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导？你这是什么了？”见人出了神，苏凝语忍不住出声喊他。
“没事。”
毛远东站起来，准备离开。
“毛导等等！”
苏凝语急了，她正事儿还没说呢。
顿住步子，毛远东扭头淡淡看她，眼神似乎能把人看穿：
“你找我，想要什么角色？”
被他揭穿心思，苏凝语也不跟他装了，直言：
“我听说您在为新剧《烟柳肠断》找女主角，你看看我行不行？”
毛远东上下打量她一眼，摇头：“你的气质跟我的女主角不符合，抱歉了苏小姐，感谢你今天来接我。”
《烟柳肠断》的女主角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美得清丽脱俗不染尘埃，苏凝语两样都不符合，去演个青楼花魁还凑合。
“那您看看我适合别的其他角色吗？”
“你可以跟你经纪人商量，到时候过来试镜即可。”毛远东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又不是傻子，来接他半截路，他就要给她一个角色。
眼看着男人走出视线，苏凝语脸色难看起来，口不择言地低声骂道：
“老色鬼，当老娘愿意来接你，不找我演，戏等着扑街吧！”
一大早起来赶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什么也没捞到，返回座位拿起包，苏凝诗气愤离开。
一旁早就看着她的餐厅大妈上前拦住，斜眼看他：
“小姑娘，你是不是还没给钱啊？”
……
餐厅外，毛远东摸着干干净净的裤兜，有点后悔把苏凝诗甩下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她个女三号角色，让她把他送回市区时，一道熟悉的男音就叫起来：
“老毛，这里！这里！”
一扭头，就看见张林坐在车里朝他挥手。
他小跑过去上了车，车厢内的凉气让他舒服不少。
司机开着车，副驾驶的张林扭过半个身子看他，“我说老毛，你出狱身上又没钱，怎么不站在那儿等我，害我白等白天。”
“对了——你是怎么走这么远路的？”
毛远东冷哼一声，“我爬过来的行不行？我说老林，我拿你当朋友，那天晚上你怎么不跟我说清楚苏小姐是江家的人？”
张林也愣了，一拍大腿，直皱眉，“我以为你知道啊！唉，怪我怪我，没说清楚！”
毛远东脸色缓和了一下，“行了，也是我没问清楚。”
“没事，都过去了，”张林调整了一下姿势，“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你那么大胆子啊，居然连人都敢绑？”
“我哪知道这女人的骨头这么硬？”还诡计多端。
换做别的女人，只有主动往他床上爬的份儿，最多也就是他在酒桌上把人给灌醉，但人家女孩儿也是心知肚明心甘情愿的，哪里遇到过苏凝诗这种的。
“过几天记者问起来怎么说？”
“不说呗。”
“也是。”
两人一路聊着，车子开到毛远东小区的地下车库停下。
“老毛，你自己小心点，我就不送你了啊。”
“回去吧，用不着你操心。”毛远东潇洒摆摆手，带着张林准备好的口罩，进了电梯。
他房子好几套，这是最隐蔽最安全的一套，就连张林也是刚才从他嘴里知晓。
来到26-3，他在指纹锁上按下大拇指，门刚开 ，就被身后一股大力给推进去了。
朝前踉跄两步，他摔在地上，惊恐一扭头，就看见两个穿黑T恤高个男人走进来，把门给关上了。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这里都是有监控的！”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弯下身子揪住他的衣领，头上抡一拳，身上轮一拳，直接开揍。
“啊！哎呦！你们要什么！”
“是不是要钱，要多少钱，我给！”
“啊！啊！哎哟！别打了了！”
……
把人揍得面目全非后，两男人才堪堪停了手，一左一右站在毛远东身边。
毛远东还在哀嚎，只是声音小了很多，看来受伤不轻。
“两位大哥，你们到底是谁？”
“呵，”其中一个脸上长了麻子的冷笑一声，“你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还要来问我？”
“我们老大交代了，你要是识相的话，就好好想想该怎么补偿苏小姐——对了，你要搞清楚，是苏凝诗小姐。”
麻子脸说得清楚明白，毛远东听得心惊胆战。
给苏凝诗撑腰的人怎么这么多？他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两位，你们老大是谁？能不能透露个名字给我，改天我也好登门赔罪。”
“哼，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还不配！
——总之，你要是不按照我们说的做，大可以看看，下回你还会不会落在我们兄弟手里。”
“做做做，一定做！”毛远东连忙表态，“我就是随便问问，不方便说就算了。”
“行，我们会派人跟踪你，给你一天时间，明晚之前，要是没得到苏小姐的原谅，你就等死吧！”
“放心放心，明儿我一定亲自跟她赔罪，我给她下跪！”
“嘁，随你。”
两人交代完，懒得再理他，前后脚出了门，大大方方的模样，是一点都不顾忌楼道里的监控。
……
下午下班，苏凝诗走到街边，毫不意外地看见了江子晨的车。
没用他开口，她很自觉地上去了。
照旧是没话说，然而过了十来分钟，她发现外面的风景有些不对。
“江子晨，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有。”
“真的没有吗？这好像是……”看着街边熟悉的风景，苏凝诗脸色一变。
“停车，我要下车！”
“咔！”车门锁死了。
“……”苏凝诗气闷，“快停车，就算你要带我回江家，也要先给我点时间收拾东西吧？”
江子晨黝黑眸子看着露面，纠正道：“是回家，不是回‘江家’，你娘家的东西我已经派人去帮你收拾了。”
“我、我的东西，别人哪里会收拾！”想起一些女孩子私密性的东西，苏凝诗有点急了。
江子晨像是猜得到她心里所想，“我让阿姨去收拾的。”
好家伙，真会算计。
苏凝诗生气地抱着双臂，不理人了。
车子一进别墅，她就气呼呼地走了，连句话都懒得跟眼前的男人讲。
看着她走进别墅里，江子晨慢慢地把车朝车库开去，视线若有似无地通过后视镜朝后扫了一眼。
停好车后，他摸出了手机，打出一个一直存着却从来没拨出过的电话号码。
“傅少，早晚都这么跟踪我，是想伺机报复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泛着丝丝苦味儿，“你多虑了。”
“哦？是吗？”江子晨拖长了尾音。
“你放心，我不会再跟着你。”
挂了电话，傅亦桁伸手地捂着心口，痛苦失落的感觉席卷全身。
原来，这就是爱而不得的滋味吗？
手机忽然嘟嘟嘟地震动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傅妈妈再给他相看女孩。
他突然倒是很羡慕起远在国外的徐娇倩起来。
有时候，无牵无挂也是另一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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