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那眼角，虽然已不见泪水的晶莹，却仍然有着哭过的痕迹，令人心疼。
阳一跟着陌哲来到了房子前的小花园里，与陌哲并排的坐在大树下的草坪上，任由阳光的斑点在身上零散的打落。
“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将他们所有人的悲伤驱逐。”陌哲轻轻的声音，透着一种无助的忧伤。
阳一沉默，看着的遥远的天边，空旷的感觉。
一切都如她所猜想的那样，在陌哲又或者陌言的背后，有着别人所无法体会的另一种情感，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我们曾经都是叛逆的孩子，我们曾经都狂妄，都自负，然而最终，我们还是为我们狂妄的青春负出了代价，一种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代价。”
回忆，一点一点的浸染上血红的悲伤，不是自己的身体，陌言却感觉到了这身体里跟他一样的痛苦。
“记得那个午后，阳光也跟今天一样，灿烂得让人莫名的兴奋，当陌哲偷偷开着父亲的那辆车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没有惊讶，对于陌哲所做的事，我都不会惊讶。我很平静的坐到了副座上，任由才十五岁的他掌握着方向盘，一路飞施。”
在说这些的时候，陌言的眼眶朦胧了，泪水滑落，那些记忆，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深刻，历历在目，回忆起来，却是种刀割般的心痛。
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出事的时候，只是一瞬间而已，我甚至都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轻轻的飘起，我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一片血红，那是一种刺目的红，如彼岸花一般，充满了死亡的味道。”
陌言的话，轻得让人心痛，阳一可以感受得到那是一副怎么样的画面，红色的天，红色的地，荡漾的着死亡的血腥味。
“或许，死亡并不是最痛苦的事，痛苦的，却是在哪场意外之中，毫发无损的陌哲，空旷的房间里，我看到他空洞的双眸，看到他将那些属于我们的照片，一张一张的贴上墙，看着他用抹布将那两台钢琴，抹得乌黑发亮，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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