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不孝子,还知道家里的饭好吃啊。”老爷子震怒,把遥控器扔向秦篱,秦篱眼疾手快,一歪脑袋躲过了,老爷见了却是更气。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要心疼的。”秦篱嬉皮笑脸地把遥控器放到客厅茶几上,知道躲不过,索性坐在了老爷子身旁。
“我问你,接连好多天不在家里吃饭,也不见公司业务有什么进展,你到底在忙什么,是不是又跟以前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老爷子问。
他指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就是秦篱从少年时代就交的朋友。那些朋友不是富家子弟,就是官宦子弟,他们还有个共同特点,就是喜欢为虎作伥,仗着家里有势力在C市和周边城市横行霸道。秦篱的那些朋友,小小年纪就成为C市人闻之色变的恶霸,当年老爷子也是想把秦篱和他们彻底阻隔开,才强行送秦篱去了美国,没想到,到了美国之后,秦篱又迅速被当地的纨绔子弟圈拉进了圈子。
“爸,我哪儿敢啊,自从您把我从出国,我不就成了根正苗红的好青年吗?那些不三不四的,我现在看不上了。”秦篱依旧嬉皮笑脸,事实上他在说这句话时心里慌得厉害,因为的确,回国之后,他就又被那些老爷子所说的“不三不四”的人恢复了联系,只不过,跟老爷子想的不同的是,那些当年“不三不四”的人,现在竟然大多混得有头有脸,秦篱跟他们打交道,也是出于共同的利益。
“那你是为了女人?”老爷子迅速反应过来。秦篱现在正值年轻力盛,精力不用在工作上,也不用在跟狐朋狗友鬼混上,那自然是忙着跟女人当裙下之臣去了。
之前,秦氏跟宋氏合作时,秦篱经常跟宋眉同进同出,老爷子在媒体上看到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管老爷子对宋海诚的印象不佳,可他不想过多干涉秦篱的感情生活。那之后的一段时间,秦篱跟宋眉不知道什么原因,再也没有一同在媒体上出现过,老爷子猜想他们之间是年轻人的新鲜劲儿过了,更是觉得没必要跟秦篱说起。现在,秦篱的异常,使得老爷子怀疑他是不是又有了新的目标。
“不……爸爸,我心里只有工作。”秦篱心虚地说道。从小到大,他都像是一只企图飞出老爷子手掌心的猴子,不管他做什么,永远瞒不住老爷子,可这次,为了宋眉,他还是想尝试下说谎话。
老爷子不说话,直视着秦篱,对着他伸出一只手。
“怎么了爸爸?”秦篱感到莫名其妙。
“成果呢?你这么拼命工作,成果拿给我看看。”老爷子暗自感到好笑,为了骗他,秦篱居然编出一个那么可笑的借口。
“爸爸,我原本真的有件事想告诉你。”秦篱一咬牙,决定索性就现在跟老爷子坦白,早晚都是要说的,不如趁着老爷子主动问的时候告诉他,“秦氏要跟宋氏合并了。”
客厅突然变得静悄悄,电视里,男主的父亲正在用棍子打男主的屁股,边打边骂:“你这个不孝子!不孝子!”
秦篱跟老爷子四目项目,渐渐地,老爷子的眼神变得惊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爸爸,我跟宋氏的现任总裁谈过了,决定把秦氏跟宋氏合并。”秦篱努力想让他的声音听上去更有说服力一些,无奈在精明的老爷子面前,秦篱总觉得底气不足。
“秦氏跟宋氏合作?就是那个刚死了总裁的宋氏?”老爷子震怒道。
“爸,您别说得那么难听。”秦篱一听老爷子说“死了总裁的宋氏”,表情明显变得有些不快,虽然在商界的口碑和风评都不怎样,宋海诚好歹是他喜欢的女人的父亲啊,而且,他刚过世,老爷子这么说,既不尊重死者,又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现在翅膀硬了,向着外人说话了?”老爷子心里已经清楚大概,八成,秦篱还跟那个叫宋眉的在一起,两家企业合并,也多半是那个叫宋眉的吹的枕边风。真是儿大不由父啊,老爷子气愤,“怎么?你这么晚回来,就是去跟那个女人谈事情去了?两家企业合并,就是你们谈的事情?”
秦篱怔怔地看着老爷子,虽然有一些不准确,但老爷子确实猜得大致不错,这样一来,他倒是觉得省去了很多解释的功夫。“我们是在一起,也确实谈了这件事情。”秦篱不敢再说下去,他还没想好怎么跟老爷子解释他决定将秦氏和宋氏合并的事,无论他现在说什么,在老爷子面前,也只会显得漏洞百出。
“你这个逆子!”老爷子气不过,一巴掌打在秦篱脸上,秦篱原本可以躲开,可想到这样可以让老爷子消消气,索性就硬生生的受着了。
老爷子显然没料到会真的打到秦篱,脸上闪过诧异的神色,紧接着问道:“你说,你为什么要把秦氏跟宋氏合并?这个想法,是谁先提出来的?”
“是我!”秦篱笃定地回答,“是我提出来的。”
“你……你是脑子出问题了吗?”老爷子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秦氏由他一手创立,从最开的几十个人发展到现在将近万人规模的企业,是他毕生的心血,他把他全部的经商理念和处事哲学融合,转换为秦氏独特企业文化,对他来说,秦氏是不同于任何其它组织和机构的存在,是他为将近一万人创造的世外桃源,没想到,秦篱竟然想引狼入室,毁掉这半世的基业。不仅如此,看秦篱的样子,他似乎要坚持这个决定到底,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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