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皆为利往。利之一字作为借口和理由，还不够吗？”陈铭法微笑，开口说道。
“我入三秦的确对三秦有利。”刘知蝉点头，“瞎眼的道家圣子被三秦收留，如此仁义自然可以冲散三秦这些年来杀伐果断的血腥味。同时三秦还能争取到观阳楼甚至是道家的好感。这笔生意着实划算，需要的不过是塞北丢出来，三秦伸手接住罢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刘知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个女子将自己作为筹码和商品，讨论起来安之若素，仿佛没有任何情绪。这模样即便是陈铭法都觉得暗自心惊，对刘知蝉的点评有了几分转变。
刘知蝉并看不到陈铭法的神色，甚至就算看到了她也不在意。她只是继续开口说到，“既然我入三秦好处如此多，那三秦能给我什么？”
“这个你难道不知道吗？”陈铭法微笑反问，“三秦所图，不过是吞塞北击巴蜀。三秦能替你报仇？陛下说过，若是三秦大兵踏过兴庆府城围，可不取叶双城性命。到时候任由道姑你处置。”
“还要加上孙昱窈。”刘知蝉开口说。
陈铭法点头，“那是自然。”
之后刘知蝉不再说话，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何时？”刘知蝉问的自然是何时出发。此间事情看似事大，但刘知蝉却决定的很快。其中缘由格外简单，因为这个时候的刘知蝉没得选。她想报仇，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但见刘知蝉如此干脆，陈铭法反而出声阻止。“此事不急于一时。来时商君曾经与我吩咐，无论道姑你是否答应，我三秦总会给你一桩好处。”陈铭法说道，“今夜午时，你且来村中绿柳树下。”
对于这个要求刘知蝉并未回答，她只是安静站立。此时的刘知蝉没有表情，别人又看不到这女子的眼神，所以很难理解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但陈铭法却懂了，他坦荡一笑，开口说，“你且放心，这好处足够诱人。你要知道，这村中的绿柳树，是三百年前一个三秦人栽种在这里的。柳枝插下，当日便长至三丈，之后每天长一丈，直到变成今日模样。”
说完这话，陈铭法直接转身离去。“童童，带我去你家吃饭。”陈铭法声音传来，呼唤着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小男孩童童。听到陈铭法叫自己，童童只能看了刘知蝉一眼，随后转身跑了过去。
“怎么又来我家蹭饭啊，我家今年收成不好。”童童走在陈铭法身边，一脸苦楚地嘟囔。
“我给钱。”
“我们这村，要钱有啥用啊！”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渐渐远去，只剩下孙思归暗松口气，看向面前的刘知蝉。刘知蝉就这样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后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身后的房门。陈旧的木门颤巍巍地抖动一下，随后被人从里面打开。玉生花走了出来，面带苦笑。
“为什么要我进去躲着？”玉生花开口问。
“两个残废，让别人看着不好看，怕掉了价钱。”刘知蝉回答得很干脆，让两个男人一阵沉默。
刘知蝉不知道自己的回答给眼前两个男人的心神造成了怎样的打击，她开口问了一个问题。“那陈铭法所说，到底是真是假？这里的机缘，到底是什么东西？”
到了此时，玉生花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他开口回答，“那传闻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这里的机缘，据说，是一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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