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帝都……？”杨华林皱眉。
“嗯，奶奶让我读书。”
这么一说，杨华林也明白过来，连连点头，“读书好啊，学无止境，你不要浪费一身才学。”
“嗯，我记住了老师。”郦沫垂首应下。
杨华林扬扬眉梢，只露出半张脸的神态上，隐约能见得几分期待，“相比老师，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一声杨爷爷。”
闻言，郦沫从善如流，缓声喊道：“杨爷爷。”
“哈哈，好，好，好啊……”
这一声可谓是喊的杨华林身心舒畅，他笑声爽朗，眼睛也只能看见一条缝。
郦沫目光落在面前的各种实验仪器上，眼尾微弯，手指轻点着。
笑过后，杨华林才说起正事，“你刚来帝都就找上院里，是有什么事儿吗？”
郦沫拿出兜里准备好的两个手指长的小白瓶子，拈在手中把玩，“这是我研制的药，老师看看有无不良成分。”
看到瓶子后，杨华林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变得担忧、愁虑。
他叹了一口气，语气惆怅，“没想到你还是把这药给研究出来了……”
郦沫把药放在实验桌边缘，轻轻推向杨华林，收回手时：“我是为了完成爷爷的夙愿。”
杨华林拿过药，“道远那家伙要是还在世，必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却只为一个也许完成不了的事情。”
垂下眼睑，郦沫的声音很轻很淡，“我也不想有遗憾，而已。”
“行，”杨华林把药收进自己的兜里，语气珍而重之，“我就帮你看看，但你一定要记住，不管这次的药有没有成功，你都不许再研究了，我杨华林把你教出来，不是让你糟蹋自己的身体的。”
他说这话的神情，莫名让郦沫想起中午时，李筠红着眼眶吼出那一段话的样子。
一副乖巧模样点点头，郦沫应答：“我知道，麻烦杨爷爷了。”
杨华林挥挥手不在意，“这有什么，都是你的心血……”顿了顿，“…研究了多久？”
郦沫张张嘴，下意识的想说没多久。
但触及到杨华林关心的眼神，还是实话实说，“三年。”
杨华林微微吸了一口气，“你有空去找李家老头检查检查身体，我可不想入土了还要叫你爷爷给闹的不安生。”
“嗯。”
把药送到杨华林手上后，郦沫就没继续待在研究院，换下防尘服出来大门。
抬头才发现太阳已渐渐西沉，天际霞光迷眼。
看了下表，时间已到了傍晚四点多。
捏着帽子，郦沫一手插兜，迈着利落的步伐向停车场走去。
启动倒车，迎着越来越昏暗的天，郦沫仍然慢悠悠的开车行驶在市中心的大道上。
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郦沫才回到了郦家。
大门口，门卫见是熟悉的车牌，没拦，直接放行。
当郦沫把车停在车库，拿着钥匙帽子出现在别墅的进门处时，还没进去，就听见客厅方向传来柳欣妍不耐烦的声音。
她似是咬着牙，“我就说她乡下来的野性不改，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游荡不回家，一个电话也不懂得回，一家人就等她吃晚饭呢，她倒好……”
“还有那车，那司机也不知道灵活一点，什么人都给，她像是学过车的人吗？不要到时候在路上撞了人，还要你这个一家之主出面处理……”
“你想想，那多丢脸，全帝都的世家都要看不起我们了，我以后还怎么带常乐出门，背地里尽是嘲笑我有一个乡下来的女儿……”
说到后面，也不知那句话触到了她的伤心事，语气竟然还哽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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