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鱼酒量不行,临走的时候确实有人看到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大家此时也都谅解,话题又再次回到死者身上。
“可是,无论哪一种剌杀都是有因有果的,如果对方真的是妖,那他又如何得罪了一只妖?”
“是啊,此人在我看来不过是贪财好色些而已,若是害人,却是没那个胆量。”
“各们兄台想一想,若是城里出现一只看不见摸不着,可以悄然取别人性命的妖,那太可怕了。”
每个人都拉了拉衣服,都不由得把背靠着墙。
牢头看到这些城中富人一个个怕死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各位老板放心了,我呢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但有一点我却十分明,世事因果有一句叫,冤有头债有主,他做了什么坏事你们不清楚,你们只要知道自己有没有做过坏事不就得了,若是没有做过,便可高枕无忧。”
众人居然一时语塞:“……”
沉默了一会后,有人问:“钟老板,你是我们这些人中生意做得最大的,你说说看,此事有何端倪?”
钟老板连忙抱抱拳:“过奖过奖了,我和各位一样,吃了饭刚刚回到家没多久就被衙门传唤到此,如今半面知县通情达理,已经答应天一亮就让我们回去,我看大家也别操这个心了,即是衙门里的事情,就让他们当官的去办,我们普通百姓也不必在此妄加惴测,我看大家还是眯会眼睛养养神,待明日回到家里后还似以往那般过日子便好。”
众人听听好像也觉得有道理,他们管不了的事情,说再多有何意义,便都闭了嘴,安静等待着天亮的到来。
以此同时,朱雀把白汐岚告诉她的事情都告诉了寒云莫,凶手已知,但无法抓捕,朱雀说:“明日我就上光华山。”
“我陪你同去。”想到阮小鱼如此歹毒,寒云莫不放心。
“不必了,若是你也跟去反而会引起他的注意,我一个人悄悄地去,悄悄地来最好。”
寒云莫轻点头,实侧,他也会安排暗哨跟随着朱雀。
……
醉仙楼门口有人被杀之事很快便传得沸沸扬扬,消息也无可避免地传到了小乞丐果子的耳朵里,果子再次此事告诉了刘小娘。
刘小娘稍一打听,知道那被害之人居然跟阮小鱼他们是一块在酒楼里吃饭。
再听果子说:“街上的人都说,谁也没有看到凶手,那是一个无形的妖怪,当听到那个老板惨叫的时候,他的胸口上已经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就这样,他死在了醉仙楼掌柜叶容的怀里。”
“无形的妖怪?”
“对,看不见他,可他却能杀人。”
说到这里,果子的声音突然就停止了,他看到远处阮小鱼摇摇晃晃地回来了,果子向来不喜欢阮小鱼,别看他一副瘦弱的样子,也时常读书,可是一个读书人嘴里却开不了好腔,每次看到果子都要叫他‘小乞丐,要饭的’。
因此若是咸鱼店由阮小鱼守的时候,果子从来不会靠近。
果子停下话头后就迅速离开了,阮小鱼还是看到了他,回到店里便问:“那小叫花子又来跟你要咸鱼?”
刘小娘说:“他没要。”
阮小鱼便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后院里去,今儿他好像很得意的样子,走路颇有几分甩头甩脑,脸上更是带着几分笑意,走出去几步之后,还哼出两声小曲来。
“阮小鱼。”刘小娘叫他。
自从她第一次对他剪刀相向的时候,她就一直直呼他的名字,因为她实分不清楚自己叫的是谁。
阮小鱼破天荒地停下脚步。
“听说刚才街上出事了。”刘小娘垂着眼睛,他不转过身来,她觉得背对着她的是另外一个人。
阮小鱼听完后缓缓地转过身来:“你听谁说的?”
“我听来买咸鱼的顾客说的,他们说醉仙楼门口有个人被杀了,你不也在那边吃饭吗?”
“你这是何意?”阮小鱼打断她提高声调。
“我能有何意,不过是担心你而已,你也在那边吃饭,如果凶手也伤到你可怎么办?”刘小娘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可你,到把我好心当成驴肝肺。”
阮小鱼不耐烦地摇手:“他怎么可能会伤到我。”
话完又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不应该说的话,便怔了怔,然后才转过身走向了书房。
站在原地的刘小娘脸色变得苍白,她感觉自己的想法没有错,那个凶手就是阮小鱼,或者是,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
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原本知道阮小鱼身上有邪物,他们全家人都在默默为这件事情而忍耐,企图把他从那个无尽的深渊里拉出来,可现在一切为时已晚,他已经开始杀人了。
夜半时分,等阮小鱼书房里的灯熄灭后,刘小娘走进了公婆的房间。
她一声不吭地跪到二老面前:“眼下阮小鱼开始杀人,夺人性命,天理不容,若是衙门里的人开始出手时,他的小命恐怕要保不住了。”
老太太和老爷子互视一眼,他们也听到了街上的那些传言,也很害怕,同时还对被杀的死者感到愧疚,可这些所有的因素加起来,也不及亲情的力量。
毕竟际小鱼是他们的儿子,无论他再做错什么,这点都无法改变。
老爷子此时就沉着脸说:“你这话是何意?你自己觉得凶手是小鱼,那是你自己的感觉,衙门里的人为何会知道,除非你出去乱说。”
“父亲的意思是,只要别人不知道,你儿子在外面杀多少人都没有错吗?”
“……”
老太太低声说:“可是衙门里的人会知道,小鱼他……不是在酒楼里打瞌睡吗?”
“母亲,莫要忘了衙门时还有个朱雀姑娘,她可是素清道长唯一的传人,就算她没有学到五成,但毕竟她是会密术的人,最终必定会查出来凶手是谁。”
刘小娘目光坚定。
老爷子沉呤了一下:“那你的意思要怎么办,难不成我们把小鱼扭送到衙门去投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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