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雪被苏锐问的有点懵。
这不是修真界常识性问题吗？
“战鹰调令认主，就好像在咱们常人界，小学生接触上学之前，会有幼儿园阶段，先进行打基础一样啊！”
苏锐整个人都愣怔住了，因为他“半路出家”步入长生道路，成为修真者的他，确实不知道。
调令对抗方杜若自爆后形成庇护法则的残余力量，如同萤光灼灼的流光般，将苏锐震愕的俊朗面容，照得有几分苍白。
“至少两年……所以，战鹰调令至少两年前就在我身上了？”
平日苏锐太过于淡定从容，以至于郑雪都忽视了他如今不过二十啷当岁的年纪，常人界里，这个年纪的人，正常才刚刚踏出大学校园。
看着满脸懵懂的苏锐，此时原本被他这样用龙珠力量牢牢扣住手腕的郑雪，忽然软了下心肠。
“如果你是在问战鹰调令的话，那么是的。”
郑雪目光稳稳停在他曾经第一眼就吸引住自己目光的那张俊朗非凡面容上头，对苏锐，她不自觉就放缓了声音：“如果你是在惊讶刚才，其实完全不必，别说战鹰调令现在已经彻底认你为主，即便没有，也没人敢动歪脑筋。”
看着苏锐，郑雪以为他在担心战鹰调令太强，会怀璧其罪，所以下意识安慰道：
“之前没人敢打你主意，即便是域外天魔都不敢动歪脑筋的原因，我想刚才方杜若自爆的后果，你应该看到了吧。”
修真界强者为尊，为了至宝，往往能争得头破血流，可是对上战鹰调令这样蕴含自身法则的天道神器，只要不想找死的人，基本没谁敢直面其锋芒。
“如果两三年前，战鹰调令就已经在我身上，为什么我不知道？”
苏锐看着郑雪，又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其他人般。
完全没有在意她那些安慰的话语，苏锐只努力回忆着，像是在问郑雪，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战鹰调令要在什么情况下，才能……”
说到这儿，苏锐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下意识去看虚空依旧在与试炼地那裂缝BOOS对峙的颜如玉。
颜如玉似乎而已被底下情况惊动，低头看过来。
两人一个低眸，一个抬头，视线恰好对上。
“如果这是你的考验，怎么，现在还不够吗？”
苏锐虽然在看着颜如玉，可他目光却如同在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般，甚至还冷笑了下：“颜如玉，不，或许我应该更准确点，称呼你为活死人？”
郑雪也下意识抬头，听到苏锐这冰冷的质问，她愣了楞，下意识又收回目光，转而去看身边人：
“这什么意思？”
蓦地，想到之前几次三番，颜如玉都只在虚空袖手而立，看似与裂缝处的BOOS对峙，可实则却什么都没有做，再结合苏锐那明的不能再明的质问，郑雪心念电转间，非常识相的退开半步。
将空间留给身边人后，郑雪忍不住隔着段距离去看还在虚空站着的颜如玉。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对上苏锐那不知何时已倏然转冷的面色，正沉沉望着他的颜如玉，挥手将虚空所有域外天魔BOOS存在的黑云挥去，天空恢复万里无云的晴朗后，下一瞬，她已经站在了苏锐面前。
身份被揭穿，颜如玉的表情却还是正常的，她略显苍白的面容上面没有丝毫吃惊。
想从活死人身上看出格外的情绪波动来，可真特么是做梦！
苏锐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依旧冷着脸道：
“我什么时候发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之前在半空中瞥我可不是这副死人表情吧？”
既然眼前“颜如玉”已经被掉包，确定她无论是外皮还是里子都绝对不是宗明朗后，苏锐神色就越发冷淡下来不说，连语气都再没好气。
无论是这个试炼地，还是刚刚方杜若魔化的事情，苏锐本能觉得都和眼前这个冒牌货有关系。
“真正的颜如玉在哪里？”
虽然知道对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但他还是走流程般问了一句。
问完后，苏锐便下意识往“颜如玉”身后看过去。
“你离开试炼地，自然能看到她。”
假颜如玉，真活死人的这句话，倒是让苏锐微微挑眉：“你倒是承认的痛快。”
这么说完后，苏锐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特么要是知道怎么能离开这破试炼地，还至于在这儿干耗着？
“如果你想要破开这方试炼地，就需要将如今还留恋在这儿亡魂安置了。”
仿佛看穿了苏锐的心事般，活死人语气一如之前般，平平淡淡的开口。
哎？
“安置？”
无论眼前这活死人说的是真是假，在方杜若自爆之后，她没有再研究那如同悄然出现般，又悄然消失，回归于苏锐体内的调令，反而主动说起了试炼地的事情。
眼眸微转，心念电闪间，苏锐已经决定顺着她话茬来问。
“你所谓的亡魂，不就是死后成鬼？是鬼不去那什么阴曹地府，反而在这儿一呆就是百八十年的，应该是有未了事？”
即便苏锐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员，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有关此类话题，他就是用脚趾头猜，也能够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可以这么理解。”
活死人微微歪头，将苏锐的话反复衡量过后，便点点头，算是同意后，想到什么般，她又补充了句：“眼下这些的确极难渡化，而且以他们被魔气侵染不是一时半会，所以其中有一部分，就算你勉强渡化了，也将带着怨气。”
说到这儿，她又看了眼苏锐，像是提醒，又像是在陈述般道：“怨气不除，其他什么都是妄想，甚至如果其中的“怨”太大，那么再产生第二个方杜若都有可能。”
“所以？”
苏锐微微拧眉，原本等她下文，可对方说完“有可能”后，就闭嘴没再开口。
不是，你这样说一半很欠揍的哎！
“怨气吸收魔气，碰上这种，修正道的，一般都是除之而后快。”
郑雪视线从假颜如玉，真活死人身上移开后，对苏锐瞧瞧耳语般的道：“你要是有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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