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锐当真是无法接受宗明朗私下里是这么个冷血无情的人，尤其是她到为了所谓的试炼，可以拿人命来“作陪”的举动，简直丧心病狂了好吧。
“这不能这么说……”
秦艳也从苏锐姿态中咂摸出什么来，可她刚应了一声，想要解释，就看见宗明朗随随便便点头直接道：“你要说预料的话，那么是的，从郑雪背叛我，到她与林宇杰联手，以两家势力在圣域的小动作，我确实都看在眼里。”
虽然宗明朗在躺椅上靠着，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可她语气却十分闲淡，甚至堪称潇洒的道：“不瞒你说，郑雪甚至一直在暗里不出面的林宇杰，都不过是棋子罢了，我要抓的是他们背后做局的头。”
“所以这次袭击造成的人命，那些崇拜圣域和慕名你宗明朗而来的所谓试炼者，就活该去死吗？”
苏锐“嘭”的一拍桌子，那种偶像人设崩塌的失望和愤怒感，让他直接站了起来。
秦艳被他这动静惊讶到了般，转过头顺着苏锐视线，也跟着看向宗明朗。
“哎，你们话都说岔……”
意识到苏锐跟自己这边不再同一频道后，秦艳试图解释。
然而宗明朗却摆了摆手。
“苏锐，”
虽然此时此刻的宗明朗声音喑哑，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可她目光却很亮：“圣域不是通往名利权势的捷径，也不是各大世家更上一层楼的垫脚石，进入之后，追求的越多，要面临的生死劫难就越多……”
对于这样的话，苏锐只觉得可笑：
“你不要告诉我，什么生死劫难，还和之前超市里面那所谓功德有关？”
嗤笑着打断宗明朗后，说实话，这些年有关灵药、功德、劫难之类的词儿太多，就如同有些人信仰菩萨佛祖、来世今生一般，属于信则有不信则无。
而现在听了宗明朗这番解释之后，即便已经见识过圣域那些非人手段的苏锐，唯一的感觉就是扯。
“所谓功德，在因果报应，而抵消因果靠的是功德修行。”
秦艳听出苏锐语气不善，下意识接话替他解答。
这就更扯了！
“行啦，这种话就跟好人有好报一样，忽悠忽悠小孩还行，”苏锐直接摆手打断秦艳，视线牢牢锁在躺椅上面：“宗教官，我只问你，算了！”
苏锐自己打消了要出口的话。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情，总是要难得糊涂才好些。
见他这颇有些自嘲的语气，宗明朗依旧语声淡淡道：
“你有天赋，可进入圣域除开你目前不相信的功德之外，更需要修的是心。苏锐，这次让你参与试炼，也是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毕竟有没有资格进入圣域，是我们考核，而要不要进入圣域，选择权在你。”
宗明朗这番话，依旧如初见时那般，像风过林水过石般，如果没有经历拍卖场这一出，或许苏锐会觉得她话说的客观，可现在却只觉得嘲讽。
“选择权在我？”
苏锐嘲讽的视线和宗明朗对视。
不管是谁，看到这位教官的第一眼，或许会觉得她是个身体不怎么好的病人，然而多看几眼，接触个两回下来后，就会知道，在她那份并不怎么夺目耀眼的风采下，病的只是肉体，而非精神。
就如当初在临海市，苏锐几乎是交流没几句话，就被宗明朗给吸住了心神。可也正是因为当初这位教官太过于惊艳，以致于现在真相大白后，他更加难以接受这样将人命不当一回事的“偶像”！
“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圣域的事情，你们自己玩儿去吧，我不奉陪了。”
秦艳见苏锐转身就要离开，连忙喊住他：“等等。”
转头看了宗明朗一眼，确定她半点不想要挽留苏锐后，秦艳略略迟疑了一会儿，到底还是选了个不太招人注意话作为的提醒，道：
“你不用现在就做决定啊，可以再考虑一下，毕竟人在气头上面嘛……”
听到秦艳的挽留，气极反笑的苏锐，当下就立了个flag：“不管别人怎么挤破头想要去圣域，我这么个平头老百姓，就是……”
“我有预感你会真香，那啥，剩下的话，还是别说吧！”
秦艳怕苏锐将来会打脸，为了避免不太好收场，所以直接打断他：“行叭，我先送你出去，你好好考虑一下。”
打开包间门，还不等秦艳多说，苏锐在转头确定宗明朗没有话再要说后，当下也不再拖延，直接抬脚离开。
然而转身离开包间的苏锐，却没有看到，就在他踏出包间的瞬间，宗明朗再也没忍住，一口血吐出来。
看着宗明朗身形开始变得浅淡，秦艳瞳孔剧烈针缩，刚想要有所动作，就见她强撑着摆摆手。
“长安，长安，送客……”
秦艳原本还想要再劝说一下钻了牛角尖的苏锐，可此时却根本不敢离开包间门口，掩上门后，她干脆大声喊起了长安。
苏锐被她这动静吓了一跳，匆匆赶来的长安也很狐疑。
完全没在意他们两人各异的表情，秦艳强撑着摆出副从容表情道：“那啥，长安，替你家教官送送苏先生去。”
“……”
长安下意识探头去看包间，却被秦艳直接给挡住了：“你家教官累了，要休息了，长安，你得替她尽尽地主之谊不是？”
就很奇怪！
原本还在偶像人设崩塌，属于气头上的苏锐，虽然看出秦艳有点奇怪，但现在他实在不想要多管圣域和宗明朗有关的事情，所以干脆任由她们商量。
“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秦艳有点顶不住长安那直勾勾盯人的漆黑瞳孔，摸了摸鼻子，小声催促道：“……呃……你还不快去！”
长安想到这人是自家教官的朋友，所以到底还是转身一个纵身，追上了苏锐，给他纠正方向：
“那边！”
见他们离开，秦艳也来不及去管苏锐是个什么想法，立刻就闪身回到包间，看着宗明朗身形变得浅淡，她不由脸色大变：“我的天，你怎么没跟我说伤到神魂了啊……”
包间那边的情况苏锐虽然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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