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死之人怎么会复生？
唯一的原因，只能是因为怨气太重，所以不愿意过奈何桥，喝孟婆汤。
宁愿变成厉鬼，也要将生前不满之人一起拖下黄泉地狱。
县令看到虎贲将军人头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来寻仇了。
虎贲将军一定是怪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出面救他，所以才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那血淋淋的头颅，下颌还在上下移动，似乎是在说什么：“我，死的，好恨啊……县令……为什么你还活着……我的身体哪里去了……”
县令双腿一软，直接跪下来磕头：“我，我，我错了，可是杀你的人不是我啊。你要是，冤魂索命，就，就去找那什么劳子齐王，都是他杀的你啊。”
虎贲将军头颅中又开始渗出来大量血液，似乎是县令的话将他惹怒了：“那为何，你与我狼狈为奸，却还活在人世！”
“我，我，这是你的命数啊。这怎么怪的到我头上来。”县令结结巴巴的想要脱罪，但是桌子底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手掌，那粗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虎贲将军的手。
实际上，桌子底下，白凌凌将手中做的布人往外丢了一些，看着县令吓坏了的样子，掩唇偷偷笑了起来。
这县令，刚才还趾高气昂的模样，看着实在是让人生厌，没想到这一吓，就将他那贪生怕死的原形给露了出来。
她旁边还坐着一个手艺人，他的绝活，就是口技，曾经听过虎贲将军的声音，所以模仿的惟妙惟肖。
再加上县令早就被吓破了胆子，哪里还有闲心去找这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又有什么不对劲。
白凌凌就是利用了人做事心虚，怕鬼上门的这一心理，所以才敢大胆用这个方法让县令说实话。
“你，到现在都还不承认。阎王爷说了，除非你现在就说出自己的罪行，如果你不承认，所有罪名都要担在我身上，那我不如拉你一起去死！”
说着，那身子又往外爬了一些。
县令当即吓得神志不清，直接道：“我说，我说，我不想死，我现在就说。”
他一边磕着头，一边说道：“是我，是我纵容虎贲军私下强抢民女，搜刮民脂民膏，也是我，故意借着虎贲军的名头，将看上的女子抢进府中，纳为妾室，就连，就连虎贲军的买家，都是我暗中联系的，都是我干的，和虎贲军没有关系。”
当县令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以后，突然厅堂的光都亮了起来，李沅等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县令看着这一幕，有一些呆愣，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确是真的血，但是那个头颅，却不是真的头颅，只是一个用棉布做的东西，外面贴着一层猪肉皮，看起来就像是真人的皮肤一样。
那个手，的确是人手，不过是另外一个士兵伸出的手。
“县令大人，你方才说的话，在座的各位，可都是听到了。你还有什么想要狡辩的吗？”
白凌凌从桌子里面钻出来，莞尔一笑。
县令像是脱了力气，这一回是真的瘫软在了地上，嘴里喃喃道：“不是冤魂就好，不是恶鬼索命，不是……”
说话之间，一股恶臭的味道从县令两股传来。
看样子，县令竟然是被吓得尿裤子了。
李沅面露厌恶之色，这个人，贪生怕死，为非作恶，他做县令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地方百姓受了多少苦。
现如今只是吓他一吓，未免太轻了。
其余人也是闻到味道，都皱眉对县令退避三尺。
李沅摆摆手：“将他抓起来，先关进牢里，等他神智清醒了再‘好好’审问一番。”
在场的都是李沅身边人，听他咬紧了的字，知道李沅是动了真怒，所以想要好好惩治一下这个人渣，心中都忍不住对县令心生几分同情。
既然他刚才不愿意说，那进了牢房以后，就算是想说，恐怕也没有机会了。
白凌凌走到李沅身边，气愤道：“这个人渣，只是吓吓他，简直就是便宜这个人了。”
李沅并不想将这些肮脏龌龊的事告诉白凌凌，附和着她点点头，伸手将白凌凌方才钻进桌子底下，头发上不小心沾上的蜘蛛网给扯开：“这一次还要多谢你了。要不然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撬开他的嘴。”
“嘿嘿，这件事也不全是我的功劳。那位会口技的才是真正厉害的，大功臣。”
白凌凌虽然很早就在初中学过，是真的这样近距离看了一次，还是觉得十分惊讶。
一个人怎么能变化出这么多种声音来呢。
看着小孩子模样的白凌凌，李沅也觉得心中戾气消减了许多，他捏了捏白凌凌柔软脸颊：“好了，咱们该回去了。”
但州府不可一日无主，李沅虽然身为齐王，但军中事务就已经足够繁重，再让他同时兼顾州府，还是有一些难度。
可西郊衙门里面，早就被县令带坏了，除了蛀虫，就没有别的人了。
无奈之下，李沅在手下的推荐之下，从军中挑选了一个老人，名叫贺新。
贺新此人非常有能力，平日里爱打不平，性格耿直但是又有智慧，虎贲将军知道这人恐怕不能为自己所用，于是将人打发去了马厩，每日清理马厩，喂养骏马，也就没有掺和进这事。
算是军中少有的“干净人”。
于是就被李沅派去管理县令事物，最起码在新上任的县令来到之前，贺新算是二人之下，百人之上了。
安排好州府之事，李沅才有空看桌子上虎贲将军留下来的虎符调令。
他这一次来，本来只是为了清除军中病垢，没想到还能得到这枚虎符，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这一块虎符并不同于皇帝手上那一块，可以号令千军万马。
而是专门为一个虎贲军伏虎打造的虎符。
这虎贲军虽然人不多，但是贵于精细。
听说这虎贲军里面，皆是一挡十的好手，若有了这虎贲军，虽说不能随意调用，但军队在手，也算得上是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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