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恒的老板廖宇凡和肖衍其实并不特别熟悉，但是因为各自的朋友圈有重叠，所以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相熟。在为数不多的几次聚会当中，廖宇凡因为肖衍的缘故也和蔷薇有了一点印象。
只是没有想到，蔷薇居然会来自己的公司。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你这么在人事的办公室大吵大闹，不是没有原因的吧？”
廖宇凡把蔷薇带到自己的办公室来坐定以后，才和蔷薇正经地说了一句话。蔷薇这个女生他算是有印象的，蔷薇在饭局上特别能喝，堪称肖衍的贤内助，但是一来二去之后，肖衍就不再带着蔷薇里饭局，对外宣称是，喝酒伤身不舍得伤害自己的女朋友。
就这样，廖宇凡对这个蔷薇的印象还算深刻。
按道理来说，肖衍这个人应该会把自己的女朋友放到自己的公司，怎么会来自己的公司实习，而且看时间，她来实习的时间还不超过一个月，居然就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确实有原因。”蔷薇本来对自己这么做事情，还有点忐忑，但是看到自己的老板是熟人之后，便没有了心理压力，“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我现在的顶头上司王明根本就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作为一个项目小组的组长，负责不了整个项目，也没有让人佩服地行为，我觉得你招错人了。”
廖宇凡挑了挑眉，之前认识蔷薇的时候，他只知道蔷薇这个人看起来美艳，而且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怎么一到职场就跟个憨憨似得，直接指名道姓地说自己的顶头上司不好。
廖宇凡定定地看了蔷薇几秒，才发现这个女生的出现，完全就是来找茬的。她不是憨憨，而是完全把自己放在了打工者的位置上了，而且能说出这番话，估计以后也不想在自己的公司久呆。
“我招错人用错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看他不爽，可以直接走了就好，完全不用和他斤斤计较的。”
想通蔷薇到底想干什么以后，廖宇凡说话也毫不掩饰了。
一般人听到他这么说话，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可蔷薇完全不吃廖宇凡这一套，她歪了歪头，“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走？”
“你可以去你男朋友那里啊。”廖宇凡说道，“反正你迟早都要去的，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又浪费心情呢？”
蔷薇听廖宇凡话里话外都是劝退自己，哼哼了一声，“廖总，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为什么我男朋友开公司我就要去我男朋友那里啊？再说了，我自己出来工作，不用考虑那么多的随便怼人，你要是看我不爽可以直接辞退我，反正我乐得自在。但是如果你不辞退我，那我就可以为所欲为，还不用担心后果，这不是比在我男朋友公司要开心得多？”
廖宇凡没想到蔷薇会说出这种话，水喝到一半，差点没有被蔷薇气得喷出来。他笑骂道，“所以你是来我们公司搅浑水来的吗？”
蔷薇哼哼，“肖衍求我去他公司搅浑水，我都不去。我看你是熟人，就和你说一下，为什么我和王明有仇到这个地步。”
“虚心受教。”
蔷薇见廖宇凡桌子上还有一次性杯子，便伸手去拿了杯子，然后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才慢吞吞地说道，“首先，王明这个人就不适合做领导，就算是小领导也不行，他没有那个魄力。你说说看，我作为一个科班出身的设计，审美会比王明还差吗？可是王明不承认啊，我指出来，他就要气得跳脚；其次，作为一个领导者，只会裁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得和我面对面硬刚啊，道理上说过我了，我悉听尊便；再说了，我在本职工作上都没有出过错，为什么要辞了我？说明他没有容人之量啊！最后，我就是不爽无意义地加班，刚刚我也说了，我是科班出身，我交出来的作品，肯定是经过我专业认证的，也敢保证自己的作品会受到喜欢，可就算这样，我还得加班开会，而且这个会议对我的技能没有任何帮助。”
“加班？我们公司没有强制性加班啊。”廖宇凡想了想，觉得蔷薇说的话，有些对，但有些不对，“我甚至说过，让你们做完自己的事情就下班，你不会是没有做完事情吧。”
廖宇凡年轻，早些时候也是在国外留学过的，所以在某些方面也是直来直往的。再加上今天在自己办公室说话的人是自己朋友的朋友的女朋友，他倒是觉得更是没有必要说一些客套话了。
“我的事情做完啦，但是王明的事情做没做完我就不知道了。”蔷薇理所当然地说，“其实要验证我的说法是不是真的，你完全就可以去调一下王明的加班记录啊，作为一个有能力的领导者，天天加班不是正常的吧？就算你觉得这件事是正常的，那你总不能说带着我们一起加班就是正常的。如果一个企业在周期内不能高效地做完一件事，那这个企业也是没有救了。”
廖宇凡被蔷薇这一通长篇大论说得基本上没有了什么反驳的意思，“反正我是看出来了，你其实就是来我这里告状的吧？就算你被离职了，也要把王明告了对吧？”
蔷薇耸了耸肩，然后走到廖宇凡的面前，放下一次性杯子，然后坐在廖宇凡的面前，“我的这个目的，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
在竟恒里，几乎所有人和蔷薇说话，都是弯弯绕绕地，要把话说出好几道弯才进入正题，但是廖宇凡却并不是这样，这让蔷薇还算平心静气。
“那我就收回那个蠢问题，现在我觉得你算是可造之材，打算让你管着你们小组的原画，王明就不能插手这件事了。”廖宇凡说，“这个处理方式好不好？”
“你不打算辞退我了？”蔷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廖宇凡，“像我这种刺头员工，你们不是巴不得我不要瞎出现瞎逼逼吗？”
廖宇凡说，“你知道什么叫鲶鱼效应吗？我觉得你就是那只鲶鱼，有你在公司会有活力一点。”
“你才是鲶鱼呢！”蔷薇权当他在说笑，“对了，如果你真的要扶一个美术组组长的话，我觉得你另外找人可以，但千万不要找我，我要是真的那么负责的人，我就去我男朋友公司干活了。”
“你刚刚……”廖宇凡敢想说，你刚刚还说自己负责任呢，结果一回想，蔷薇似乎什么都没有说，于是他赶紧打住，说，“行了行了，我是鲶鱼可以了吧？”
“你不把我辞了？”
廖宇凡说，“辞了你就不好玩了，现在公司正缺人，如果你不想走的话，就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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