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虞桑连着感冒了三天，还是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虞桑有些晕晕乎乎地坐在床上，敲了敲浆糊似的脑袋。
今天跟玫瑰他们约好，要去踩一踩暗河的点。
她床上静坐了十分钟，喝了一整瓶沁凉的矿泉水，脑子终于转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她画了个男妆，变身成艾斯，咬着瓶酸奶，坐在玄关处穿鞋。
李白刚刚起来上厕所，路过大门时，顿了顿，一手挠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揉着惺忪的睡眼。
就这么杵在一旁，盯着虞桑不说话。
虞桑抬眼撇了他一眼，鼻音浓重，“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李白歪了歪脑袋，嘴里含糊不清，念念有词。
虞桑开门的手一顿，“臭道士，一大早装神弄鬼地吓唬谁！”
等了一会，也没见李白吱一声，虞桑当他是在梦游，遂开门走了。
李白站在门口，掐了会指，嘀咕了一句，“有惊无险……唔……那就是没事。”
打了个哈欠，拖着步子朝卫生间走去。
此时正是晨曦微露之时，街道上还亮着些路灯。
虞桑到小区门口，正打开打车软件，准备叫车。
一辆黄色出租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摇下，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标配的秃顶加啤酒肚。
“小帅哥，去哪啊，我刚要回去换班，最后一单，给你便宜点！”
虞桑报了个地址，东郊殡仪馆。
司机脸上的肉一跳，迟疑道：“小帅哥，你在殡仪馆上班？”
虞桑含糊地应了。
司机咽了咽口水，“算了，正好顺路，给你打个对折，150，去不去？”
虞桑透过车窗，盯着副驾，脸上露出了一种怀疑人生的表情，但只是一瞬，她就回复如常，但眼睛依旧盯着副驾。
司机见她犹豫，忙道：“小帅哥，我没骗你，去殡仪馆打表起码三百，我收你150真的只是收个油钱，一分不赚！”
虞桑依旧没有回答，但定格在副驾上的实现也收了回来。
她眼睫半垂，眉心微蹙。
司机有些脾气上来了，“小帅哥，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走了！”
虞桑突然抬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去！”
她打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司机一踩油门，车子便往东郊驶去。
司机看了看后视镜，看到虞桑一直低头玩着手机，便开口询问，“你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帅哥，怎么会想到去殡仪馆工作啊？你就不怕吗？”
“嗯。”虞桑随意地敷衍了一句。
“那你胆子可真大！”司机瞄了几眼后视镜，继续道：“不过，在殡仪馆工作，对象不太好找吧，毕竟，小姑娘一听就有些害怕了。”
虞桑咬着酸奶吸管，连理都懒得理他。
一路上，司机又随意问了几句，不过，都没有得到虞桑的搭腔。
司机只得讪讪闭嘴。
十分钟后车子开到了郊外的山道上。
山道上空无一人，除了这两黄色的出租车。
“闭嘴，吵死了！”虞桑终于抬起头，看着前座，“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我听到了！”
司机回头看了她一眼，“我没说话啊！”
虞桑没有理他，而是面向空空如也的副驾，有些头疼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司机脸一僵，“你在干嘛？”
长这么好看，不会是个神经病把！
虞桑低头看了看手机，果然没有信号了。
她叹了口气，“大叔，你要带我去哪？”
司机脸上的肉抖了几抖，露出一个阴险而猥琐的笑容，“带你去个好地方！”
司机贪婪地看着后视镜中的虞桑，这张小脸可真是太勾人了！他硬了一路，实在受不了了！
不然他也不会冒着风险，在一大早动手，他向来只在午夜动手。
听到他的话，虞桑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她只是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对着空荡荡的副驾说道：“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你，才不会这么没用！”
司机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一脸狐疑地看了看一旁的副驾，声音有些颤，“臭小子，不要以为装神弄鬼我就会放过你！一会，哥哥就把你干的鬼哭狼嚎！”
说着，他又觑了觑副驾，狠狠敲了敲喇叭，“你TM别再盯着副驾说话了！”
虞桑托着腮，嘴角勾起邪肆的笑，“大叔，你的副驾上有一个穿着一身蓝白校服的小男生，你没看到吗？”
话音未落，车身突然一抖，一阵刺耳的轮胎抓地声后，车子歪斜地停在山道上。
司机喘着粗气，厉声道：“你说什么？什么小男生？”
副驾上的小男生惊喜欣喜若狂，看着虞桑欢呼，“哇——你真的能看到我，你真的能听见我说话！”
虞桑认命地点点头。
其实从司机摇下窗户跟她搭话是，她就看到了副驾上的小男生。
一个近乎半透明的魂体。
他焦急地对着虞桑摇头，嘴里大声喊着，“不要上车，不要上车！他是个杀人犯！”
随着虞桑的犹豫，他越来越焦急，本来干净的魂体突然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满身的血，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不是普通的淤痕！
尽管如此，他依旧善意制止虞桑，“不要上车，他会欺负你的，还会杀了你！他是个变态，他是个杀人犯！”
虞桑本来不想上车。
任谁一大早在一辆出租车上看到一个阿飘，都不会想要上车的。
但是……
这个傻乎乎的阿飘，自己都惨死了，还在善意地阻止别人重蹈他的覆辙。
作为曾经的死鬼，虞桑决定，帮他一把！
小男生满眼焦急地催促她，“你快逃，他在空调里下了迷药，一会药效上来了你就跑不了了！”
“他不是人，你会死的很惨的！”
“你快逃啊！别再看我了！”
虞桑突然将凌厉的视线射向司机，“你是怎么动的手，先奸后杀？”
司机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半个月前，他在一条小路上看到一个下了晚自习，骑着自行车回家的男生，自行车爆了胎，他便停了下来。
很自然的，小男神上了车，他将他带到了偏远的郊外，实施强暴，在挣扎中，失手杀了他。
对，他对女人没兴趣，他只喜欢清瘦的小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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