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黑色手套，上前一步，在叶寒臣诧异的目光下，捏住了董小雅的下巴。
“你干什么！”
董小雅想躲，却没有躲得过。她惊恐的发现，楚倾歌的手劲居然大的惊人！
“董小雅，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敢骚扰我的家人，动什么歪心思的话，我一定让你变成和我当初一样。”楚倾歌算是给她留足了面子，声音压得很低。
董小雅被她眼神浓烈的恨意和狠辣震慑住，一时之间居然忘了动弹。
说完，楚倾歌用一双手套擦拭了双手，随手扔在了一旁的小推车上。
正好有侍应生过来清理推车上的杂物，看到后有点不知所措。
“女士，您的......”
“不要了。”楚倾歌退回原位，挽上了付兴彦的胳膊，“脏了。”
叶寒臣从始至终都没有阻拦楚倾歌，即使董小雅的眼眶中盈满了眼泪，他都无动于衷。
付兴彦似乎很是欣赏此时的楚倾歌，宠溺的看着她，“那边还有几个人，我要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楚倾歌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不再理会他们，径直离开了。
楚倾歌路过时，叶寒臣闻到她身上清冷的味道。
是阿蒂仙。
这貌似是楚倾歌从前最喜欢的香水牌子，如今，倒也没有变。
这大概是楚倾歌全身上下最让他熟悉的地方。
猛地转身，叶寒臣正想叫住楚倾歌，但是董小雅却是黏了上来。
“寒臣哥哥，你得为我出气！而且，楚倾歌那个女人回来，肯定是来报复的！”
董小雅不是没有看到刚才叶寒臣那一瞬间失神的表情，这让她害怕极了。
叶寒臣的心，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猜透过。
“你去骚扰楚倾歌的父母了？”然而叶寒臣答非所问，淡声问道。
董小雅一僵，“我，我只是想要去，去看看他们......”
她的语气太过于心虚，叶寒臣侧身看着他，语气危险，“我不是跟你说，无论楚倾歌如何，不要动她的父母么？”
看着那危险的眼神，董小雅后退了一步，慌乱的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话锋一转，她的语气变得委屈，即使心中恨的咬牙切齿，面上还是柔柔弱弱的样子，“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还恨我。即使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
叶寒臣看着这样的董小雅，也不想再质问了。
他垂下眼，掩住里头的情绪，“我只是，心情不好。不是故意的。”
说完，叶寒臣抬起眼，象征性的拍了拍董小雅的发顶，“以后不准去了。”
董小雅咬着下唇，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好，既然寒臣哥哥你会不高兴，我以后一定不去了！”
叶寒臣的一颗心中，此时全部装满了楚倾歌刚才的一颦一笑，心乱如麻，淡声道：“乖。”
付兴彦带着楚倾歌见了几个商场上的朋友，见她一直心不在焉的，干脆领着她去了外头。
这酒店临江，顶楼的宴会天有一个超大平台，这会儿众人都在里头应酬，没有什么人。
付兴彦找了个位置，领着楚倾歌坐下来，将自己的大衣给她披上了。
“冷静些了嘛？”他轻声问道。
楚倾歌原本出神的看着江面上的货船，看着不远处的灯塔，闻言有些恍惚的转过来。
“什么？”
她垂下眼，轻笑一声，“我原本就很冷静。”
“不，你没有。”付兴彦似乎是无奈，“你看到他们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难过，会痛苦，是吗？”
这下楚倾歌不说话了。
良久，她点了点头。
“是，我难过，我痛不欲生。”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豆豆做化疗疼的满眼都是泪花的时候，她问过，问她的爹地在哪儿。
为什么没有管她。
当然，这是豆豆痛的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才会问的。
清醒的时候，她从来不问，因为她知道，妈咪会难过。
她现如今做梦，要么是冲天的火光，要么是豆豆痛苦的神色；再不然，就是自己在国外的那个几个月，反反复复的手术。
当然，最多的还是自己和叶寒臣签订离婚协议，他看着自己被带上警车，那冷漠的眼神。
一遍遍的，在她的梦境里回放。
“你可以选择不见他们的。”付兴彦沉默良久，轻声道。
他承认，他后悔了。
刚才，他感觉到楚倾歌挽着他的手还在颤抖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他突然不想再利用楚倾歌，让她为自己去做事了。
楚倾歌闻言，红唇上扬，帽子上的黑纱被江风吹得轻轻晃动，“这没什么好躲的。都在帝都，迟早都要见面。”
何必拖到以后？
她就是要如此高调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觉得害怕，觉得愧疚，觉得不知所措。
这样才对得起她的那些挣扎，不是么？
付兴彦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楚倾歌，突觉自己的心境，似乎跟之前不一样了。
曾经他帮了楚倾歌一把，就是为了来日好好的给叶寒臣一个“惊喜”，如今，他倒是心软了。
自嘲的笑了笑，付兴彦从手机中调出一张图，放到了楚倾歌面前。
“下一步，你只要做到我要求你的，我会调你离开GH，在JK，我会给你一个不错的职位，一份丰厚的薪水。怎么样？”
楚倾歌完整的看了一遍，微微挑眉哂笑道：“怎么，要我做你的关系户么？”她将手机推了回去，兴致缺缺，“我可没有那么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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