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钟秀的死因到底是什么？你如果作伪证……‘’
“我没有撒谎。”林舒夭抬起头，目光顿了顿，却是越过了江迢焦急的脸，看向后面。
江迢回过头，微微一怔。
是钟秀的那个孩子。
林舒夭似乎想站起来，却是脚刚一触地，就便瞬间往旁边歪去，江迢立刻扶住她，蹲下身瞧了瞧，脚腕已经肿起来了。
林舒夭没有理会，而是由着江迢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到那孩子身边，伸手捂住了他的双眼。
“乖，不要看。”她轻声说道。“嘘，会没事的。”
孩子没有说话，静静立在那里，他脸是惨白的，却倔强地没有哭，林舒夭轻声安抚着他，望着他乖巧地跟着旁边的女警离去。
她此时身形已经有些不稳了，她脸上的倦意很浓，勉强支撑这么久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江迢一直都没有说话，见孩子离去了，便直接一抬手将林舒夭抱了起来，林舒夭似乎是很累了，半点没有挣扎，而是顺从地将头转过去，用手圈住江迢的脖子，将脸埋在江迢怀里。
“别去医院。”林舒夭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要实在不放心，就把阿盼叫到警局来吧，反正她都跑一上午了，不差这一会。”
“嗯。”江迢点了点头，手紧了紧，稳稳地抱着她向前走着。
“我睡会，江迢。”林舒夭的声音已经很轻了，气息喷洒在江迢的脖颈间，暖暖的。
“……我真的没有骗你。”
——
“钟秀是怎么坠楼的？”两个审讯室中，两个警官同时问道。
“Merciful把她扔下去的。”
“我把她扔下去的。”
“具体是什么情况？”警官继续问道。
林舒夭没有说话，微微低下头，半晌说道：“我当时头有点晕，不记得了。”
Merciful慢慢拨弄着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道：“就，我拉住她的手腕，然后她力道太大了，我没拉住，一甩，她就跌出去了。”
“你为什么之前说是她推人未遂自己跌下去的？”
“那个也是事实，只不过省略了我而已。”Merciful沉默了一下抬头道。
“她突然冲向我的师姐，我以为她要把他推下去，就去拦她，力道没控制好，一不小心把她扔下去了。‘’
Merciful耸了耸肩，“这个解释完整吗，警官？”
“闭嘴。”
“人确实是我扔下去的，这个你们可以去查钟秀手腕上有没有出现淤青，或者我的指甲里可能残留她的皮肤组织，但我也是救人心切，她确实有扑向我师姐并且推搡的动作，这顶多算过失吧？”
警员还没有说话，审讯室的播音中突然传来江迢的声音：“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一定要进来才说？”
“因为，她想让我过来啊，江队长。”Merciful瞬间来了兴致，看向旁边的单向玻璃。
“反正她也不会想让我死的。”
江迢“啪”地一声关掉通讯，望向另一边的审讯室，林舒夭正在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我觉得他有可能是在救我才把她扔出去了，那个楼顶有监控，你们可以留他三天去查查，应该可以找到。”林舒夭歪了歪头，脸上那道依然有些血色的伤痕很明显。
“这个是她用指甲在我脸上划下的，你们尸检的时候，应该能在她的指甲里检查到吧。”
——
市局休息室。
“骨头没有问题，但你恢复能力弱，药记得敷，走路小心点。”杨青盼检查了一番说道，她站起身，继续说道：
“你说你现在已经因为涉入此案而被排除在外了，干脆跟我回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你这身子怎么样你自己最清楚了。”
“我还有事，等我办完再说。”林舒夭看了旁边的江迢一眼，摇了摇头。
“你……”杨青盼气结，深吸了口气再开口却是软了口气：“夭夭，我从小到大没求过你一次，但这次算我求你。”
“你身体出现很大的问题了，我不是神，我害怕哪一天就救不回来你了，跟我回去吧。”
林舒夭没有说话，杨青盼难得看向江迢向他求助，江迢摇了摇头，依旧盯着林舒夭。
“阿盼，抱歉。”
“如果神救不了我的命，我想他至少会允许，我替他擦去善意上的灰尘。”
杨青盼走后，江迢慢慢关上办公室的门，静静望着林舒夭。
“宝宝，你到底想做什么？”
“钟秀扑向我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话。”林舒夭慢慢说道：“档案和项目有关。”
“所以，你想把杨青盼留在这里，借机调阅那份档案？”
“不全是。”林舒夭摇了摇头，“江迢，李局是不是也让你去查那个项目了？”
“是。”江迢点了点头。“但钟秀死了，目前线索基本上断了。”
“不，还有那个孩子。”林舒夭抬头说道。“钟秀一直带着他，一定是有原因的。”
“还有一件事，Merciful跟我说要介绍一个人给我认识，他还说‘宋凌直的枪’。”林舒夭嘴角微微勾了勾，轻声说道。
江迢皱了皱眉，突然眼睛微微睁大：“他在暗示……和杰森是一样的？”
——
“钟秀那孩子检查结果出来了，身体里确实有种药物，正在分析成分。”杨青盼打着哈欠走过来将检查报告递给江迢，顺便又转身把另一份报告递给了林舒夭。
“这是你让我查的那份样，但是光分析钟秀的有什么用？一般都需要比对……‘’杨青盼有些困惑地问道。
林舒夭接过，翻开看了看，没有说话，而是看了江迢一眼，伸出一只手点了点唇，笑了笑。
杨青盼翻了个白眼：“行，你俩就打哑谜吧，别告诉我，我也不稀罕听。”
“好，如你所愿，不告诉你。”林舒夭像牵小狗一样的方式握了握她的手，说道：“谢了，走了。”
“夭夭，记得回来检查。”杨青盼在她身后喊道，“别拖了。”
林舒夭挥了挥手，没有说话。
医院外，林舒夭伸手遮了遮头顶的阳光，江迢伸出一只手拉着她快步向前走去，上了车，他并没有立刻开车，而是掏出一颗糖来喂到林舒夭嘴里，防止她一会因为低血糖而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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