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组长……”
“但是丁一擎太爱工作，爱到几乎无睱去注意别人对他的态度，甚至晚上都要留在实验室里，你连一点点接触他的时间都没有。于是，你经常晚上悄悄回到实验室去见他。”王韬语速很慢，一边说一边密切留意姬小雨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组长，组长，我求求你，不要……说……了……”姬小雨双手捂耳，拼命地摇头，她的否定恰好代表了她的肯定。
刚才王韬说的那些，都是表面的事情，也是王韬已经想通的事情，没什么意义与价值，接下来的才是深入主题的答案。
“小雨，你出事的那天，中午吃过饭，你闲着没什么事，又不爱和蔡灵那个话唠聊天，就想到去看丁一擎。丁一擎那天违反我的要求，回到实验室工作，于是你也去了，你去实验室找他，小雨，你看到什么了？”
“我……我不知道，组长，我真不知道……啊……”姬小雨魔怔般喃喃几声后，突然仰天尖叫，叫声如幽谷猿啸，又苍凉又悲凄。
医生纷纷跑了进来，以为王韬把姬小雨强暴了。护士很礼貌地请王韬出去，说姬小雨病情还不稳定，尤其精神上不能再受到刺激。
眼看就要问出答案却功亏一篑，王韬恨得一脚把椅子踢出很远，大步走出了姬小雨的病房。守在外面的警察们看王韬脸色不善，谁也不敢和他说话，倒是王韬走了几步后对他们说：“姬小雨病房门口最好多派两个警察，我担心会有人企图对她不利。”
不管警察们怎么答复，王韬自顾自乘上电梯一直降到一楼，离开了医院大门。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上海这座国际化大都市魅力十足，吸引了太多的人从世界上各个地方来到这里，可又有谁知道这里有多凶险，不一小心连骨头都剩不下，王韬感慨万千，早知如此不如当初死活不来了。
突然间，一辆奔驰车缓缓停在王韬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林小暖清秀精致的粉脸。林小暖也是路过这里，无意中看到王韬的。
“王韬？你在这里做什么？”
王韬一声没吭，甚至没看林小暖一眼，当她只是一团空气。王韬此时神情疲惫，向街上招手，准备拦辆出租车回实验室去。
林小暖下车了，她今天穿得很不一样，比平常华丽了很多。林小暖虽然也讲究服饰，但她的个人服饰风格很低调，都是素色的，可今天却穿了一套浅紫色的套装，让她看起来平添了几分妩媚。
“王韬！”林小暖拦在王韬面前，很认真地盯着他的双眼，“今天你有空吗？”
王韬还是没看她，故意把目光转到旁边，“林大小姐，我麻烦你别再骚扰我可以吗？现在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你有病啊……你别问我有没有药，我有耗子药，你吃不吃？我警告你，我现在是国家重要监护人员，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怀疑你……”
“今天我过生日。”林小暖突然打断王韬的话。
王韬一下子没话说了，不管在哪国的习惯上，生日都是很重要的日子，他也不忍心再打击林小暖。而且看林小暖今天穿成这样子，估计她没骗自己。
虽然不说话，可王韬也没再理她，伸手把她推开，拦下一辆出租车，开门钻了进去。林小暖还想去找王韬，可她被警察挡住，警察比较有礼貌，“这位小姐，麻烦你不要接近王先生。”
当警察也上了车，出租车缓缓向大街尽头驶去，林小暖突然大声冲车子喊：“今晚八点半，我在HAPPYMAN有个生日PARTY……”
出租车驶远了，林小暖后半截话王韬没听到，只听到了前半截。
回到实验室，王韬刚刚刷完卡，就注意到小组成员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不约而同望向他。成员们十分紧张丁一擎的下落，他们现在迷茫得没有心情工作，不知道明天又会出现什么事情。
王韬什么都没说，漠然走进自己办公室工作。没多久，金丹敲敲门走进来，王韬头都没抬，沉声对她说：“出去！”
金丹立刻出去了，然后向其他组员无奈地耸耸肩膀，表示她失败了。现在王韬心情又差又复杂，试图接近他的人都会受伤，聪明的就最好离他远一点。
本来小组的工作时间已经被延长到了晚上十点，可今天没到八点，王韬就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宣布下班回宾馆休息。成员们不敢多问，连金丹都碰钉子了，其他人只能老老实实跟王韬走。
不久后，王韬坐在奔驰车里，看到成员们进入宾馆大门，他突然对司机说：“去HAPPYMAN。”
“什么……皮……门？”司机不懂英文。
“HAPPYMAN啊，我不知道是酒吧还是什么，反正你快点吧！”王韬闭上眼睛，借这个时间养神休息，他今天太累了。
HAPPYMAN确实是个酒吧，还是个很豪华的酒吧，估计在上海也算得上有名的地方。八点之前，老板已经将全部的客人请了出去，因为这里已经被人包下来了，要办生日PARTY。
在上海开公司这两年，林小暖和沈锐都认识了很多人，三教九流什么样的都有。他们今天推开一切事务，来给林小暖过生日，酒吧里很快就挤满了人，大家在一起欢声笑语，喝酒吃点心。
王韬坐在一个很隐蔽的角落里，缩坐在一个小皮凳上，谁也没有留意他。更何况今天王韬身上有异味，这是下水道里留下的，谁也不愿意接近他。
八点五十八分，一个很吉利的时间，酒吧里突然灯光昏暗下来，只有一道银白色的光柱投在前面的小舞台上。客人们意会地笑了，不再聊天，看到一个主持人走到小舞台上，光柱正射在他身上。
“大家好，我代表林小暖女士和沈锐先生，欢迎各位尊贵的客人参加今晚的生日PARTY。现在，隆重有请我们今天的主角……林小暖女士，大家欢迎。”主持人很会说，带动起整个酒吧里的气氛。
“哗……”雷鸣般的掌声响起，还夹杂着大片的口哨声。
林小暖上台了，淡紫色套装在银色光柱的照耀下，她就像从天而降的天使，美得让人窒息。在场很多男人都暗自羡慕沈锐，能找到这么漂亮又有才的女朋友。
林小暖显得有些羞涩，手持麦克风，深深地礼了一个礼。
“谢谢，谢谢大家今天能来，我很高兴。我在上海已经快三年了，这段时间里，是你们一直帮助我才走到今天，我真的非常非常荣幸。”林小暖说得特别动情，眼睛里还闪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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