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就这么被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欺负了，试问谁能不爆红了一双眼睛！
“你……”
响亮的巴掌声音，还回响在自己耳边，莫伟聪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咬牙，莫小汐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来两个头的人，惊呼：“子杰，没事吧？”
莫小汐已经做好了准备，不闪不躲，这一巴掌，就当还了莫伟聪生她的恩情，可千钧一发之际，莫子杰帮她挡了这一巴掌。
说实在的，她心里有些震撼。
“我没事。”捂着脸颊，声音有点含糊不清，莫子杰的脸，已经在肉眼可见的速度里，飞快的肿起来。
还沉浸在失手打了自己最骄傲的儿子的悲恸里，莫伟聪愣了神一般，盯着自己火辣火辣的手，这种感觉，一直蔓延到了他自己的脸上。
如同错手打了自己。
看着同自己仿若的一张稚嫩面庞，他脸上所有的血色快速褪尽，低声喃喃：“子，子杰……爸爸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暗骂一声废物男人，满心都是莫姗姗青紫痕迹斑驳的脚踝，刘慧心心痛得难以自抑，一阵劈头盖脸地叫骂：“你这个狠毒心肠的臭丫头，打完了妹妹，还要欺负弟弟吗？我今天非要……”
语罢，眼神四下里在找东西，应该是寻找棍子或者棒子之类的可以打人，奈何这里是花圃，容惠敏在照料，花铲之类的工具都是好好的收着，她向来都不是丢三落四，随便乱放东西的人。
还以为她又要骂自己没有教养，莫小汐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莫子杰，他怎么就有这样一个母亲，朗声解释道：“阿姨，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姗姗妹妹说了吗？她清清楚楚地说了是我欺负她了吗？子杰是被爸爸打的，怎么就变成了我仗着年纪大，欺负弟弟妹妹了？”
说些说着，她气急反笑。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难不成还能有别人吗？”地上凉，心疼地把莫姗姗扶起来，刘慧心伸手拍掉了一些雪，只恨这里没有监控可以回放，咬牙分辨道。
瞧着这个女人，还真不关心莫子杰啊。
满心都是受伤的女儿，一点都不在乎儿子。
莫小汐冷冷看在眼里，也不回答，反问始终一言不发的莫姗姗：“妹妹，你说，究竟是你自己摔倒，还是我打的你？”
把柄在手，果然莫姗姗咬着下唇，用力摇头：“地上滑，我不小心摔倒了，姐姐刚想扶我，你们就来了。”
藏在衣服下的手，早就攥成了拳头。
女儿是她生的，刘慧心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是不是说谎，心里骂了无数遍：随了她爹，一点都没有用的废物！
这时候怎么能不好好发难一下莫小汐。
再加上……
索性一咬牙，大约估摸了一下时间，刘慧心面露尴尬地笑道：“啊……原来是这样啊……是阿姨错怪你了。”
她转头戳了戳莫伟聪的腰窝，他已经反应过来了，满脸愧疚心疼地看着莫子杰，好似自己毁坏了一颗内里无瑕的璞玉。
“老公，带孩子们去一下医院吧。”
满口答应下来，莫伟聪一肚子的话想跟莫子杰说，可是碍于男人的脸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出来：“哦，好，我们快走。”
始终低着头，否则莫姗姗眼底的情绪，绝计会暴露她。
一家人就这么一馋一扶地往外走，莫小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就这么完了？实在是不像是刘慧心该有的作风，她饱含着愧疚地说：“等等，我也一起去吧，子杰……”
莫子杰始终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受恩，不是莫小汐的作风。
虽然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莫子杰会把自己挡那一巴掌。
“不必了。”
“不用了。”
不愧是夫妻两个，口径完全一致，莫伟聪深觉觉得这样非常不妥，口吻果决厌恶，如果不是因为要打莫小汐，他怎么可能会误伤了自己的儿子，再看莫小汐，更加觉得不详。
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都是怪物！
这倒是同往日里相反了，那种坚决拒绝的口吻，应该是出自于刘慧心才对，可是现下，她却是笑着婉拒了，莫小汐定睛看了两眼，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再听她补充解释道：“这么晚了，不用你麻烦了，要看子杰的话，改天再说吧。”
可以听出来她在极力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莫小汐只当是现在可能是莫氏跟江氏企业合作最关键的时期，刘慧心得罪她这个修桥铺路的人绝计没有什么好处。
也就没有多想，态度谈不上热络地送走了他们。
“小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容惠敏在她旁边，一起目送着莫伟聪一家的车离开，忧虑地缓缓开口。
莫国威泡了脚就在床上了，这是他的习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只当是下一辈的小打小闹，全然没有放心上，专心致志地看着报纸。
“我们先进去吧，外面冷。”扶着容惠敏先进了屋，莫小汐倒了一杯热开水递给容惠敏，她没有接，莫小汐也没有显露出来什么情绪，随手放在桌上。
手掌摩挲着一杯新倒的咖啡，咖啡因不会让她失眠，反而会让她当下的脑子更清醒一点，莫小汐喝的，亦是她母亲傅云汐喜欢喝——纯粹的黑咖啡。
令她可以想象着，母亲也是在冬日里，倒一杯咖啡，站在床前深思。
细细说明了晚上的情况，只是莫小汐巧妙地掠过了自己知道莫姗姗把柄的那一段，既然是把柄，如何能够到处宣之于口，那就不好用了。
再者，不论是傅云汐的孩子，还是刘慧心的孩子，都是莫家的孙子，莫小汐不会另眼高看自己，有什么能够让容惠敏更加珍视的资本。
世间所有的宠爱，都是有度的。莫小汐可以挥霍的祖孙情，应该是没有非常多。
应当珍惜。
例如傅云行对自己，也不是能够长久的吗？莫小汐突而想到，心头泛起无限苦涩。
“你爸爸啊，就是太鲁莽了。”听完了始末，容惠敏气得身体剧烈扶的起伏，呼吸急促起来，先是气愤儿子这么喜欢亮巴掌，随后又觉得肯定是刘慧心那个女人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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