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芒终于下定决心要好好地履行自己身为国主的责任,哪怕是为了可儿,他也必须站好这班岗。
第二天,他没有去找岱岩,而是与可儿一同度过来之不易的时光。
由宿老带着岱岩一同前往山巅的圣火台。
巨人族也是人类的一支,相传,他们的先祖于荒野中醒来,追随太古的神明,并未神明赐下祝福,身形才变得高大,生来便拥有了各种这样特异的能力,后来这样的过程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人族在此之后反而屡遭打压。
圣火也是在那个年代诞生的,封山和禺山之所以是巨人们的圣山,就是因为此地与巨人们的诞生密不可分,据说这火焰正是巨人诞生的标志,巨人不绝,火焰不熄,它是巨人们生命的象征,是巨人们的母亲,也是天与地交合的孩子。
“这圣火富含生命,地脉和雷霆的力量,巨人族的每一个新生儿都要来这里进行洗礼,然后这个过程又要在他们成年的时候和成圣的时候分别进行一次,总体来说,一次的规模比一次大。”
宿老讲解道:“人类与巨人同根同源,就连血脉也无法分清你我,所以巨人能接受的洗礼,人类没道理不行,我们到了,看,那就是圣火大人……”
岱岩立于山巅之上,震惊地看着这朵红色的火焰,它不是大红,也不是血红,它会给人一种惊人的活力之感,哪怕是站在一旁也能感受到这股澎湃的生命力在不断地填充进他的身体。
天空与大地,一阴一阳;地脉与雷霆,一阴一阳;黑与白,一阴一阳;火焰与暴雨,一阴一阳。
这朵圣火之畔,处处都充满了这样的对立统一,生命便从这样的矛盾之中涌现,源自于道,追逐着道,最后,回归于道。
“这是何等惊人的手段!这是何等伟岸的造化!”
岱岩忍不住感慨。
宿老点头,“去吧,岱岩道友,这是我巨人一族最真诚的谢礼。”
“嗯,那么,我就去了。”
岱岩一步一步靠近那火焰,被那火焰所笼罩,被它浸润,身体突然涌现出一股酥麻之感,浑身的血肉都在这光芒的照耀下快速的成长,就连周天穴位也受到的影响,光芒变得更加璀璨。
他的肉体在变得更加完美,之前所有的战斗之中积累的暗伤,全都在这火焰之中化为无形,他没有进化,而是朝着人的先天状态靠近。
恍惚间,岱岩仿佛听到了有人在诵念经文。
“……乾坤有象,其象浑成。一象一念,化虚为盈。浩浩乎阳气腾升,幽幽乎阴气通冥。阴阳相接,浮云荡风……”
这是哪一段经文?岱岩恍惚,迷迷糊糊地记着它,觉得它似乎十分重要。
这一刻,他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巨人诞生的日子,那个雷霆、风雨、大地、天空,交合的时间,看着那尊比圣山还要高大的人物缓缓诵念着,操持着。
最终一切如同黄粱一梦般化为模糊的回忆。
岱岩醒转,周身精气几乎凝结成液态,感觉到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与放松。
“我从未有一刻如此清醒,是时候了。”
斩道有何艰难?难道还要担心他自己从化龙秘境阶段就开始选择的道路无法抵达终点么?当然不,既然如此,这道为何不斩?
“宿老,我准备在这里成就圣人果位,您不在意吧?”
宿老点头,“这里原本就是给人成圣之用的,放心用。”
“好咧,那您可以避一避,我这边动静可能会比较大。”
“嗯?”
宿老正想要再说些什么,结果便看到圣山顶上突然聚起的劫云,四周的风都不再流动了,雨水也停歇了,仿佛有某种大恐怖正在孕育一般。
“不会吧,成圣要经历的是这种雷劫吗?”
宿老连忙向外飞去,同时也在暗中思考着,他以前还想要一窥圣域的风光呢,现在想来是不是有些狂妄了?
劫云终于凝聚完毕,雷霆,降临了。
雷电如同暴雨一样落下,劈在岱岩的身上,令他浑身颤抖,每一击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每一击都蕴含着自然的法则。
这是天道对于人道的考验,也是人道对于天道的补充。
成功渡过,便还是天子骄子,倘若失败,便一蹶不振。
“来吧,雷劫!”岱岩露出笑容,“我不怕你!”
上苍如同被激怒了一样,第二波雷霆劈头盖脸地落下,这种洗礼,不单单是消耗和惩罚,同时也是一种补充与鼓励。
岱岩从者雷霆之中,学到了很多东西。
“不能再停留在圣火下方了,我要更加积极进取!”
说着,他便冲入云层,第三波雷劫降临。
禺山城内,所有人都兴奋地看着山巅,他们知道,那不是一般的风暴,而是劫云,有人在度成圣大劫。
“已经是第三波了!那人甚至还越大越是精神了!”
“好恐怖,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雷暴之中,岱岩艰难地前行,还远远没到极限呢。
“雷劫炼身!”
当身体已经抵达一个极限之时,岱岩祭出败亡剑随他一同渡劫,令这柄道兵也一同接受雷劫的洗练,烙印上属于天道的道,也烙上属于岱岩自己的道。
宿老站在雷劫的边缘,满脸地担心,这可不是一般的雷劫,岱岩真的能度过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劫云也越发浓厚,仿佛整个山头都要被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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