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调查过了吗？”林舒夭一如既往的冷静沉着，理智的问着。
“卢利谦的母亲之前在福利院打工，我也是偶然一次撞见的。”周撤喝了一口咖啡，有些于心不忍，“好像是嗓子后天受了损害，说不了话了。下楼梯的时候突然摔了一跤，我送她回去的时候，突然在她床头的小桌子上，看见了她跟钟局的合照，还抱了个婴儿。”
“抱着个婴儿？”林舒夭提出了质疑，“如果您推测的成立，那么以钟局的缜密心思怎么会不处理这张照片？”
“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周队说着，“这张照片看着虽然真实，但是从年龄面容上来看，就很突兀。”
“合成的？”江迢说了一句。
“当年的萍坞山案，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所有明面上的证据都指向了张圳得。我真的不相信一个未满十四周岁的孩子能凭一己之力犯下这种连环案，可是钟局却一直说，上面下了文件，这件事情刻不容缓。”周撤的鬓角有些泛白了，嗓音也是有些低沉了，“把张圳得送进去以后，我就想着，是不是市局内部出了问题。知道了卢利谦的存在之后，我就大胆假设了一下，也就这么干了，我偷偷摸摸调查了当时卢利谦的所有行径，发现他跟萍坞山案所有案子的作案时间，都对得上。”
江迢倒吸了一口冷气，“都有证据吗？”
“我一个人私下里不太好查，但是我敢肯定，卢利谦才是萍坞山案的凶手。”周撤看着面前的两人，“你们这次的案子，恐怕也是他在搞鬼。”
“不好办。“江迢皱着眉思考着，“别说萍坞山案了，就我们现在手上的案子，申顺军一死，线索又断得干干净净的了。”
“我今天叫你们出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们。”周撤放下勺子，“不要再在市局大张旗鼓的调查卢利谦了。一旦惊动了钟局，你很难想象，会不会有新的背锅侠。”
“这好办。”林舒夭朝着两人说着。“想要不惊动钟局，我们明面上就先把调查卢利谦这条线放下。还请周队多担待着点，我们把怀疑内鬼的对象，引到您身上就行。”
“没事。”
“可如果不查卢利谦，我们现在还能从哪里下手？”江迢有些迷惑了。
林舒夭刚想回话，江迢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一看，是余思磊打来的。
“江队你在哪？中安街，又死了一个。据报案人说，就把死者直接扔在了他们门前的路上，差点被吓死。我们这会儿已经往那赶了，目前舆论还没有导向。”
江迢接完电话，脸色沉了沉，“又没了一个。”
林舒夭抿着嘴，“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不能再有别的受害者了。”
中安街不过是平日里都没有什么人会路过的巷子，一头街口会卖着供附近居民使用的早点。
另一头，连接的是一个废弃的破庙，早些年就一直在说要翻修，但是过了好几年，也没见政府拨下来资金。
如今突然挤满人，还稍微显得有些拥挤。
江迢把车开到了中安街街口时，张望了一下，“余思磊跟尹至祥怎么做的现场，围了这么多的人是嫌我们还不够乱吗？”
“走进去吧。“林舒夭说着，已经解开了安全带，“估计是里面情况复杂，顾不上吧。”
江迢清楚林舒夭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与他人近距离接触，现在他在前面拨开人群开路，林舒夭跟在江迢后面一步远，在人群中穿梭着。
警戒线离案发现场老远，把案发现场隔绝出来一大片空地。
有小刑警朝他们看来，把警戒线往下一拉，“祥哥他们已经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就等你们了。”
“舒夭，你看，那个人又发了一条微博。”余思磊看到林舒夭走了过来，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立马把手机拿过来，“发的是，你为什么不守时？”
“守时？”林舒夭的目光落在了手机上，果然看见了几个大字，“这是在特指吧？”
“先控制舆论，强制删除。”江迢说道。
“已经删了，但是还是流出去了好些截图。”余思磊回答着。
离他们不远处，就是这次的受害人，受害人已经被放在了担架上被盖住了，案发现场也用白线勾勒出来了死者的轮廓。
卞博站在白线旁边沉思着，直到身后的三人都开始说话，他才吓到肩膀都在颤抖。
“吓死我了！”卞博捂着心口，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三人。
“在想什么？”江迢看着地上还没有处理的大片血迹问着。
“我在想，作案动机。”卞博短暂的惊吓过后，又皱起了眉头，“因为这次死的，是王桂龙。”
“王桂龙？”林舒夭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盖着布的死者身上，“怎么是他？”
“我没想明白，死亡时间大约是晚上的七点到九点之间，死因跟以往的相同，利器剖开了胸膛取出心脏。”卞博下意识摸了摸下巴，“但是之前元元跟至祥去他家走访的时候，他不是说对凶手一无所知，自己发现谢学超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吗？”
“现场还有什么别发现吗？”江迢环顾了一下四周，又问着。
“没有了，这次也是什么都没有。”尹至祥走过来说着，“这次我们连案发现场都不知道在哪？这里是个居住地，街道上除了商家，只有路口有一个监控。可是那个监控，方向是朝向路口外的，稍微躲一下，也就拍不到了。”
短暂的思考过后，江迢发了令，“留几个人打扫一线现场，其余的人先跟我回局里。”
令人意外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江迢一行人刚路过门卫室，就得知钟局在大发雷霆。
“钟局这是忍不住了吗？”江迢看着办公楼的方向，眼眸深邃，“他不是一直都没插手吗？”
“我在想，与我们不同的两股势力，可能有分歧了。”林舒夭回道，“或许真相也快浮出水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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