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就算陈瑾瑶当时只是想要像上次一样挑拨你和唐小姐的关系，那唐小姐为什么没有像上次一样跟你说呢？”
尹清妍被闭月几句话怼得哑口无言，把手撑在桌面上，无奈苦笑。
这个时候，闭月作为一个被专业组织专门培训过的安保人士的优势就完全显现了出来，尹清妍现在是真不知道让她们学多了心理学的知识是好还是不好。
有这样一个明白人天天在你身边看着你、念叨着你，你偶尔想要麻痹一下自己轻松些都做不到。
“行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万一让小鸟儿听到了就不好了，我们出去吧，让她等的时间太长了不好。”
尹清妍没等闭月跟上，快步走出实验室去找唐莺莺。
她想要遮盖自己不安的面具被闭月毫不留情地层层剥落，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残忍的事实，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闭月，因为闭月看穿了她的软弱。
比起那个心灵深处她不愿面对的自己，她更愿意去面对之前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唐莺莺。
“小鸟儿，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让人提前知会一声？”
等尹清妍走到唐莺莺面前的时候，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用和之前一样的语气和唐莺莺说话。
但再怎么相似，也总归不是，那语气里掺杂的一丝丝陌生和戒备还是被唐莺莺听了出来。
果然，她们已经都不是从前的她们了。
看出归看出，唐莺莺也不可能真的戳破，她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唐莺莺在心里无所谓的一笑，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犹犹豫豫，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小鸟儿，我们两也不是外人，想说什么就说，干嘛这么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我看着别扭。”
唐莺莺这么一来到是勾起了尹清妍的好奇心，她实在是很想知道是什么情况会让一向大大咧咧的唐莺莺这样吞吞吐吐。
唐莺莺盯着尹清妍看了半天，似乎终于确定她说的和想的是一致的，才缓缓开口。
“妍妍，前两天陈瑾瑶来找我了，她给了讲了好多情感大道理，还出了很多主意，让我再去找段青试一试……”
唐莺莺说到这里，特意做了一个停顿观察尹清妍的表情。
而尹清妍微微放松的眉头与肩膀让唐莺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知道尹清妍开始相信了，心里稍稍安定。
“我那天被她说动了，都快真的去尝试了又想起之前你和我说的话，便想着来问问你，觉得可行不可行，我也没有其他可以询问的人了。”
唐莺莺的表情还带有一点委屈。
她没有选择完全编造谎言，而是把一件没有发生在那个时候的真事改编了一下安在那个时间，她不算撒谎，所以说得便相当情真意切。
有一句话说得好，撒谎的最高境界不是编造而是借用，唐莺莺虽然没学过，但显然深谙这个道理，把尹清妍说动了。
这是她之前早就想好的措辞，专门为尹清妍而准备的措辞，不然她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把陈瑾瑶带去自己家，还敢大言不惭让陈瑾瑶放心。
她知道尹清妍一定会知道陈瑾瑶来找过她这件事，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与其费劲脑汁去想她们要在哪里见面比较隐蔽，还不如把地点安排在最显眼的地方，显得她问心无愧，解释起来也方便。
“我还以为……”
尹清妍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有很多事情想问唐莺莺、想跟唐莺莺说很多话，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唐莺莺也很聪明的抓住时机转移话题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好，说多了容易露馅。
“你以为什么？”
尹清妍为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感到后悔，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觉得如果直接告诉唐莺莺的话唐莺莺肯定会伤心。
“妍妍，你以前什么都不会瞒我的，我们是不是真的回不到以前了，算了，我明白。”
唐莺莺的脸上流露出浓浓的哀伤，转过脸去，不忍直视尹清妍。
尹清妍一看唐莺莺这样，哪里受得了，连忙向唐莺莺解释：“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不是我想瞒你什么，而是我说了怕你会伤心。”
“为什么怕我会伤心？你以前什么时候怕过了？”
唐莺莺依旧扯着之前的事情不放，试图勾起尹清妍的某些记忆与情感方便她行事。
尹清妍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在唐莺莺的坚持中败下阵来。
“好吧，我告诉你，陈瑾瑶之前去找你的事我前两天就知道了。”
空气瞬间变得安静，连唐莺莺都扭过头来盯着尹清妍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成功做到了对这一切都是未知的模样。
只是，那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刺痛的味道。
最怕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尹清妍被唐莺莺盯得心里发毛，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开始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
“小鸟儿，你不要多想，我没有派人跟踪你或者是调查你，就真的只是听说。”
尹清妍用尽自己最大的真诚，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唐莺莺，就差竖起三根手指指向天空发誓了。
“就算是这样，难道你心里没有其它想法？”
唐莺莺像是在审问尹清妍。
尹清妍被唐莺莺这么一说，有些尴尬，当然不可能没有任何想法，只是那些想法不可能真的对唐莺莺说啊，而且这些想法在刚才唐莺莺的一番话中都已经消散了。
她现在只想给自己一巴掌，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当时会这样胡乱猜疑唐莺莺，为什么不去找她问清楚？
早点解决了的话也不会有现在这种尴尬的时刻了。
“小鸟儿，我不想骗你，说没有的话你也不会相信，但是我保证，就只有一点点，就一点点。”
尹清妍撮着手指举到唐莺莺眼前，用来配合自己的话语。
唐莺莺经过这段时间的转变也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看尹清妍都这样了，也不再勉强，一把抓住她的手摁了回去。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这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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