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
小宝弱弱地叫，声音细得跟小猫幼崽一样。
那双大大的眼睛原本了无生气，见到苏凝诗时，才露出了一丝神采。
“小宝……”
苏凝诗心疼地攥紧了手，眼中含泪。
只见他那原本肥嘟嘟的小脸，此刻瘦成了皮包骨，脸色比墙皮还白，神态更是疲惫不堪。
这才短短几天，苏凝诗有些不敢想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行了！”聂佳钰冷哼一声，不耐烦，“别在我跟前上演母子情深！”
江子晨把苏凝诗拉到身后护着，冷声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哈哈！我想干什么？”聂佳钰对上他，眼泪哗哗地掉。
“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不就是晨哥哥你吗？”
江子晨眉头一皱，不语。
聂佳钰痛苦落泪：
“为什么？晨哥哥，我爱你那么多年，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了区区一个苏凝诗你就要把我交给警察，就要把我整个人生毁掉……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这不是你胡作非为的理由。”
“胡作非为？呵呵，我为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胡作非为？
以前你把我带在身边的时候怎么不说我胡作为非？江子晨，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也是有责任的！”
要不是他一直不明确拒绝她，让她以为她有机会，她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江子晨眉头拧成了川字，“我早就说过了，我一直把你当妹妹……”
“住口！”
聂佳钰冷笑一声，质问道：“什么狗屁妹妹？妹妹会吃你的醋？会整天缠着你？会仇视你身边的所有女人？”
江子晨也没料到，当初一次次心软，竟让她心里存了侥幸，一时也有点自责。
“佳钰，我们不适合，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可我爱你！我爱你很多年了你不知道吗？”
其实江子晨真不知道，他要是在爱情方面有这么通透，当初也不至于看不穿聂佳钰的小白莲把戏了。
“你想怎么样？”他拿出商量的口气。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我想你跟她离婚，娶我！你会答应吗？”聂佳钰厉声问道。
“不会。”江子晨毫不犹豫。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聂佳钰表情一冷，枪杆使劲儿抵着小宝的脑袋，直将他头都抵偏了。
“子弹已经上膛了，你们可要小心点……”
“妈咪……”
小宝一张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恐惧，两手朝苏凝诗扑。
“老实点！”
聂佳钰用手枪重重地往他头上一敲，小宝额头顿时红了一块。
这一敲，是敲在了苏凝诗的心尖处，她往前冲出去几步。
“有什么冲着我来！”
没等她跑过去，江子晨眼疾手快地将她拉了回来，“别激动。”
浓毛附和着：“是啊别激动，小心枪走火，您儿子就要……”
“小宝……”
苏凝诗眼泪一串串地掉，让江子晨心疼不已，他将人拉在怀里，温柔替她拭去眼泪。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聂佳钰。
以前跟在江子晨身边的时候，对她顶多算得上纵容，而且那纵容还是她刻意卖乖讨好得来的，像今天这样的温柔举动，他对她一次都没有过。
一次都没有！
死死咬住牙，她顿住脚不走了，朝着苏凝诗冷笑：
“苏凝诗，你不是很爱你儿子吗？今天我就要毁给你看！”
没等苏凝诗回话，她抱着小宝的那只手，狠狠掐在了小宝的腰上，用力之大，连小臂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小宝整个人弹了一下，却被聂佳钰死死按住，大哭起来：
“妈咪！妈咪！呜呜……”
“你干什么！”苏凝诗痛心疼地直掉眼泪，想过去又不敢，恨不得被掐的是自己。
“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小宝！”
聂佳钰乐不可支地笑起来，“心疼了吧？你也有今天？我就是冲着他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这行为，连浓毛都看不过去，“难怪你江先生不喜欢你，就你这歹毒的心肠，哪个男人会喜欢你？”
“你说什么？”
聂佳钰枪杆指了过去，浓毛立马就弱了气势，躲在后面不敢出声了。
“佳钰，别胡闹了！”江子晨冷声呵斥。
“我可没有胡闹，呵呵！”
她笑容一收，又一巴掌拍在小宝脸上，声音清脆，而她脸上无比得意。
小宝顿时哭得更厉害了，一个劲儿嚷着要妈咪。
江子晨脸色阴沉，一把推开苏凝诗，朝她走来。
聂佳钰往后退一步，警惕道：“你干什么？别怪我子弹不长眼睛！”
江子晨走到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下，刚好是聂佳钰能够承受的底线。
“三年前的事情你留下那么多证据，不把你交给警察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江子晨紧紧盯着她，“你以为没有我的同意，你你哥能带走你？”
聂佳钰眯了下眼睛， “你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我是在保护你。”
“保护我？”
聂佳钰神情迷茫一秒，旋即冷笑：
“晨哥哥，你是想骗我吧？我没那么容易上当，现在让这些人立马离开，不然这小野种出了什么事，就别怪我了。”
“我没有骗你。”江子晨语气低沉，看向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疼。
“佳钰，你把自己弄成这样，你知不知道我也会难受？”
聂佳钰表情凝住，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这时，苏凝诗突然冲着江子晨质问：
“江子晨！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想到到了如今的地步你还是向着她，我对你太失望了！”
她红着眼，满脸不甘。
聂佳钰登时就被她的表情给取悦了，她唇角微仰，看向江子晨。
“晨哥哥，那我做了这么多错事……”
“傻瓜，”江子晨宠溺一笑，朝她走近一步，“我会一一帮你摆平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会跟她离婚吗？”
江子晨沉默一瞬，回头看了一眼盯着小宝的苏凝诗，点头：“会。”
“晨哥哥，你为什么早点不告诉我这些，你知不知这几天我有多狼狈？”
聂佳钰语调软和了下来，委屈地看着他。
“那就乖乖跟我回去。”
江子晨直接走向卸下防备的聂佳钰，等靠近时，他神情陡然一变，长臂一伸，握住了那把枪。
聂佳钰表情巨变，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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