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礼物吗？”
凯斯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劳瑞恩这小子懒懒散散的，会给他带礼物这倒是难得。
“嗯，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帮助。爷爷不是说过最近在研究七点雨莲，材料严重不足吗？我这里有……嗯…事实上在来的路上碰上一个贩卖毒花毒草的毒贩子，就买了几朵。”
“买了几朵？那东西可不便宜啊，劳瑞恩。”
听到这个消息凯斯自然是很欣喜，但他还是有些疑问。七点雨莲是很珍稀的品种，没有专业知识和技术是采摘不到的。早上七点准时开花，每一片花瓣上都凝结着几滴露水，那露水是入药的良材，很珍贵的。
对了，露水！
“劳瑞恩，他卖给你的时候只有花吗？”
比起花，更重要的是上面的露珠，要是没有那个东西，这七点雨莲的价值就大打折扣了。他主要研究的，也是露水不是花瓣。
“不，还有一些小瓶子。”
劳瑞恩当然知道爷爷说的是什么。花无所谓，那露水才是重点。
“除了花，他还给了我一匣子小瓶子。”
伸手到随身背过来的包里，劳瑞恩拿出了装着花的玉盒和装着露水、上面标着“第一片第一滴”“第二片第二滴”等字样的几十个瓶子——那些小瓶子放在一个漂亮的白匣子里，一排排码放的整整齐齐。装作极爱惜似的用袖子擦了擦匣盖，劳瑞恩将它们捧给了凯斯。
——爷爷应该不会去研究那些瓶子上的指纹吧。
在擦第一下的时候，劳瑞恩就发现自己所做的事是无意义的了。就算他能擦干净匣子上的指纹，那些瓶子他可没办法啊。而且那些标签都是他亲手所写，如果用心看，就能察觉是他的笔迹。还有装花的玉盒也是，那上面也有他的指纹——只有他的指纹，那个所谓的毒贩子的指纹根本不存在。如果凯斯真的去检查上面的指纹，肯定会发现破绽的。
“一定花了很多钱吧。”
凯斯珍惜的抚摸着那个匣子，然后又拿出一个小瓶子观看——里面的露水几乎是满的，绝不是来自一朵七点雨莲。要弄到这么多的露水需要怎样的心力，买的人要付出多大的价钱，凯斯不用猜也知道那绝对是个天文数字。虽然儿媳家不穷，但让他们这样做实在是……唉，就算是他的亲生儿子和女儿，恐怕也不会为他的研究花这么多的钱吧。
“劳瑞恩，谢谢你，也谢谢你妈妈。”凯斯探身抓过了孙子的手，“来，告诉我，花了多少钱。我马上还给你们。”
“爷爷要是还钱，这东西就不能算是礼物了。”劳瑞恩撇过了头。
还花了多少钱嘞，他哪知道这些东西要多少钱。所有的花朵和露水都是他一点一点的收集起来的，又没有真的用钱买。虽然把这东西送给爷爷的确是让他大出血，但反正这匣子并不是全部，他还有两个更大的匣子，装着更多的花和水。
“……是爷爷迂腐了。”凯斯深深的叹了口气，“好吧，爷爷不还钱，爷爷用其他方式补偿你们。劳瑞恩，这次回来，多住几天吧。”
“嗯……”
多住几天，这只会让他更难受而已。
“对了，刚刚我想跟你说的，这不你一拿礼物我都忘了。”劳瑞恩究竟还是没逃过，凯斯还是想了起来，“劳瑞恩，你今年也十三岁了，差不多该开始学医了。”
“爷爷，我不想……”
“我会让菲尔德教你，你们年龄相仿，应该合得来吧。”
“……非学不可吗？”
“这倒也不是。”凯斯没有逼迫人的习惯，他为难的交握着双手，“你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接触过相关的知识吧，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我的意思是让你试试，如果喜欢的话就学，不喜欢的话就算了。你有天分，劳瑞恩，我不希望你把自己耽误了。我叫菲尔德进来。”
完全没有给劳瑞恩插嘴的空隙，凯斯拍手叫来了女佣。等劳瑞恩总算可以插话时，女佣已经离开去叫菲尔德了。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掉了，劳瑞恩没有再做无用功。也许他应该在菲尔德身上想想办法，如果老师认为他不可救药，学医也就用不着了吧。
“老爷，菲尔德少爷来了。”
大概是早就商量好了，不到五分钟，菲尔德就出现在了书房门口。面对歪歪倒倒的坐在椅子上的劳瑞恩，他一脸苦相。
“请多指教了，劳瑞恩。”
教他？唉，这个新年真是有够不好过的。
“请多指教。”
只要装着笨一些就行了吧，在医学上毫无天赋。
握着手的两人心里转着不同的心思，跟咧着嘴苦笑的菲尔德比起来，劳瑞恩可是真的露出了微笑——无论怎么想，他都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请多指教，菲尔德。”
“啊，哦。”
那突然绽放的笑容不知为何竟显得倾国倾城，菲尔德一呆。
眼花了吧？嗯，他一定是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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