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好像来得格外早些，林宁把毛衣的高领全翻上来遮住脸。头发也不扎马尾辫披散着给耳朵挡风。
“妗妗你都不冷吗？”林宁看着旁边一起走在弄堂风里的林妗，脖颈背脊挺拔，自己脖子都快缩没了。
“冷。”林妗微不可见地小小颤栗了一下。
很好，已经具备了女明星的抗寒能力。林宁给林妗慢悠悠竖起了大拇指。
“什么时候走。”林妗转头看着林宁。“早自修结束就走。”林宁拉了拉掉下去的高领重新遮住半张脸。
“今天回来？”
“不回来。在隔壁区，下午开始，我们顺序很后面，唱完估计也晚上了。”
“那祝你和陆霄蜜月快乐。”
“行吧，快乐。”
林宁背着包坐上大巴，看了眼时间后盯着校门口。果然陆霄踩着点来了。
老师在车门旁给了陆霄一下：“踩点踩点，每次都踩点，让一车人还有老师等你。”
“这不是没迟到嘛。”陆霄赖皮地笑，揉揉被打的地方，朝林宁走过来坐下。
“我还在这呢。”老师的声音传过来。“谢谢老师成全我们。”陆霄抬了抬眉头冲老师喊。
林宁拽着陆霄坐下：“怎么叫成全呢，而且我还不想再被育才叫出去。”“那你下次想了再告诉我。”陆霄这张脸笑得可真是欠揍。
大巴开始颤动然后慢慢行驶出大门。“哼。”林宁掏出单词本。陆霄安分了一会又上手打扰林宁。揪着林宁的一缕头发缠在食指上绕来绕去。
“我昨天没洗头。”林宁感觉陆霄僵了一下，林宁以为自己成功劝退了陆霄。
“香的。”陆霄凑上来闻了闻林宁的头发，更加过分地整只手梳理林宁地头发。
“别摸了，会摸油的，等会还得上台。”林宁单词本一直停留在同一页。
陆霄突然把脸凑到林宁面前：“你说我们在这接吻，她们会看到吗。”林宁和陆霄坐在最后一排，别的人都集中在前半个车厢。
林宁伸手按住陆霄的脸：“今天我没背完这一页，就不和你说话了。”
陆霄才收了手，两个人相安无事。过了会林宁感觉到左手被陆霄牵住了，慢慢又有手指头伸进她的指缝，林宁曲了手指回握。
车平稳地走着，偶尔有小幅度的颠簸。林宁昏昏欲睡，眼前的单词看着看着思绪飘到莫名其妙的冰块敷脸。
她头一下一下点着，惊醒坐直又慢慢垂下，陆霄伸手固定住林宁，看了看前面一个个黑黑的头顶，判断应该都睡过去了，凑过去亲了亲林宁，然后扶住让她的头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也在路程睡了过去，刚好有肩膀上的脑袋可以让他靠着。
不知道睡过去了多久，音乐老师一声醒醒了惊醒了大家。
“别睡了别睡了，等会嗓子也都休息了。”老师边鼓掌边往后走。
自己的头怎么抬不起来呢，林宁蒙了一会，然后叫醒陆霄。
“都醒了吧，来跟我一起开嗓。”车厢里一片开嗓声。
“好，我们一起来走一遍，现场有一次彩排机会，就一次，所以我们现在路上再唱几遍。知道了吗。”
“知道了。”坐着的人齐齐回答。
老师站在车厢中间掏出手机，放起了伴奏。
“哒哒哒走。”老师打着节拍，全车人一起跟上拍子唱开头的段落。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向变了，大家开始唱一些流行歌。林宁看着前面攒动的人头，听着年轻的歌声，感慨金不换的纯真年少。
“好了，休息下，不能现在唱嗨了等会上台没嗓子了。”老师拍拍手示意他们停下来。
又行驶了十几分钟，到了大剧院，一行人背着包鱼贯下车。
陆霄伸手想拿林宁的包。“没事很轻的。”林宁背着个粉色的vans，“好看吗，我逛了好久才看到它的。”
“好看，但是你男朋友才是你拥有的最好看的。”
“你跟包比什么。”林宁拍了拍陆霄，话锋一转，“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陆霄又上手卷着林宁的头发，林宁想着陆霄这么喜欢卷着玩，以后有机会可以让陆霄拿卷发棒试试。
“走什么神呢，快点跟上小短腿。”陆霄说完故意迈着大步走了。林宁正常步子在后面跟着，她要是小跑跟上不就是自己坐实了小短腿吗。
等林宁走到，陆霄又往外走了。“干嘛去？”林宁拉住陆霄。陆霄指了指后面的老师。
“我这脑子，忘记把演出服拿下来了，借用一下你的男朋友帮我搬过来。”老师打趣林宁。
林宁大大方方地同意了：“需要我也来帮忙吗。”“不用，没事你男朋友可以拿得动，别心疼。”老师让林宁先去后台2号化妆间。
林宁一进化妆间，王璐就迎了上来：“你去哪啦，怎么才来。”“陆霄帮老师拿东西去了。”林宁简略回答。
“哦哦。”王璐看了看门口。“我要去上个厕所，你回去找你朋友吧。”林宁从包里拿出一小包纸巾晃了晃。
“干嘛去。”走廊上遇到走回来的陆霄。“我去三急。”林宁给陆霄看餐巾纸。“去吧。”
林宁回来的时候陆霄靠在门外。
“怎么不就去。”
“你确定要我进去？”陆霄挑挑眉。
“嗯？”
“都在换衣服，你也去换吧，我刚刚看了看你的衣服，挺适合。”
“那你呢。”林宁看陆霄还没换衣服。
“我的衣服和你的衣服一看就是一对神仙眷侣。”林宁怀疑陆霄成语是跟祝非学的。
“你先把我的衣服拿出来，我去厕所换。”陆霄拉住要进去的林宁。
“给。”林宁去而复返，手上提着袋子递给陆霄。
林宁换完衣服，是一条露肩淡粉长纱裙，掐腰收得刚刚好。
她迫不及待想给陆霄看看，打开门就看到陆霄一身西装，没打领带，扣子开了两个。
林宁扑上去：“领带呢，谁让你敞着穿的，合上合上。”手上还合拢陆霄的领口。
“要被你掐死了，谋杀亲夫。”陆霄拍拍林宁的手示意她放开，“这样，你给我系领带，成功了我就不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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