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牧晏把人抱进怀里，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凉意，不由把人搂的更紧。
钟小犀转过身，把脸埋进他怀里，像个受伤的猫儿。
“听说你见了孟楚晓，她跟你说什么了？”他声音轻轻缓缓，眼底却闪过一抹冷意。
这个女人真是给脸不要脸，居然找上门来给钟小犀添堵，不可饶恕！
钟小犀仰起头看他：“她来是为了讲和，不是来找麻烦的。”
“真的？”封牧晏将信将疑。
可如果她真是来讲和的，钟小犀的情绪为什么这么低落？
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钟小犀懒洋洋的说道：“能帮我查件事吗？年代有点久……”
“这事儿不用问爷爷，刘嫂和周管家都应该知道。”
闻言，钟小犀眼前一亮：“我还有点为难，想着麻烦老爷子不好，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你就因为这个为难了一整个下午，傻不傻？”封牧晏刮刮她的鼻尖，而她鼻尖是凉的，便脱下外套把人裹住。
“一孕傻三年，傻是应该的。怎么啦，你这就嫌弃我了？”钟小犀垮着脸看他。
“你说呢？”封牧晏低头看她，笑而不语。
她松开揽着他的手，低头去摘戒指，也不知为什么，她瘦了戒指还是摘不下来。
“你说，你是不是给戒施咒了？”
封牧晏被她逗笑了，跟她鼻尖抵着鼻尖，蹭了又蹭。
被他的胡茬扎到，钟小犀嫌弃的把人推开，却被封牧晏捉住了唇，深深的吻下去。
三天后，钟小犀请孟楚晓喝下午茶。
再次登门，孟楚晓没了之前的忐忑，反而带了几分喜悦。
阳光房里太阳正好，能将后花园的景色一览无余。
给她倒了杯茶，钟小犀缓缓说道：“你说的事，我核实过了，是真的。”
孟楚晓喜形于色：“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何况你总要知道，我只是先一步告诉你罢了。”
钟小犀饶有兴致的看她，静候下文。
“陆家人分了家又不甘心，到陆家老宅闹了一场，陆老太气的脑梗，现在住院了。她不放心去其他医院，去了我家持股的教会医院，我可以安排你见她，随时。”
孟楚晓拿出了诚意，钟小犀有点吃惊：“你猜到我想当面核实？”
“换做我，必须当面问个清楚。”孟楚晓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如果没有陆老太，你会比今天过得更好。”
但那样一来，她未必能遇到封牧晏。没有他，再好的日子都没意义。
“现在就很好，不会更好了。”
钟小犀笑容平和，倒让孟楚晓有些看不懂了。
沉了沉，她看向孟楚晓：“你和沈一澄的事我只能试试看，毕竟他一直很排斥联姻，其他的还要看你自己。”
“我知道。”
孟楚晓本来也不指望沈一澄能一口答应。
她见过沈一澄几次，能感觉到那人的与众不同。接触了几次，她恍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谁说只有封牧晏值得嫁，她看沈一澄就很不错。
协议达成，几天后钟小犀便按照约定时间去了教会医院的vip病房。
“她刚输完液，护工午休去了，你有一个小时。我在外面守着，你快进去吧。”孟楚晓指了指病房。
钟小犀看了一眼监控探头，发现工作指示灯是不亮，暗忖孟楚晓很上道。
要是陆老太待会儿有个三长两短，陆家人追究起来，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她没在怕的，却不想惹一身骚。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床头摆放着各种仪器，滴答作响。
钟小犀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陆老太。
几个月不见，她就像被魔鬼吸干了精气神，脸色苍白暗黄，皱纹密密麻麻，还添了许多老年斑，整个人散发着衰败的味道。
察觉到病床前有人，陆老太警惕的睁开眼睛，见到钟小犀不免惊讶。
她第一反应是寻找护工，钟小犀温和的笑笑：“护工吃午餐去了，她的女儿从学校来看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你安排的？”陆老太神志清醒。
钟小犀勾了勾唇，没说话。
陆老太脸上泛起苦笑：“我就知道逃不开，你一定会来看我的笑话。”
“您是我外婆的至交好友，我关心您还来不及，怎么会看您的笑话呢？”钟小犀明知故问。
陆老太了然一笑：“明人不说暗话，你都知道了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外婆听说您病了，特地让我来探望。她年纪大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不然一定会亲自来探望您的。”
钟小犀说的阴阳怪气，她岂会听不出来：“别装了，你悄悄的来，一定有很多话想问我吧？趁着我脑袋还清醒，你问吧。”
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钟小犀越发笃定那件事是真的，顿时恨从心头起。
“万家有个秘密，据说是家丑，貌似跟你和万老爷子有关。起初，我以为是你和万老爷子的夕阳恋，可仔细一打听才知道我想多了。”
陆老太心跳加快，仪器上的心率起伏剧烈。
显然，她做贼心虚。
“起初，万家和陆家的确荣辱与共，陆家对万家有恩也是真的。但后来就变了味，万老爷子想跟陆家切割清楚，却因为被你攥住了把柄，只能维持原状，一直到不久前。”
陆老太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像一条在粘板上垂死挣扎的鱼。
“而万老爷子的把柄跟他的发家史有关，跟与我外婆关系密切。当初，我外婆和外公离婚不久，你就居家移民，理由很简单——做贼心虚。”
她话音未落，陆老太就紧紧抓住了被子。
见她被戳到了痛处，钟小犀的脸色越发阴沉。
“我外婆离婚前，陆家生意周转不灵，差点儿就破产了。但没过多久就起死回生，还在巴黎拿了一块地，做起了餐饮和房地产生意。陆家的救命钱从哪儿来，没人知道，连我外婆都很好奇。”
顿了顿，钟小犀突然附身盯着陆老太：“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她老人家早就想清楚了。否则，她不会拒绝您多年来的资助，更不会把你寄来的东西全部退回。您能回答我，我外婆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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