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青婉曾经呆过的那家青楼因为没有了她的存在,如今已换了老鸨子也改了楼牌,美其名曰温香玉。
据杨老板所说,眼下的温香玉里生意平平,如烟姑娘已是头牌。
朱雀曾经在前两天见过如烟一面,当时如烟很明显就是李来宝派来勾引寒云莫的,可惜寒云莫冷冰冰不解风情, 如烟伤心欲绝露出半来面目,原来,她是李来宝自己的帷中之宾。
昨天李来宝被抓之后,这如烟居然十分有情有义,天天到牢中去看李来宝,还给他送吃食。
这些其实寒云莫和朱雀他们都知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让李来宝得意忘形一些,只有这样,那知州大人才会来得更快些。
朱雀听完杨老板提供的线索后还感触颇深,没想到这杨老板看上去一脸奸相,实际是一位热心百姓。
哪知她刚要走,杨老板就吞吞吐吐地说了句:“朱雀姑娘,杨某人帮不上你什么忙,这点小小的忙但愿能帮上你,不过……请问朱雀姑娘能不能也帮我个小忙。”
“好啊,你说,什么忙?”
杨老板一副沉呤的样子:“我寻思着刘二毛这一死,他家里那皮货店迟早要转手卖出去,你和刘云氏不是认识吗?若是她要出手的时候,还请你帮我美言几句,若是能盘到我的中,那就再好不过了。”
朱雀听完哧鼻一笑:“杨老板说得是,你卖我一个人情,我自然也应该还你一个人情,不过你可别忘了,衙门里办案子,百姓有提供所知线索的义务。再说,眼下你刚刚跟我讲的盘店一事,你就不怕我们衙门里怀疑你为了盘店而不惜谋财害命,所以才杀了刘二毛?”
“不不不,杨某错了,朱雀姑娘啊,我哪敢谋财害命,我不过是爱财心切而知,你放心,方才我说的那些话句句属实,温香玉里的那滩黑印在小后院里,至于盘店的事情,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的计较。”
杨老板一心只为贪财,他确实没有想到那么多,此时听到朱雀如此一说,便也觉得有此可能,自然是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吓得面无人色了。
朱雀叹气摇摇头:“证词的事情朱雀谢过杨老板,至于盘店面的事,我想刘大娘子心中自有主张,你若是成心要,而且她也想盘出去,只要给的价钱合理,又何须我来当说客?”
杨老板忙不迭地点头:“朱雀姑娘教训得是。”
朱雀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他这儿,转身就出了古玩店门。
等她走远后,杨老板才一屁股坐到地上,天爷呀,他差点为了贪财把自己给坑了进去。
让一个衙差看着皮货店,朱雀回去了衙门里找寒云莫。
难得,寒云莫居然不在书房,找遍了整个衙门也不见他,难不成是她自己没有留意,人家早已跟着送花队回县城里去了?
既然如此,那这案子便她一个人来查?
就在朱雀转身打算再出衙门的时候,差点撞到一道肉墙上。
寒云莫身上那股独特的暗香从鼻息里流淌而过,朱雀还好及时刹住,不过这人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的,她略有些尴尬:“还以为你随他们回县城里去了。”
寒云莫勾了下唇角:“我走便会带你一起走,怎会把你单独留下。”“对了,出去一早上查到什么没有?”
他话完就迈步朝着书房走去,朱雀只好在他身后跟着,把杨老板说的话全部告诉了寒云莫。
背对着她的寒云莫微蹙眉头,他猜测得没错,柳絮镇上的黑衣人不止一个,他转过身,眼中散了几分温柔:“若是如杨老板所说,刘二毛的案子很明显不是李来宝所为。”
“你的意思是,那李来宝还有可能再放出来继续当里正大人?”
“绝无可能,李来宝的下场应该是发配允军吧!”
寒云莫递给朱雀一张信纸,只见上面写着,吏部那里根本就查不到李来宝的档宗,也就是说,他李来宝这个里正大人的官位是买来的。
自古哪朝哪代都一样,买官卖官都是重罪,看样子这一次李来宝难逃一责,别说知州大人保不住他,就连……
等等,朱雀突然反应过来:“你一个知县之职,居然能调动吏部的卷宗?”
寒云莫淡淡然:“找友人帮忙而已。”
“呵,你这友人官位可真够大的。”朱雀不信也得信,因为除此之外,她再找不到更加合理的借口, 总不能说寒云莫这小县官很大吧?
“本官广结良友,自然有那么一两个能帮上忙的。”寒云莫坐到书桌前,用如玉般的手指头指了指茶杯:“倒茶。”
哧!
平日里朱雀给他倒习惯了,要不就是孔朗中倒,反正朱雀从来没有见过他亲自做过什么,好一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样子。
心里虽然各种想事情,但还是上前给他倒了一杯:“喝完我们走吧!”
“去哪?”
“逛青楼啊!”
“……”
寒云莫嘴里的茶差点失态地喷出来,就连屋外站着的孔朗中都不由得冒冷汗。
一个姑娘家家的,居然约着南国蟠螭王去逛青楼,当真也是天下奇闻了。
朱雀看到寒云莫的反应后还颇为理解地说:“不用担心,镇上温香玉的姑娘品次是差了些,但你又不是真的去找姑娘,若是真要找,也回县城里去,今日,我们是以办案为主。”
“你何时见我进过青楼?”寒云莫感觉自己的嗓子有点干,茶喝下去,反而更加渴了。
“我怎会不知,在我们刚刚从柳絮镇到达县城里的时候,那春满院里不是举行了一个什么百花争艳赛吗,当时你,段品一,白汐岚你们三都去看了。”
寒云莫:“还会翻旧账?”
朱雀说:“你们去不去以我无关,我只是提醒你,今日进去不要被美色给迷惑,要专心办案。”
“那些尘世俗流怎会吸引人,到是你的模样却十分吸引我。”寒云莫放下手里的茶杯,好像是漫不经心地开了个小玩笑,又像是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来。
朱雀只能无语凝噎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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