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封牧晏的描述，宋昱清惊得目瞪口呆：“难怪你对钟小犀那么与众不同，原来你们是……天呐，我得喝口酒压压惊。”
他从酒柜里拿出私家珍藏的威士忌，到了两杯，把其中一杯拿给封牧晏，然后从茶几下面拿出一大推零食。
看着鸭胗、鱼干、牛肉脯、乳酪条和麻辣花生，封牧晏总算明白他的六块腹肌是怎么没的了。
见他盯着自己的啤酒肚，宋昱清理直气壮的反驳：“客户虐我千百遍，我待客户如初恋。我是社畜，你是客户，我的压力你不懂。”
“想把妹妹变成媳妇的压力我确实不懂。”封牧晏面无表情的调侃。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气的宋昱清拿零食丢他：“她是我爸妈朋友的女儿。再说，我家对她是助养，她只是跟我们生活在一起而已。
她最近情绪不好是因为她家的亲戚又来闹了，非要跟她平分她父母留下的遗产。”
封牧晏闻言一愣：“她祖母去世后，她不是就没有亲人了？”
“当年她父母出事的时候，留下一老一小孤苦伶仃，他爸妈的后事都是我爸妈操办的。现在突然冒出来一堆亲戚，明摆着是冲着钱来的。”说起这个宋昱清就窝火。
封牧晏耐着性子听他说完便想走人，因为他的心情依旧很糟，需要换个地方发泄。
而宋昱清担心他出事，寸步不离的紧紧跟上。
到了拳馆，他撒腿想跑，却被封牧晏摁着脖子推上了拳台。
尽管带着护具，可面对封牧晏密集的攻势，他使出浑身解数也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全场打下来，他只有躺在地上挺尸的力气了。
身体当机，但他头脑无比清醒：“封牧晏，你让封晋安把她整成你初恋情人的样子就没有私心？”
封牧晏沉默不语。
就算有吧。
当时他想如果只有换张脸才能让钟小犀好好活着，那就让她代替那个人活下去吧。
他朝宋昱清伸出手，后者借着他的力气站起来，幸灾乐祸的笑笑：“你妈不是见过她吗？江女士今晚一定会做噩梦吧？”
“那是她的报应。”封牧晏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宋昱清默默叹了口气，当年的事不能提，连他回想起来都感到心惊。
自从出了那件事，他果断放弃做刑事律师，只接经济类案子。
没什么比运动之后泡温泉更舒服的了，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露天温泉池。
宋昱清喝了一大杯果汁才缓缓说道：“话说回来，如果我是钟小犀，知道自己的脸跟你初恋女友一模一样，估计也会疯掉。”
“什么意思？”封牧晏双手搭在石台上，不解的看过来。
“如果钟小犀只喜欢你的脸和身材，不喜欢你这个人，你能接受？如果她是因为喜欢封铭天而跟你在一起，你能忍？”
“这不可能！”封牧晏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
“如果你一样都忍不了，怎么有脸质问钟小犀为什么要跟去世的人计较？”
宋昱清说的不留情面，让封牧晏彻底黑了脸。
顿了顿，他继续往封牧晏心头插刀子：“如果她从晓清哪儿知道当年你妈棒打鸳鸯，间接导致你初恋女友惨死。
而她又跟你的初恋女友长的那么像，她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你惩罚你妈的 工具，被你当成初恋的替身？”
“她没有你说的那么蠢。”封牧晏嘴上不说，心里却咯噔一下。
宋昱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因为她聪明才会多想，蠢女人看到你的脸就智商下线了。”
“滚！”封牧晏气急败坏的泼了他一脸水。
宋昱清毫不客气的泼回去，两个加起来超过50岁的男人在温泉池里互泼，尽管这么做很幼稚，可解压效果满分。
从温泉池出来，封牧晏满肚子怒气消减的差不多了，宋昱清苦命的还要回去加班。
已经多少年没见过他为情所困，为了兄弟的终身幸福，他果断送给封牧晏一条锦囊妙计。
冠雄酒店行政套房。
钟小犀心烦意乱的睡不着，怕自己翻来覆去影响封铭天休息，便拿了手绘板蜷在客厅的沙发上。可手绘板的屏幕明明灭灭，她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
封牧晏那句‘为了去世的人跟我闹有意思吗？’在她耳边回荡，让她的肺都要气炸了，想不到封牧晏这么魂淡！
她专心生闷气，手机突然震动吓得她差点儿跳起来。
宋晓清：我在你门口，开门。
钟小犀不懂她这时候过来做什么，却担心她敲门惊醒封铭天，便开了门。
门一打开，她就被塞了满怀零食。
见宋晓清拎着啤酒径自走进客厅，钟小犀急忙抱着零食跟过来。
宋晓清径自打开两听啤酒，让她更是一头雾水。
“你这是做什么？”她压低声音问道。
宋晓清递给她一听啤酒，随便抽过一袋零食撕开：“找你喝酒呗。”
“嘘，天天睡着了。”钟小犀暗忖她太任性，大半夜的连个招呼都不大就找上门来。
宋晓清不耐烦的点头，仰起头猛喝了几口，扭脸见她一动不动，便皱了皱眉：“反正你也睡不着，不如陪我喝几杯，兴许喝高兴了就睡着了。”
这种时候，有个人陪着喝酒聊天最好不过，可钟小犀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她，太魔幻了！
不过，她没有拒绝宋晓清的邀请，微苦的液体滑入口腔，冲走了哽在喉间的委屈。
碰了碰她的易拉罐，宋晓清侧脸盯着她：“你别怪我啊，我告诉你封牧晏以前的事不是想刺激你跟他分手。我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钟小犀不懂了。
“好奇你会不会在意。如果你很在意就说明你对晏哥是真心的，反过来说，你跟他在一起图的就是他的钱和地位。
你是那个人去世后晏哥第一个喜欢上的女生，所以我好奇他到底有没有放下。”
钟小犀一阵胸闷，敢情自己和封牧晏都成了她的试验品，她也太过分了！
可看在她陪自己喝酒的份儿上，钟小犀没有发作：“你的结论呢？”
“结论是你是真的喜欢他，而他也很在意你，只是那个人还是不能提。”宋晓清重重的叹了口气，又灌了好几口。
钟小犀见她比自己还郁闷，不由一头雾水，对那个女生的兴趣越发浓厚。
“那个女生后来怎么样了？你说她拿了封牧晏母亲给的钱回了老家，她有再回来过吗？她和封牧晏没有再见过面吗？
她那么年轻，怎么突然就去世了？
就算她意外身亡，为什么封牧晏会那么愧疚？”
她扔出一连串问题，宋晓清低低的笑了：“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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