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名叫高适的士子郑重地点头，心底在呐喊：“总有一天，我高适也能做到文武双全！”
有自负勇武的士子站了起来：“如此说来，巫教授的武艺也定然不俗了。”
“一般一般，神都第三。”巫恶微笑着回应。
这一句在别人看来是吹牛皮的话，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至少在巫恶看来是如此。大帝是打不过，杨勇估计也不是他对手，其他人巫恶可不怕，哪怕是老黑与苏烈，巫恶都有信心，至少战个平手。
“可否赐教？”士子傲气的站出来。“龙门县薛平贵求教！”
巫恶微笑招手，示意他上台，从他的举止与气势来看，稳稳的八级武师，确实有资本自傲，蜂腰猿臂，是个上佳的人才。
“你的武艺不错，可惜不懂收敛气势，如果只是比武较技倒不能说有何不妥，可遇上生死之争或是上战场，存活的机会不大。”巫恶很随意地说了句。
薛平贵怔了一下，忽然对巫恶一揖，身上的气势收敛，看上去就像个普通人，只有眼里的光芒更盛。
硬碰硬的三拳，任谁看来都是势均力敌，然而薛平贵却是感觉到了巫恶的留手，显然在力量这方面，自己已经是输了。
薛平贵并不气馁，身形后撤，蓄势，猛然暴风骤雨似的奔袭过去，臂腿如鞭，连绵不绝的攻向巫恶。
“厉害呀！”程处嗣虽然不爱习武，可毕竟出生在武将家庭，眼力还是相当高的，一眼看出了薛平贵的犀利之处，不由击节赞叹。“身化钢鞭，所向披靡啊！”
巫恶笑了，是时候展示太极了。
身形晃动，或推或拉，奇怪的引力让薛平贵每次全力一击都打在空处，不经意间肩头的撞击让薛平贵身形动摇。
更可气的是，巫恶的动作明明是慢吞吞、有气无力的啊，怎么薛平贵这气势如虹的攻击偏偏被克制得缩手缩脚的呢？
围观的人不明白，薛平贵也不明白，唯有程处嗣看出了一丝端倪，喃喃道：“江湖中流传了数百年、却无人得见一面的……借力打力？咝，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咋跟个迷雾似的看不清涅？”
薛平贵一记凶猛的膝撞，不料却撞到空处，肩头却被一股大力撞来，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掉落台下。
“不打了。”薛平贵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
巫恶微笑：“其实你身手是相当不错的，不过是缺乏实战经验。另外，看你的招数，大开大合的，不是江湖套路，似乎是军中的路数。”
薛平贵惊讶地看着巫恶。
确实没有半点错，这武艺路数是传承了前朝某位大将军，唯一的遗憾是薛平贵连剿匪都没碰上过，空有一身本领却从无用武之地。
“若想不负这一身本领，考武举去吧！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巫恶随口吟道。
薛平贵觉得周身的热血沸腾，胸中一股浩然之气上升，险些脱口而出，要去参加武举，不过这念头却已扎根于心。
不仅仅是薛平贵，许多太学生都这诗刺激气血翻腾，参加武举、投身大军的念头挥之不去。
程处嗣瞪了巫恶一眼。
这混蛋没事念什么诗啊！这下好了，太学上好的苗子活生生被带歪到武举那头了！
……
五日一轮换，巫恶的课业很快结束了，偏偏程处嗣却保留着他教授的头衔。
天气渐暖，巫恶陪着大帝去了趟止孤庄。
看到大变模样的止孤庄，开垦得平整的土地，大帝一阵唏嘘。
不过是一群无依无靠的孤儿，得到一些帮助，便能焕发出令人惊讶的力量！
苟旦带着一帮孩子给大帝见礼，乐滋滋地带路到圈舍旁。
豚崽已经五六十斤重，原有的圈舍根本容不下，只能分为两圈，看着干净的圈舍，还有那明显比寻常豚肥了不止一圈的体型，大帝瞪大了眼睛。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亲自见一见，哪能知道这豚还可以这么养？照这样子，莫说半年，怕是三个月就可以出栏了。
“三个月不成，还缺了很多东西呢。”巫恶无奈地摊手，最起码这鱼粉就没弄来，没有足够的营养，指望三个月出栏，难度太大了。
大帝老眼中绽放出光芒，有几分恳切地看着巫恶：“这些养殖方法，能不能推广天下，让百姓都吃上肉？”
“当然，止孤庄养豚的目的，一是为了让这些孤儿将来有一技之长，可以养活自己；二是为了把养豚过程中的得失总结出来，才能够著书，将这经验推广出去；三来，止孤庄打出名声，日后便可专业做育种工作。”巫恶丝毫没有掩饰。
大帝很满意，至于时间就没法说了，只要巫恶愿意把经验分享出来那就是天大的好事，还强求什么呢？再说，止孤庄投入那么大，不得有点时间捞回本啊！
赶了那么远的路，大帝是真饿了，只能在止孤庄用膳。
米饭有些泛黄，明显是陈粮，却正对大帝的心思，要是止孤庄动辄吃白米，大帝才会怀疑这是作秀。
“人之初，性本善……”洗干净手的孩子们忽然整齐地背诵《三字经》，有点不是太熟，好几处都有人背错了，却依然让大帝兴趣盎然。
“你们怎么会背《三字经》了？”大帝笑眯眯的问。
苟旦不苟言笑的回答：“回陛下，是先生让人把书送来止孤庄，东方师傅就教我们认字，在沙盘上写字。东方师傅说，不能辜负了先生的好意，要好好学习，长大后为大虞出力。”
大帝哈哈大笑，就着这黄米饭、野菜汤、少许腊肉，竟然吃了足足两碗饭。
“还有啥有意思的东西？”大帝心满意足的再巡视了一遍圈舍，目光扫向苟旦。
苟旦一溜烟的冲出去，拿了个牛角号吹响，瞬间孩子们跑动起来，有模有样的列队、演武，一丝不苟的样子很有几分行伍气息。
当十名孩童吃力地举着直刀演练时，大帝的脸色已经不怎么好看了。
“怎么说？”大帝指着直刀，面色不是太好。
巫恶无所谓地耸肩：“让他们有点自保能力啊！要不然遇上红眼病犯了的家伙，或者干脆是山里下来的野兽，纯粹等死么？”
大帝沉默了许久才说：“人心未必有那么险恶吧？”
“但我赌不起，钱财什么的是小事，可要是人被害了，哪怕我有通天的医术也没办法啊！这世上，最黑的，永远是人心，也许都不需要利益之争，仅仅是嫉妒都能害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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