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小夜给顾天明那边打了电话，他表示医生没问题，医生住的地方有监控，他们查了，医生确实没有出过门，她没有说谎。
而且医生跟丁晓雅没有任何过节，就连矛盾都没发生过，她还把丁晓雅当成发财树供着呢，怎么会好端端得谋杀她？
再说了，他们刚才就跟医生在一起，结果转头赵鸿鹏就遇害了，时间也对不上。
那么照目前看来，医生是清白的。
同一方法，也用在了赵鸿鹏那个助理身上，她也没什么大问题，虽然她对赵鸿鹏很不满，但是眼睛畏畏缩缩的，很明显她对于赵鸿鹏的害怕大过了其它情绪。
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把赵鸿鹏弄分尸啊。
要说恶魔扮做柔弱天使的伪装也不现实，那个助理的智商就不在那个档次。短短一天内，凶手犯下两桩大案，手段之残忍，手法之血腥，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根本做不出来。
凶手太镇定了，镇定得就像是一个多次犯过谋杀的老手！
他的杀人就像是出门顺手买个菜，杀就杀了，没有心理负担，没有担惊受怕，就连对现场的处理都没有，似乎一丁点都不害怕被抓到马脚。
“这到底是对我挑衅，还是对我们警方能力的不信任啊。”
狄小夜苦笑一声，眼睛却微微有些湿润了。
她是真的见不得，上一秒还跟她耀武扬威说话的人，下一秒就彻底成为一具尸体，动也不能动了。
“姐，我们还是先验尸吧。”
白飞飞忍住想呕吐的感觉，凑到狄小夜身边，开始了验尸步骤。
说是类似五马分尸的酷刑，但实际上赵鸿鹏碎成了六个尸块：头部、左手、右手、左腿、右腿，还有光溜溜的躯干。
“不对啊，五马分尸，好像就是分成五个部位的，古代商鞅被处以车裂，右腿跟躯干是一个部分。”白飞飞嗫嚅道。
“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
白飞飞站了起来：“这说明，凶手可能历史不太好，历史好的应该对五马分尸十分熟悉！”
狄小夜有点无语，她觉得自己算是被白飞飞打败了：“首先，人家只是模仿五马分尸，用的都不是马，是树。第二，你就算知道凶手历史不好那怎么的，历史不好的人好歹有几千万，你要一个个排查啊。”
随着狄小夜话，白飞飞的脑袋越缩越低，最后直接蹲尸体跟前了。
狄小夜却夸了他一句：“没事，发散思维是对的，多观察，多提问，对不对是一说，能有新发现就是好事。”
听到狄小夜的鼓励，白飞飞活动了一下筋骨，肩膀重新翘起，背部挺得笔直。
这会，吴老坏那边也打来了电话，狄小夜刚接通就听见吴老坏那边热情的声音：“小椰子，椰子椰子椰子。”
“有事就说。”
“那你夸我。”
……
狄小夜翻了个白眼，这个吴老坏怎么越老越不正经，每次打电话就跟个求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小公主一样，非要夸好棒，好聪明。
白飞飞知道是吴老坏的电话，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是夸你名儿好听，夸你老，还是夸你坏？你这名儿取得太神了，又老又坏，配你简直绝了，还有让我们夸你，自己看看，我们这边都查出一堆信息了，你毛线都没有，不要奖金了！”
白飞飞有气，这会直接逮到机会发了。
狄小夜觉得他说的话挺缺德的，但吴老坏却压根没跟他计较，反而把重心全落在了后面奖金两个字上面。
也是，一提到钱，吴老坏立马积极，什么废话都没了：“丁晓雅有个情敌，叫尹云露，以前也是当律师的，跟她是同事。五年前，尹云露因为职务侵占进了监狱，没多久她丈夫就跟她离婚，娶了丁晓雅，而且最关键的是，三个月前，尹云露刑满释放了。所以我怀疑……”
吴老坏也学会了卖关子，但是狄小夜他们，压根没一个人关心他后面想说的话。
他们的重点都放在了尹云露、刚出狱这几个字眼，还有，如果说尹云露之前也是天合律师事务所的，跟丁晓雅有夺夫之仇，还跟赵鸿鹏是同事。
那么她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
狄小夜迅速交代下去，让警员立马去调查尹云露的下落！
“小椰子？”吴老坏发现狄小夜他们没有追问，自己就主动喊了一声，但是狄小夜却只是冷淡地回了一个嗯：“这样，你那边也继续追查，有关于尹云露具体的家庭背景还有下落，以及……”
狄小夜顿了一下，说道：“最好是能跟丁晓雅丈夫，也就是尹云露前夫当面聊一聊，我总觉得他应该能知道不少内情。”
但对于这个男人，前妻刚入狱就立马离婚娶新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多半，早有勾搭上的心思了。
想着想着，狄小夜就不禁想到了自己，她现在跟顾天明，算不算也是忘了旧人接新人？
可算一算时间，顾天明才是旧人才对。
而吴老坏那边答应得倒很爽快：“这事儿你就包我身上吧，准放心。”
之后，狄小夜让白飞飞一行人先回警局，尸体肯定还要进一步得复检，而律师事务所那边发生了两条命案，这次怎么着她也得跟事务所得高层好好沟通下才行。
陪同她一起的，当然还有顾天明。
两人中午刚去过事务所，下午就又来了，前台看到他们，脸上的笑顿时不自然了，但面上的礼貌还是要装一装的：“警察同志，你们这是，案件有新进展了？”
狄小夜大眼一眯，嗓音清清冷冷的：“你们律师赵鸿鹏与下午两点遇害，一天之内，你们律师事务所发生两起命案！还有我手中有一些线索，间接引导凶手或许就是针对你们事务所来的，所以想跟你们总裁办就关于安保等问题，好好聊一下。”
棋局对垒，必有两军，如果将凶手化为象棋的黑色阵营，那么事务所就可以看为是红色阵营，死去的丁晓雅是“相”、赵鸿鹏为“马”。
凶手是基于个人恩怨的复仇，没必要弄两个象棋出来，很有可能还有第三枚。
第三枚象棋出现之时，就是第三人遇害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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