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晓然却一直沉浸在某些情绪之中，无法自拔，她蠕动了一下嘴唇，说道：不能。我赵晓然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你。可圈可点值得回忆的，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快乐日子。
黄振禁不住将了她一军：如果我现在不是鑫梦商厦总经理，你还会说这些话吗？
赵晓然狠狠地点了点头：会，当然会。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悟透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出我心里所想的那些东西。今天说出来，心里不那么堵的慌了。
黄振道：好吧，我不发表意见。那么，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赵晓然道：没有了。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
黄振感觉这种氛围简直像是警察在审犯人，赵晓然的眼神，也像是在做完笔录后犯人对警官的那种注视，仿佛是在等待一种处理结果。
黄振又叼上一支烟，站了起来，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赵晓然赶快喊了一句：别急着走。能不能陪我，把桌上的这些东西吃完？
黄振摸了摸肚子：我已经没地方盛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赵晓然打量着黄振，试探地问了句：难道，难道这个时候，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黄振反问：你想听什么？
赵晓然强调道：你的心里话。
黄振摇了摇头：真的没那个必要。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都重新定位一下自己吧。你还年轻，你还有资本。
赵晓然条件反射一样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心中充满了凄凉与悔恨。曾经，她的确把这张姣美的脸蛋，当作是自己最大的资本。但是现在她明白了，这种资本如同海市蜃楼，很短暂，很容易消失不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大的资本不应该是美貌，而是内心。只有内心强大了，才是真正的资本。
赵晓然自嘲地笑了笑：我没什么资本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干出一番事业。
黄振微微地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很好。祝你好运。
赵晓然正想再说话，黄振已经扭过身去，夺门而出。
确切地说，此时此刻，黄振的心里很复杂。
但不纠结。
赵晓然这一番仓促的表白，既是黄振意外之中，又出乎意外之外。爱情或许本身就是一个天平，想当初我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你没有珍惜；到现在，你回过头来觉得我才是你的最爱，我只能微微一笑。
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感情纠葛，黄振也变得坚强了。从赵晓然的阴影中走出来，他已经开始相信，这辈子除了赵晓然，还有很多女人值得自己去珍惜。赵晓然，只不过是自己生命中一个过客，在给他上了一堂精彩沉重的婚姻爱情课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刚一下楼，黄振手机铃声响起。
接听，那边传来了赵晓然的声音：这么急着走呀？
黄振道：不走，赖在这里干什么。也许，我今天就不该来。
赵晓然道：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能够给我这么一个机会，让我没有负累地把心里话说完。
黄振强调道：但这已经不重要。
赵晓然道：对你来说，不重要。但对我来说，很重要。
黄振没再说话，而是缓缓地望着手机屏幕，仿佛能够在上面窥探到赵晓然复杂而凝重的神色。
这天晚上，黄振久久不能入睡。
次日仍旧是往昔的重复，喝馄饨，上班。
考虑到今天余梦琴将会派遣督导员过来上任，黄振来商厦第一件事，便是安排各部门大搞卫生。一时间，商厦内外顿时陷入到了一种特殊的忙碌之中。
八点半左右，付洁突然让助理云璐到办公室通知黄振，八点四十中级以上管理层，在会议室碰头。
黄振觉得付洁也是为了迎接督导员就职一事，做好部署安排。但没想到的是，在碰头会上，付洁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决定。
当然，更加震惊的人，是黄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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