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东岭。
深夜，火把在风中忽暗忽明。
八九个衣衫不整的倭兵，面色如土地跪在张合面前。
他们侧面，是数十位衣衫褴褛的高句丽牧民。
火石与佐川新兵卫，以及大小百余将佐，听到聚将鼓声匆匆赶来。
看见张合一脸冷色，心中均是寒气森然。
这神态还是第一回见到，怕是要杀人了。
“立正！”
“哗哗哗！”
听到将令的倭人将佐，迅速列队，站成三排。
张合上前一步，厉声问道：“军规军纪尔等可曾忘？”
倭将们齐刷刷地回答：“末将铭刻于心，一刻不敢忘！”
“记得就好！”张合再问道：“奸淫妇女，军法当如何？”
“奸淫妇女，当斩！”
张合点点头，指着十余倭兵，说道：“认认，谁的部下，谁执行军法，再自己领军棍。”
按照雍州军军规，犯了死罪的将士，一律不适用“初犯减半”的优惠。
而且，其直接长官必须挨三十军棍。
最可怕的是，若两个部下同时犯了死罪，长官会领到六十军棍。
当然，单次超过五十军棍，可申请分两次执行，基本上两个月起不了床。
一众将佐胆战心惊地，辨认着十余名倭兵。
从军服上，很容易辨认，这些都是普通底层士兵。
按照雍州军五十一屯的编制，士兵的直接长官是屯长。
不知道哪些屯长会倒霉？
因为倭人新军有详细的将士档案，任何人都无从抵赖。
最终，五个屯长站了出来。
有个屯长看清楚后，差点昏倒。
九名犯了死罪的倭兵中，有四个是他的兵。
一百二十军棍，至少得在病床上待半年。
他踉跄着走到部下面前，一个接一个扇耳光，气得用倭语破口大骂。
“你们是猪吗？就要分钱了，想玩女人花钱买啊，发的钱十个都够了！老子带你们容易吗？想死去跳海撞墙啊，呜呜呜，你们这些猪日的！！！”
宪兵过来，说道：“别废话了！准备执行军法吧！”
随后又对四名倭兵说道：“按照军规，你们应得的军饷和奖金，一半留给家里，一半赔给被你们奸淫的妇女，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死期将至，四名倭兵痛哭流涕，连连磕头，哀求饶命。
见屯长有些不忍，宪兵便说道：“行军打仗，靠得是令行禁止，你想干屯长，就必须下得去手。”
屯长知道，再不动手，自己就有包庇属下的嫌疑，会被剥夺屯长的职务。
咬了咬牙，抽刀砍了下去，一二三四颗脑袋滚得满地都是，血水喷了他一身一脸。
接着，另外四个屯长上来，依葫芦画瓢，先后砍了自己手下的脑瓜。
斩首之后，五位屯长趴在地上，噼里啪啦地挨军棍。
高句丽牧民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小腿发软，纷纷向后连连退去。
砍头，打军棍，执行完毕，主簿翻出档案。
查明九名倭兵的资产，点出一半开具死亡通知以及银票，打包交给信使送回东瀛。
剩下一半的资产，给受害女子送了过去。
东岭部落本就是穷乡僻壤，牧民活得还不如牛马羊。
因而，七八名被侵犯的妇女的家庭，得到一大笔钱粮，又悲又喜。
这一大群牧民，全都给张合跪下，感谢汉国将军为民做主，秉公执法。
送走牧民，张合又对将佐说道：“都回去好好想想吧！”
张合对火石与佐川新兵卫，颇有深意地说道：“军中，军法最大！”
火石明白，将军阁下在提醒，若自己犯了军法，也不会讲情面的。
他立即决定，连夜警告部下，别给自己惹祸。
汉军功过分明，该斩的斩，该赏的赏，毫不含糊。
佐川新兵卫既感慨，又涌起希望的热流。
只要张将军能公平公正，我佐川，给你当一辈子的狗！
明日就要奇袭丸都山城，非得拿个头彩。
……
交趾以南，原本为大汉日南郡象林邑。
山高皇帝远，官吏非善茬，占族山民忍无可忍，爆发叛乱。
永和二年（既公元137年），占族区连率数千族人反叛。
袭杀象林县令，创林邑国，为占城第一王朝首任国君。
因占族仇视汉人，此前探索到此的顺丰号人员船只，屡屡被劫掠戕害。
曾为顺丰号掌舵人的张诚，决定擒贼先擒王。
第一刀就砍在林邑王城，眼下林邑国王区勒，是区连的长子。
国君的头颅，是祭天的最佳供品。
联合舰队的整体任务是，攻占象林王城，擒斩逆贼区勒，恢复日南郡。
糜芳阿贝从南边登陆，向西北包抄。
夏侯渊曹昂从北边登陆，向西南包抄。
等南北两部封锁区连退路，再由甘宁纪灵担当主攻，歼灭区连的主力。
皇家水师担当主攻，并非张诚借刀杀人。
而是甘宁纪灵联手，拼死拼活抢去的。
论功行赏，头功有挑选战利品的优先权。
为了林邑王城的珍宝，甘宁与纪灵眼珠子都红了。
张诚、糜芳、蔡和、夏侯渊只能打辅助。
九月六日，正午。
看着预定位置升起的彩色烟花信号，甘宁指挥长安号靠近象林海滩。
得知汉军从海面来袭，区勒第一时间统率四千精锐，埋伏在海滩边的树林中。
半渡而击，最是有效。
看着一艘艘巨大的战舰，作为小国之君守成之君，他现在体会到末代帝王濒死前的悲凉。
汉人很多，汉朝很大，汉军又多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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