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问题。就看后面伤疤的处理了。”闻堰嗓音淡淡,像是和老朋友聊天。
江柠一颗扭捏不安的心,在他的态度中慢慢恢复平和,松缓了语气,用好奇掩饰着担忧,问:“廖先生没办法做那种外科手术吧?这边好像也没有整型的医生。”
“嗯。”闻堰轻轻颔首,盯着江柠的目光深幽了几分,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明天回去。”
“回去?”江柠心跳一滞,“回哪里去?”
闻堰微眯了眼,神色不变,慢条斯理地:“回国去。”
“你……”江柠怔了怔,突然想到哥哥刚刚耍自己的那一出,回过神来,“开玩笑?”
闻堰脸上的神情几乎和江域之前的如出一撤,半点不像开玩笑。
江柠很快冷静下来细想了想,好像他回不回国,对她也没什么影响。而且,她为了哥哥的病,早晚也是要回国的。
“明天……那么急?”
“不想我走?”闻堰的声音里染了些许愉悦。
或许,这丝愉悦从江柠听到他要回国时的错愕就已经萌发了,只在此刻才流露出来。
江柠撇撇嘴,张嘴就是要怼他的。
但不知怎么,几乎都到嘴边的话,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其实……”她抿了抿唇,垂了眼眸,在心里整理了下措辞,“你留这儿,还是挺有用的。”
这一句好像很物质的话,瞬间点亮了闻堰的眼眸。
微勾的唇角,在江柠抬眸的瞬间扯平,他抬手示意:“现在这样,也帮不上忙。”
“不过——”他的愉悦拉长了调儿,压低了腰杆凑近她,“你要留我,我就留下。”
江柠嘴角微抽:“那你还是赶紧走吧,省得碍眼。”
闻堰的好心情并没有就此褪去,夹板固定的手像是机器手一样,僵僵地探到江柠手边,却没法握她的手。
江柠目光微顿,犹豫半天,还是伸手,将他的手小心翼翼捧到手里,细细观摩打量。
他手上绑满了弹力绷带,一点伤口都没透露出来。
之前廖先生好像还说到骨裂,所以他手上还用夹板固定着,不让骨头乱动。
这样的状况,江柠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些好奇地轻声问:“这伤,是怎么来的?”
或许是江柠神情太过温柔专注,闻堰看着她失神了。
他发现她眼睛格外漂亮,眼珠子是纯正的黑,外边还像覆了一层水色,清澈透亮。
特别是专注看他的时候就更漂亮了,勾得人心痒。
也就是享受着心里酥酥痒痒的片刻温情,他没有立刻回她的问题。
江柠倒没在意,又问:“你该不会,直接用手抓着火的木棍吧?”
闻堰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不甚在意的样子。
也就是这声“嗯”,重重地砸到江柠心头,泛起了酸意。
她垂了眸,努力平稳着呼吸:“连个手套都没戴?徒手?”
又是一声嗯,江柠听得更难受了。
她在一本侦探小说里看过,动物都有求生的本能,正是因为这样的本能,人要自己饿死自己几乎不可能,除非条件所迫。
规避危险与痛楚也是动物本能,就像人被针扎后,大脑可能都没反应过来,身体就会自动躲开,几乎和膝跳反应类似,不受人自己控制。
真要用手去抓火源,是需要极强的意志力的。
至少,她是绝对没有那样强烈的意志力的。
这样一想,她心里更酸,语气刻意轻松调侃:“那你这个,比铁砂掌厉害啊。”
“嗯。”闻堰点点头,漫不经心地接她的话,“我练过。”
江柠被他带动了气氛,更轻松了:“练过啥?铁砂掌?”
闻堰一本正经:“小时候搓过火球。”
江柠惊得瞪大了眼,忍着笑挑眉:“搓出来了吗?”
闻堰答得笃定:“搓出来过。”
江柠嘁了一声,明显不信。
“我说真的。”闻堰说得煞有其事,“往手指上涂点料,和钻木取火一个道理,能搓出来。”
江柠还是半信半疑:“你小时候那么蠢的吗?”
闻堰倒不避讳,客观评价自己小时候:“像只井底之蛙,眼界有限,思想单一直白。”
就这么简单聊着,屋里的气氛渐渐融洽和谐,江柠的注意力全在闻堰身上,却没注意到他眉宇间的脉脉温情,只是觉得,这样的相处让她感到舒适。
与人相处有太多顾忌,顾忌他人感受,顾及自身形象。她只有在和家人相处时最舒适,而和闻堰的相处,是另一种不同的舒适。
江域从房间离开,倒并不全是给两人独处空间,而是真心想和袁峰叙叙旧。
不管怎么说,那是在他人生最低谷时,切切实实拉过他一把的人。
去到厨房,却发现厨房根本没人。他有转身去闻堰睡觉的房间,果然看到大老爷们躺在呼呼大睡。
袁峰的睡姿还挺孩子气,正面朝下,四肢大张,几乎是一副要守卫好自己床铺的姿态。
刚毅的硬汉脸则是侧向一边,一呼一吸间有轻微呼噜呼噜声。
江域走过去,一个巴掌拍到袁峰的后腰。
“操!”袁峰眼睛都还没睁开就骂了起来,“你他妈手不想要了啊!”
难得睡梦中,他还记得闻堰手上有伤。
结果睁眼看到的,却是江域的脸。
袁峰本来就没睡熟,瞬间就清醒了,一个挺身迅速从床上坐起来,摆起威严架子:“是你啊,怎么没大没小的?”
江域挑眉:“你是不是忘了要给我妹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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