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对高茵很钟爱么？怎么还搞外室？”凌枫问。
而且看时间是结婚没几年，这外室就养起来了。
“要么是这外室另有隐情，要么是他娶高茵是另有隐情！”秦时分析。
“他娶高茵的时候，高启年还不是户部尚书呢。”秦三汇报。
他觉得那外室“另有隐情”的可能性大些。
“也可能是他眼光独到，断定了高启年会升官？”秦时。
“主子，真不去查查那位安姑娘么？”
“叫人盯着，等高茵闹起来，看看她什么动作。”
“是！”
“高茵要是知道李道兴背着她养外室，还生了一儿一女，会怎么闹？”凌枫问。
她自然是希望小姐姐直接带着孩子踹了渣男走人的。
李道兴越是头皮发麻，他们越高兴！
“不知道。反正总会闹起来的，咱们等着看戏好了。”秦时。
只是凌枫每天盼啊盼的，这大戏就是没唱起来，等到十几天后西北的消息都传来了，李道兴的府里还是安安静静的。
他们猜得分毫没错，那批粮食是刘宏征上来的税粮，也确实被运去了突厥。
定王府在北方经营多年，有了明确的方向，查起来很快。
这消息还被秦时压在手里，没想好怎么用。
是拿来对付李道兴，还是对付李铭，或者一箭双雕，他还在考虑最优方案。
此时已经三月中了，冯翊有消息传过来，药厂的一期工程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最多再半个月就能完工。
跟消息一起回来的，还有王明德老爷子。
他是跟着太医院的人一起去的冯翊，这么迟才回京，是因为年纪大了，在灾民被遣返后病了一场，一直在冯翊养病。
凌枫放下手里的老乡日记，打算去看看王老爷子。
她到后山小院的时候，老爷子正被他孙女教训。
他孙女王依依，是个喜欢板着脸充大人的小人精，时常操心自己爷爷的生活问题。
凌枫是在邓伟暴露之后，才慢慢跟她熟悉起来的。
王老爷子身披薄毯，半躺在暖榻上，被小孙女压着不让起来。
“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闹腾什么？”
老爷子要起身，又被一把按了下去。
“好好躺着！”
豆蔻少女端着一碗药，老爷子推拒不肯喝。
“你当你三岁么？还要人哄？”
“你老了就要服老，有人叫你去冯翊么？那么积极做什么？”
一句一句，小嘴啪啪啪的。
“你成心想害我成个没人要的孤儿是吧？！”
小丫头说着说着，眼睛红了，有点鼻音。
老爷子最见不得这个，马上乖得不行。
凌枫站在门口，看着这祖孙俩，可真是甜蜜温馨啊。
“王妃！”老爷子眼利，像瞧见救星似的，马上又改口：“师父！”
王依依拿着空药碗转身，给凌枫行礼。她过完年十四了，已经不比凌枫矮多少了。
“老爷子确实太不顾惜自己身体了。”凌枫也跟着谴责他。
王依依小丫头挺了挺腰杆子。
王明德委屈：“师父啊，要不是为了验证那份‘冻伤处理方案’，徒儿也不至于大冷天的跑去冯翊啊。”
“唉？”凌枫诧异，他一直以为王明德是本着医者父母心，去冯翊义务帮忙来着。
“太医院那群老顽固，非要说他们的法子才是对的！老夫与他们争执了一个月，也没争个高下出来...”
正好冯翊来了许多缺衣少食的灾民，冻伤的人很多，老爷子就跟去了。
“我们把冻伤的病人分成两批，一批用那方案上的法子我来治，另一批让太医自己治...”
王明德说起这个，手舞足蹈的。
“嘿，果然是咱们的法子好使，痊愈得更快，后遗症更轻。”得意洋洋。
转眼，他又气愤地垂床，“那些个老东西！居然说老夫偷藏了特效药！这次比拼不算！可气死老夫了！”
王依依又把想爬起来的爷爷按了回去。
“然后呢？”凌枫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对后头的反转打脸表现得兴趣十足。
“自然是又找了两批冻伤的病人！这次两批都是他们太医院的人自己治的，谁的法子好，简直一目了然！”
“那这回他们都认同了？”
“没呢！一群医术不精，还死不承认的老顽固！硬说是个人体质不同，这么搞分不出什么好坏来！”
“他们自己没本事，还坚决抵制有本事的人提出来的方案？”凌枫很生气，这样的医生哪配当医生？
“那个姓贺的反对得最激烈，倒是还有几个认同这个方案的。”
“后来呢？”
“后来天气渐暖，赈灾也进行得尚可，找不出几个冻伤的病人来啦...”老爷子叹气。
凌枫拧眉，“那太医院上下是没认同这个方案？他们会同意推广？”
“当然是同意啦！最后又来了个双腿冻伤的病人，咱们给他两条腿用不同的法子来治，哈！这回是同一个人，看他怎么拿体质不同来说事！”
凌枫：“......”
老爷子，你很有说书先生的风范啊，这故事说得如此一波三折的，还懂得欲扬先抑啊。
王明德兴奋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师父啊，你可没瞧见他们那副吃了屎的表情！那真是太可乐了！”
“你怎么说动人家做你们的试验品的？”
“没说动啊，一提他就同意了！”
“唉？”居然有这么高情怀的百姓么？
“你是不知道，只要一提这方案是‘章夫人’整理出来，需要验证效果的，那些灾民可抢着来呢...”
凌枫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因为章少青捐的那批粮食？你把那份方案的署名给‘封灵儿’了？”
老爷子直点头。
自从邓伟暴露出来后，府里知道凌枫用另外的身份在外行医的人很多。
“那份‘人工呼吸’也是署了这个名儿！我师父的成果，哪能便宜了别人去！这两份方案，注定要被记在医史里传唱的！”
老爷子自认为做了件十分了不起的事。
“这两份方案都是你出面拿去太医院的？你不怕暴露出跟‘封灵儿’往来甚密？”凌枫很唾弃这行为。
老爷子摆摆手，“没事！我跟京城里大部分会医的都‘往来甚密’！”
王明德骄傲得不行。
“......”好吧，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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