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怎么回事,日向?”
“您看着就好。”
也不正面回答,日向一如既往地摆着那份古天朝大臣上早朝时,双手缩在另外一边袖子中的模样。
“怎么回事?别卖关子!”
不过显然,有人不爽他这副卖关子的语气,烟雾缭绕的妖冶美人那狭长的丹凤眼朝这边一瞪,日向立马举手投降。
“是因为昨天刚给白陌大人换的药,那是前些日子新配出来的,药效果很好,可那个药只要在涂上后剧烈运动,就会让被涂抹的人产生强烈的睡意,为的就是能够让病人好好休息。”
“单纯的困?都是男人,忍忍不就好了!”
宗方在一边大大咧咧地说道,一脸不在意的表情。
日向小心翼翼地睹了凄原一眼,发现她并没有继续询问的意思后,便再度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刚刚一脸紧张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自然,也没有回答宗方的疑问。
“你这家伙!之前开会的时候就看你不爽——”
“冷静点!”
泽井拦下了举起沙包大拳头就要冲过来的宗方,他担心这家伙一不小心就把日向打死。
要打死也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啊!
“我相信日向,所以先等等看,田助大发神威将白陌拿下了也不是不可能!”
深呼吸几次,宗方恨恨地瞪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日向,终究在泽井的劝说下放下了拳头。
然后——
你管这叫睡意?这tm都赶上安眠药了好吧?!
远处的众人看着仿佛被按了0.25倍速般陡然慢下来的白陌,瞬间将视线集中在日向的身上,眼神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被他们这么盯着,或者说被凄原这么盯的日向老脸微不可查地红了一下,幸好有那一把胡子遮挡脸色以免他晚节不保。
似乎比预料中的,要早一些?
此刻,他的心声无人知晓。
……
“凛,跟我回去。”
神主丝毫不带有感情色彩的声音再度飘荡在这片土地,此时已经中午,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高悬于天穹,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光和热,不远处丛林的低温与庭院中的热量在此交错,温差对流带来的微风时冷时暖。
然而,他面前的八重凛,只感觉仿佛被置入了一片永恒不化万年寒冰所制成的冰棺之中,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她眼含泪花地盯着说出这话的人,贝齿死死咬住无一丝血色的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因为说出那话的是她的父亲,是她从小到大的港湾。
自从有意识以后,便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男人。
正因为没有母亲,八重凛才更加依赖父亲。
即使村子里人们都在谣传自己才是害死母亲的灾祸,即使自己病入膏肓依然没有放弃。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准备让自己去送死。
要将自己献给所谓的神明大人。
哪吒曾经被自己的父亲如此要求,因此他削骨还父,削肉还母。
听起来似乎是理所当然,毕竟孩子本就是父母的结晶,是从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一边的宗方垂下眼帘,走过来伸出粗壮的手臂,想要抓住少女那既不宽广,也不伟岸的瘦弱肩膀。
【很抱歉,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既然如此,那人家想要回来也没什么逻辑上的问题,对吧?
对个屁!
“不要!”
小小的手掌打在宗方那比女孩腰还粗的手臂上,八重凛反身趴在已经瘫倒在地的白陌身上,抓住他死死不撒手,似乎只是这样就能带给她反抗命运的勇气。
“凛不要!”
在强烈的阳光,再加上刚刚躲藏在壁橱中的闷热,她身上的和服早已湿透,汗水正在重力的作用下一滴一滴地向下滴着。
或许滴下的,不光是汗水。
“为什么啊!凭什么啊!如果是之前也就算了,明明凛马上就能和姐姐大人一样健康的生活了,明明凛都已经认识白陌了,明明凛已经要从从前那种只能孤独的面对墙壁,还要每天喝下那些苦巴巴药水的日子中解放了……”
女孩闭着眼睛,眼前浮现出前些天,一家四口在客厅中吃饭打闹的模样,不甘地跪俯在白陌的身上,晶莹的泪珠落下,打湿了他单薄的后背。
“……可凭什么在凛即将得到幸福的时候却提出要凛去做祭品啊!?凭什么要凛去为了那些在背后偷偷摸摸说凛是害死母亲灾祸的家伙去死啊?!凭什么要将凛好不容易握在手中的幸福全部夺走啊?!”
“……明明凛到刚刚父亲大人进来为止,还在想着要怎么才能让白陌与父亲大人重归于好呢——”
似乎老天爷也在为这个女孩惋惜,太阳被风儿偶然带来的云层遮住,凉风习习吹过,卷起女孩打湿的和服一角。
宗方被打开的手僵硬不已,却是没有再伸过去。
众人盯着趴在自己唯一依靠身上呜咽不止的女孩,沉默不语。
八重凛本来就是早产儿,先代在怀着她的时候,为了讨伐妖怪动了胎气,这使得八重凛从小体质就不是很好。
何况身边还有个运动神经小怪物似的姐姐。
本以为就算如此,至少在长大后也能从事一些文职工作,成为类似神主的女神官,然而两年前骤然加剧的病症,让这个可怜的女孩几乎完全崩溃,那种一天天体验自己身体越来越迟钝的感觉,即便是成年人都会忍不住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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