夜兄你们认识？”良桦旬指了指程若舟问道。
“夜某突然造访，还望良将军莫要见怪才好，”夜叙走过去站在程若舟身边。
良桦旬抬了抬手表示无碍，“本将军只想知道这位程兄说的可是事实？雪柔真的还活着？”
良桦旬有些激动，但他只能压着，这营内盯着他的人可不少。
这么多年那人多次以雪柔的命相要挟，让他做许多他不愿做的事，可是每次让他们见面的承诺到最后只是一场空欢喜。
许多次他都怀疑，雪柔是不是真的还在世，可他不敢赌，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听他的话，就只希望能见她面。
十年了，他们十年没见过面了，他甚至在想如果她已经没了，那他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若是真的，他认识夜公子一年多了为何他一次也没提过。
若是假的，他们又为何知道他与雪柔的事。
夜叙没有回答他真假，只是说了句:“她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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