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清道长突然话峰一转:“你在跟地精老神仙学浮术这件事情,傻丫头是否知晓?”
段品一当他要说什么,便解释道:“她已知道了。”
“唔!”素清道长点点头,可紧接着,他又摇摇头叹了口长长的气:“真不知你两是福是祸。”
“道长何出此言?”
这时,朱雀兑好符从屋里出来,素清道长便没有答应段品一的问题,他向前走去帮朱雀去了,好像全然没有听到段品一在跟他讲话。
呃!
段品一微怔。
那几个人看到朱雀喂过来的符水,立刻惊恐挣扎,扭着头无论如何也不打算喝。
“哟呵,都到我这里来了,你们还想躲?”素清道长冷笑一声,立刻手起掌落,一连拍了每个人的肩,硬生生将他们给定住了。
朱雀见定住事情就好办了,正要上前,段品一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碗:“我来。”
他手中的碗已被素清道长给抢过去,很快,几个人都被灌下符水,只见他们凝固住的面孔上,皮肤下隐隐升起一层薄薄的黑雾来。
不消一会,那些黑雾便慢慢消散而去了,原本带着污垢的脸上,那种沉灰色也随之不见,露出原本人类才有的本来肤色。
“好了好了,没事了!”
素清道长每人拍他们肩上一下,这几个人才如梦初醒一般地清醒过来,大家目目相觑,看看自己的手中没有刀,现环顾一下四周的环境,终于在看到官袍加身的段品一,那眉宇间不动声色的清冷,吓得大家一起跪到了地上;“大人,饶命啊大人,我们不是故意行剌的。”
“对对对,大人饶命,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全像在梦里一样,大,大人,我们好像是中邪了。”
段品一冷笑:“好一个中邪,推得到是干净,可我亲眼看到你们想行剌本官和朱雀。”
众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我们被蒙了心志,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行,本官就给你们一次如实招来的机会。”
段品一拿过朱雀递来的小马扎,官袍一撩坐下,当场堂审。
六人中有一个比较年轻点,当天在粥摊上闹得最凶的那个,此时连看都不好意思看朱雀一眼,不过他思路最清晰,就把当日如何遇到杏儿,如何受其教唆到朱雀粥摊前捣乱的事情交待得干干净净。
但他只能形容对方长什么样子:“那小娘子长得清秀,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褐色裙,翠色小褂,但她未透露自己的名字,所以不知姓甚名谁,但草民有一点很清楚,那小娘子必定是……是和朱雀姑娘有过节的,否则她也不必叫我们这般做。”
听到他描述出来的外貌,段品一和朱雀头一个就想到了杏儿。
怪不得先前她又在街上看到杏儿了,朱雀暗暗想着,可是她不明白,杏儿只是青婉的贴身小丫头,相处得最多的时候就是从柳絮镇到县城里这段路。
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杏儿一路上只知道勤勤恳恳地伺候青婉,行事小心低调,生怕有半点差池,给人的感觉甚至有些胆怯。
后来,朱雀也明显感觉到杏儿变了,正所谓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婢,既然青婉有变化,杏儿也不可避免,现在知道那件事情是杏儿指使的,朱雀自然想到有可能是青婉在背后指使她。
只不过,奇怪的是她们两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让这么多人同时中邪。
此事可大可小,段品一又问了几句,这些人都异口同声:“当日我们闹事的时候突然闯来一位大侠,此人武功高强,我等哪里是他的对手,便被打得满地找牙,当时便不敢再招惹,大家一块儿四处逃窜了,只到第二天看到衙门里发出来的告示,才知我们当中有一人被杀。”
其实那个被杀之人根本就不可能是人为的,这点段品一和朱雀早就想到。
段品一此时心里另有打算,便叫进衙役:“来呀,将这几天押回衙门里,暂时关在狱中。”
“……”
众人没想到事情前前后后都交待了,结果还是要被关,大家一个个的连忙磕头认错起来,可是段品一依然沉着脸让把他们带走。
他们哪里明白,既然出了命案,若是再出去街上乱走,少不得迟早还是一个死。
朱雀突然反应过来:“怪不得那个人在巷子里被杀,难不成他慌张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躲进了巷子里,然后,正好杏儿就在里面……呃,又或者是,那个施法的人就在里面?”
段品一点头:“很有这个可能。”
素清道长抚着山羊胡子细细想来,他想起前段时日在醉仙楼门口遇到杏儿,那天正好清堂书院里出事情,当时着急忙慌的,他感觉到杏儿的气息有些不对,可当下又没感觉到其他,便把此事给忘了。
“道长,可有办法?”段品一知道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就必须得请素清道长出手了。
“有。”
素清道长转了转眼珠子,笑呵呵地:“段大人,恐怕今夜,你得施一施美男计了。”
段品一:“……”
朱雀站在一边扑哧而笑,笑得段品一俊面赤红,他摇了摇手:“万万不可,还是想其他法子吧!”
素清道长一脸认真起来:“那青婉姑娘今时不同往日,人家早已是春满院的花魁,一般人还真就请不动她,只有你段大人出马,她便会随叫随到,只要青婉一出现,那杏儿岂能不来?”
“这,也到是个法子。”
段品一睨朱雀一眼,发现傻丫头正眼珠子朝上翻着看天空,一副听懂了假装没有听懂的样子,惹得段品一忍不住心里一暖。
这傻丫头,明明在意,却又要装做什么都豁得出去,明明强撑,却又要一副故做轻松的样子。
段品一不由得会心笑着:“那就我下贴子请青婉姑娘,朱雀陪我同去,道长你辛苦些,准备着在暗中试探杏儿。”
素清道长拍拍胸口:“放心,贫道眼里揉不得沙子,无论她是何方妖孽,敢在贫道眼皮子底下做妖就是找死。”
话完看傻丫头一眼,还在装无所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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