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鸣，雷漫半个元老之一。
最早跟随武建城的管理层，也是初期创作班子的重要核心成员。
在雷漫，经过雷霆入驻一系列的稀释原有股权后，虽然所剩不多，但起码算高薪收入，分红也可观。
但，到顶了，且不进则退。
……
“洪老，我这庙太小了…”
池默接到沐星绒的电话，没有多耽搁便来到了星空映画，对于洪鸣想要前来星空的意愿，不好处理。
年近五十，中年偏力弱，但可贵的是阅历与经验，算起来不差。
只是，他是沐星绒与秦川等人的半个师傅，职位上不太好安排。
当然，真要安排，也能。
“池总，你谦虚了…”
洪鸣笑呵呵摆手，倒是没有什么年纪上的持才傲物，“星空虽然现在还远比不上雷漫，但它凝聚唯一，青春活力，未来潜力具有无限火花…”
“再看你现在的场地，独享一座厂址，明显以后要充分扩充。”
“没野心，我是不信的。”
池默微笑，倒是没有否认什么。
“洪老，我不明白，在雷漫待得好好，清闲事少，年薪分红也可观，要来我这做什么？没必要吧。”
“欸，身不由己喽。”
洪鸣摇了摇头，他不介意道一些真相，自己在动画界也算是个老人，儿女也都有各自的事业，对于多么高薪职位来说，其实并不可求，更多要的是一个尊重，但眼下的雷漫变了。
“雷漫，越来越市侩了。”
洪鸣叹了口气，“雷霆一系近一年动作不多，但都很关键，武总对整体的掌控越来越势弱，动画与特效制作，虽然收费不低，国家也有补贴，但花销开支也不少，营收不是很好。”
“其实，雷霆是对的。”
嗯？
池默一怔，什么意思。
洪铭笑了笑，“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没到老糊涂！雷霆去年这个时候取缔了原创小组，近一年中又陆续取缔了一些自身制作与创作项目，慢慢在往外单纯加工制作方向，偏移。”
“外单制作，不管是动画还是特效，收费都不低，盈利也可观。”
“可偏偏雷漫自身项目占据开支花销不少，盈利却微小或赔本…”
“两项一中和，净利润不高。”
池默点头，这种情况很正常，其实国内做动画的，私营企业没几个真正赚钱或大赚的，国营的也是。
要不是国家在动画项目上有一定的补贴，恐怕很多人不会涉及。
动画剧集要符合潮流与受众基础，不然卖不出高价，动画电影如果票房不卖座回不了本，彻底的血亏。
而且，如今动画在某些国情之下，动不动就会被迫于惨遭下架。
市场环境不少，做个鸡毛。
……
“雷漫如果彻底改革成了纯外单加工，我们这些跟随武总的老人，除了领薪水吃喝之外，没什么用。”
“雷霆一系，有自己的人。”
洪鸣继续惆怅，“关键若心安理得也行，但白拿薪水，雷霆一系每天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平时更是经常言语针锋相对，躁得慌，呆的难受。”
“别说是我们这个级别，就是武总经理也难受，如坐针毡。”
“言语态度，也是利刀子。”
池默懂了，老一辈的自尊心。
雷霆一系也没有采用什么阴招手段，对于洪鸣这批元老也不过多为难，没什么事可做，薪水并不少发。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没有怨气，尤其刻苦付出忙碌的那一批。
有事没事噎你两句，不正眼看你，在这种态度之下，相当难受。
人活一口气，不是胡说白话。
与其天天留在雷漫被各种明里暗里遭嫌，还不如股权一卖走人，都近50的年纪了，儿女有事业也有家庭，犯不着窝在雷漫受着怄气，免得折寿。
笑一笑十年少。
每天心情不佳，得少活十年。
“如何，池总…”
洪鸣反问，该说的也说了，没提什么职位与薪酬，只是想离开乌烟瘴气的雷漫，星空映画这里简单。
他的社保也早就交够了，60以后就能每年每月的领，有养老金。
居间的这十年，无非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度过，欲望追求不高。
“呃，武总意见呢？”
池默不得不考虑，“洪老一走，武总在雷漫就更少了一个臂膀，这时候走不太好吧，多年的交情。”
不好拒绝，但也不好接收。
“也是，不过请放心。”
洪鸣爽快一笑，“武总那边不用担心，他撑不了太久，雷霆从一开始入驻雷漫就是为了吞并，当初也不是没有预见，如今攻势强烈，武总就是再不忍痛也要面对现实，保不住。”
“提前说好，你这给我留个位置，武总倒台后，我立马过来。”
擦，池默特么直接无语。
这小老头，倒也有意思。
沐星绒秦川等人，也是微微一汗，虽然这很符合师傅的心态，但这话说出来也太不地道，默哀三秒钟。
武总好可怜，还没倒台左右臂膀就已经开始在默默的找下家。
算了，谁让是他们师傅呢。
……
“池默那里，答应了？”
洪鸣从星空离去后，也到了临近傍晚，没留下吃一吃食堂饭，而是转道会见一个人，雷漫现任总经理。
“算是吧，没啥问题。”
武建城点了点头，老友去星空谋个后路，他是支持的，不生气。
至于他自己，就算了。
就算失去雷漫总经理职位，他也会留在雷漫，哪怕当个名誉董事，手中股权不少，雷霆既然想要接管掌控，那让他们给自己挣钱养老，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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