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脚与肩同宽，腿自然挺直。”傅侑林的脚轻轻推着她脚的位子，人贴紧她的后背，“抬头挺胸。”
“前面不是你的靶子，是你的敌人，若不能一击毙命，千万不要轻易开枪。右手前推的时候，左手就要后拉。”
“你怎么懂这么多，这么专业，跟警察似的。”
本来呢季微凉只想学点防身的技巧，来这里也只是当游乐场一样玩玩而已。真要用枪的情况很少，何况她也没有。可此时此刻，傅侑林拢她入怀，宛若他最珍贵的珍宝，下颔贴在她的鬓边端正她的脑袋，这样一本正经地教氛围立即不一样了。
“记住了没有？”他醇厚的嗓音在她耳边低低地讲述要领，比专业的教练还要有庄重感，呼出来的热气引得她耳朵一阵发麻。
眼见她又想蹭耳朵，他忽然蹭了上去，唇刮过她的耳边，来回呵气：“这么敏感。”
季微凉脸刷一下红到耳根，手微微发抖，傅侑林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携她一起握住，“学习的时候要认真严肃。”
“……”
到底谁不认真不严肃，她被他撩的站都快站不稳了，居然还一本正经要她严肃。
“傅先生，你这样抱着我，好热。”她忍不住嘀咕。
“心无旁骛怎么会热，说明你还是心不定。”
“……”
傅侑林用下颔推了推她的脑袋，“注意要领，和你说的都记住了吗？瞄准线，手臂，右眼，都要在一条线上，要重叠。”
季微凉不敢大意，顿时微垂头，眯眼，视线穿过瞄准线，望向不远处的靶子。他的手好像带着火，烫的她的手无处安放。他整个人都滚烫如火，挠得她站立不安。
“不错，孺子可教，这才是正确姿势。”耳畔传来他的轻笑，蕴着一股子不容易的意味。
“姿势要保持住，手不要晃。”
“我手好酸，”她从没觉得时间这么长，傅侑林从进来就一直贴着她，要不是他一直帮着握着，早就撑不住放下来了。
“一心两用，想什么呢？”他拍了下她的腿，“别抖，马步都扎不稳。”
这……她现在放弃行不行啊，太煎熬了。
“好，现在我们要上膛了。”傅侑林抓着她的左手手掌，握住枪套筒尾部的防滑纹，她听到“咔哒”一声立马紧张的整个人都绷紧了，下意识地想站好把枪丢了。
“又不听话，才夸过你聪明。”这次拍的是她的翘臀，季微凉欲哭无泪，这是故意整她的吧。
“看好前面的目标，准备好，开枪。”他的声音很慢，一字一顿的说，仿佛每个字都敲在她心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时，她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加快了一下。
傅侑林抓住她的手恢复成原先的握枪姿势，没等她多加反应，只觉得有一股冲力飞快脱离她的掌控疾驰而去，等她看清楚时靶子上已经有了一个洞。
紧跟其后的是连续射击，一下子把子弹全部打完。虽然有隔音玻璃门，听的并不明显，可那是真枪，货真价实，微凉不禁手心冒汗，神经紧绷。
想学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又是另外一回事，当子弹出膛那一刻，带出来的后坐力震撼着她的手心，感觉过于真切。
要不是傅侑林扶着她的手，这时候已经不听使唤了。心跳加快，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了。
“吓傻了？”
傅侑林蹭了蹭她的脸颊，“想要什么奖励，学的不错。”
季微凉回神，想说什么发现嗓子那里堵着，咳了一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玩吗？”
她摇头，晃过神，发现枪已经被他从她手里取走，重新装子弹，动作十分熟练。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你缠着要来学？”他合上弹夹，低着头问她。
“太……刺激，”季微凉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人要是被打中了，该有多疼。”
傅侑林忽然就停了下来，她不明所以抬头看他，只见他神色微变，很快掀唇笑笑，“你很善良。”
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藏着心事，她感觉的出来，但什么都没问。除去刚才的紧张生涩，更多的是新奇和兴奋。季微凉接过枪，眼角眉梢隐隐带着跃跃欲试。
“我自己来吧，你在旁边观摩，不必手把手教我了。”
傅侑林含笑，将她整个人转过来，面对面，“不急，先把奖励给你。”
她身子上还是那股子淡淡的牛奶香气，刚刚因为紧张额头有一层薄薄的汗水，脸颊红扑扑的。馆内的灯光打在她眼瞳里，泛着粼粼波光，澄澈而清透。
他将她锁在怀里，气氛骤然升温，她迷恋他的薄荷烟气，不能自拔。
“奖励不够多？”傅侑林望着她意犹未尽地动了动红润唇角，笑了，“看你没过瘾。”
“现在，换我给傅先生奖励，”微凉狡黠一笑，勾住他的脖子，不多时听他“嘶”的一声，唇角被她咬破了。
“你这奖励够大。”他眸色一深，“还是我给你比较好。”
“那不一样，这是宣誓，”她浅浅地笑，“你的内定人选也会咬你吗？”
“还在想上次的事，心眼真小。”他深深凝住她：“不是你想的那样，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我们之间，我希望你更多的是用心信任我，而不是用眼睛看。”
季微凉一眼不眨地与他对视，浅浅地笑：“我挺想用心信任的，也会尝试去做。只有一点，你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可以不说，但是别骗我。”
“为了圆一个谎言，需要编更多的谎言，不说也别欺骗，好吗？”
“好。”
她依旧勾住他的脖子，轻柔的摸了下他咬破的唇角，“我想听你认认真真地说。”
傅侑林一愣，随即眉眼飞扬，手指拨了拨她的头发，双手捧住她的脸：“我保证，不会骗你。”
他的表情非常认真，瞳眸十分深情。就好像那次在沈修的办公室，旖旎的灯光下，她在他眼里见到了她的影子。
深如潭水的眸子仿佛有什么魔力，将她陷入进去，带着他的认真和深情，将她层层裹住，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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