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把那些已经完成的差不多的文件随手放在办公桌上，林和鹿坐下，背靠着真皮座椅，陷入了沉思。
现在的沈暮，变化很大。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作为一个在他身边待时间最久的唯一一个异性，每天跟林和鹿说的话几乎都不超过十个字。
最多就是点头，或者简单的一个“嗯”。
她不知道沈暮为何会养成这样的性格，只知道，沈暮越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林和鹿就越是想要靠近他。
因为她知道，这样的人，很孤独。
当初，沈暮第一次来找她还书的时候，林和鹿又惊又喜。
至少，沈暮迈出了第一步。
白桦树下。
冷色系的外套穿的工整，黑色休闲裤卷起一点裤腿，露出瓷白的脚腕骨，一双白色帆布鞋，干净整洁。
看到林和鹿过来，他说，“同学，留步。”
胆小如鼠的林和鹿，止下脚步，再三确认沈暮就是在跟她说话。
微微红了耳根，林和鹿转身道：“你......你好，请问有事吗？”
明明是在追沈暮，可是林和鹿还想装作不认识。
沈暮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怀中的书塞给她。
她的反应极快，立马后退了一步，林和鹿把手背在身后，“这送你了就是你的，哪有收回的道理，你要是真不喜欢的话，那你就扔了吧。”
林和鹿是故意的，因为她知道，沈暮可以扔鲜花巧克力，可以扔早餐甜甜圈，更可以扔情书礼物。
唯独不会丢的，只有书本。
果真，阴郁淡漠的一张脸，恍如镀了一层寒霜，如画的精致眉眼中，不耐之意明显。
林和鹿是害怕的，害怕到恨不得撒腿就跑。
可是，她不能。
又往后退了半步，免得一会儿自己的话把沈暮给惹急了揍她。
“你既然不愿意收我送的东西，你就买下来吧，这样你就不用欠我人情了。”
林和鹿用一出强买强卖，很不道德，但是很有效。
沈暮凌厉的目光看向林和鹿，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可能是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他没有拒绝，就要掏出手机给她付钱。
林和鹿的目的当然不在此处，将手机塞进宽大的口袋里，惊叹一声道：“诶呀，我手机忘记带了，要不......我刚好要去吃早饭，你请我吃饭吧？正好抵了饭钱。”
那个时候的沈暮，还真的以为林和鹿没带手机。
已经很久不用现金，沈暮只能靠手机支付，“去拿。”
他简单的吩咐道。
他们正站在林和鹿的施舍楼下，她的这个理由属实牵强。
尴尬了一下，林和鹿委屈巴巴道：“我在六楼，我没吃早饭爬不上去的，要不然你上去帮我拿？”
沈暮缓缓抬起头，阴鸷和冷戾弥漫的整个眸子，林和鹿身躯一震，整个脊背窜上来一丝凉意。
林和鹿在作死的边缘徘徊，背在身后的双手不断搅动，掌心都渗出薄薄的汗渍。
笔直的站在那里，沈暮看着她，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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