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鄙视装死的楚茴，无语凝结心口。
“快要死了更应该去，快点，不然让你自己进入。”林深池不吃楚茴这一套，不容置疑加威胁。
楚茴心肝直打颤，求助看向赵然，赵然拍拍她肩头，将她背包和唐刀递过去。
没办法，不能再赖，楚茴只能认命带上装备下车，启明跟在她身后。
“王觉赵然你们两个留下来，若是有事先撤离。”
叮嘱两人后，林深池往铁栅栏走去，启明跟上他，楚茴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在王觉挥手下来到栅栏下边。
三人站在五米高的铁栅栏跟前，一股阴冷空气扑面而来，城市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半空中弥漫浓密灰雾，就连中午的刺眼阳光都无法驱散里面的寒意，一道铁栅栏，仿佛隔开两个世界。
在这围堵的铁栅栏跟前，他们三人显得格外渺小。
楚茴微张唇，仰头遥望栅栏顶端倒刺。
“我们……要怎么进入？”
“自然是爬！”
启明信心满满，将背包甩于背后，叠起衣袖，干劲十足的抓着粗铁栏，动作快速又利索往上爬去。
“神经病。”林深池低喃，眉头紧锁。
楚茴以为自己听错，不解望向他。
林深池推开铁栅栏下边松动的铁门，跨步走进阻止他们前进的栅栏。
楚茴抬头望了眼已经爬到一半的启明，摇头叹息，双手背于身后跨进栅栏。
她总算是明白林深池为什么骂启明了，换做是她，她可能骂得更狠。
跨进栅栏，两人在下面等了三分钟，启明才从上方跳下来，见到两人先他进来，他稀奇。
“可以呀小楚，比我还快！”
楚茴不忍心欺骗他，指了指打开的小铁门。“那里有扇门。”
“……”
冷风吹过，乱了启明的黑发，有种叫尴尬氛围在空气中凝结。
“走吧。”林深池打破微妙氛围。
楚茴跟在他身后，启明则低头再低头，默默无闻的单独落在后面。
末世来临，人口密集的城市成为炼狱，这被遗弃的城市街道两侧都是被撞毁的车辆和烧焦黑还未氧化的残骸。
商店门大开，玻璃渣落了一地，与玻璃渣混合在一块的是枯黑星点血迹，桌椅凌乱倒地，蒙尘的地面是拖扯痕迹以及黑红手印。
风中带有水汽扑在三人面上，寂静的街口拐角处宛如藏了东西，那一栋栋空了的楼层窗口敞开，那窗角似躲了眼睛在暗中窥视踏入的三人。
楚茴不安的东张西望，恨不得长林深池背上。
这空荡荡的城内，似乎就只有他们三个能喘息的生物。
启明拿出古旧地图，扫视标志性建筑才确定S小组信号所发范围，东街的一栋公寓。
三人根据地图指示，一路前往东街的公寓。
行走期间，林深池精神力大开，捕抓附近潜在危险，发现远距离的市内有股强大力量压制，那精神力在他之上，怕被那强大力量注意，他收回释放的精神力。
当年他奉命清理上曲市，高阶级的变异者都被清理尽，剩下的低级变异者交给士兵化学处理，没想到隔了十几年，这被废弃的空城内又多了许些东西。
拐过一处街口，他提醒启明。
“有东西在市中心商场，你别释放精神力惊扰到它。”
启明心下一惊，“它实力在你之上？”
“两个我都不是它对手。”林深池凝重道出可怖事实。
猫腰走的楚茴一听，双腿差点没发软，压住惊呼，“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可怕的吗？！”
林深池这话是不是代表着，那东西可以随便秒了他们三个？！
楚茴起了逃跑心思，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再赖久些。
“变异者，它在市中心，与我们距离远着。”林深池沉声静气，似在说别人的事。
他的话没令楚茴放松下来，她紧贴墙壁，警惕察看四周，偶尔见到一闪而过的小黑影，差点没尖叫出来。
双手不安攥住林深池的衣角，带上些哭腔。“有东西跑过去了！会不会是它来了？要不咱们出去吧！”
林深池被迫停下脚步，无视她怯懦样，掰开抓着他衣角的小手，鄙夷畏畏缩缩，一点气量都没有的她。
“它距离我们远着。”
“嘘嘘嘘！”他一开口，楚茴就立刻对他竖起大拇指，有几分气急败坏。“你小点声行不？”
“那你大点声行不？”他语调没变，伸手抓着她后颈衣裳，将紧贴墙壁的她揪出来。“别一副大敌来临模样。”
像小鸡仔一样被林深池揪到跟前，楚茴发窘。
启明宽慰她，“别怕，有危险的话我第一时间带你走，我速度很快。”
闻言，楚茴感动得双眼直冒星光，连连点头，想让林深池学着点，谁料他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两人并肩跟在他身后，在前往东街公寓路上，启明好奇问楚茴。
“小楚，你听说过这被称为空城的上曲市没有？”
“听说过一点点。”楚茴伸出小拇指比划，“我六岁入异能学校，十二年异能都无法晋级，一直在初班徘徊，所学知识仅是了解到内阁基本法和一些关乎病毒所爆发而被摧毁的城市，再多的我便不知道了，我爸妈不喜欢提及外面的事，并没有多讲。”
“哼，原来是个文盲。”走在前头的林深池哼笑。
楚茴有些缓和的小脸立即拉下，当下反击。“说得好像你不是文盲一样，呵呵哒。”
启明眉眼带上笑意，“我们小组，只有赵然拿了异能学校的毕业证书。”
“一纸证书罢了。”林深池不屑。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楚茴嘲笑他，“有本事你当着然姐的面说这话，看她不开你脑门。”
“你笑话我，还不如反思一下自己的异能为什么不能晋级。”跨过龟裂街道，他余光扫过水道井盖。
楚茴拧眉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虚空对他后脑打了一拳头。
一拳出去，带起一抹风，虽连他头发丝都没碰到，但她郁闷心情好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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