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樊市人,一路小心翼翼地把五十个炮仗运回到长安樊府。
樊哙正好在院子中练功,见樊市人运回来一个大箱子,以为是什么宝贝,便问:“臭小子,什么好东西啊?”
“阿爹,这是李帅的新发明。”樊市人回道。
“新发明?什么啊?快让老爹看看。”樊哙凑了过来。
“是炮仗。”樊市人道。
“炮仗?干什么用的?”樊哙说着便打开了箱子。
“过年过节放着听响声。”樊市人道。
“听响声?不就是几个竹筒吗?能有多大响声?”樊哙不解地问。
“阿爹,那响声大了去了,震耳欲聋。”樊市人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看着很不起眼啊,这发明比马鞍和马镫差远了。”樊哙没了兴趣。
“老爹,李帅说要建一个炮仗厂,说能赚大钱。”樊市人道。
“还建炮仗厂?赚大钱?你这些炮仗能不能卖出去都是个问题。”樊哙背着手回到了书房,他十分不看好李帅的这个炮仗新发明。
李帅说能赚钱,就一定能赚钱。樊市人笃定了这种想法。
如何把这些炮仗卖出去呢?自然是要到长安繁华的街头叫卖了。樊市人想了一下,便有了主意。
他让人找来一块布,把放炮仗的注意事项写在了上面,然后带了五个家丁出门了。
来到繁华的长安大街,找了一处宽敞的地方,樊市人便把摊子支起来了。
“走过的,路过的,各位父老乡亲,都过来瞧一瞧啊,过来瞧一瞧……”樊市人边喊边敲锣。
不大工夫,周围就聚集了不少人,都好奇地看着樊市人,看他在搞什么把戏。
樊市人见招呼的人差不多了,便开始介绍带过来的炮仗。
“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把大家喊过来,是有新东西让大家看,这个新玩意儿就是炮仗。”樊市人说完,便轻轻地把炮仗捧在手里给大家看。
本以为会传来喝彩声,但结果却引来一片嘘声。
“原来是个竹筒啊,搞这么大阵势,唬谁呢?”
“是啊,大白天的忽悠人,把我们当傻子啊?”
“走啦,走啦。”
“散了,散了。”
“……”
在一片嘘声中,大家开始渐渐散去了。
樊市人一看,急了:“大家不要走,不要走,马上就要放炮仗了。”
接着,樊市人让五个家丁清理出一块空地,把炮仗在空地中央固定好,点着火折子后,便点燃了引线。
瞬间,引线便发出“嗤嗤”的声音,冒着火星……
毕竟是第一次放炮仗,没有那么高的警惕性,樊市人愣怔了几秒时间,才想起往后跑。
但是已经晚了,樊市人刚站起来,还没转身,便传来“嘭”的一声响,炮仗原地炸了,没能飞起来。
这声巨响石破天惊,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过来看热闹。
此刻的樊市人满脸乌黑,呛得不停地咳嗽,不过还好,没有受伤。他上下摸了摸,发现自己完好无损,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放心了。
“哈哈……”
众人看到樊市人那个模样,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樊市人看不到自己满脸乌黑的样子,不过也尴尬地笑了笑。
“樊公子,你这是表演什么节目啊?把自己化妆成这样?”有认识樊市人的认喊道。
“你刚才弄的什么东西?能发出这么大的响声?”
“……”
樊市人笑了一下,很自豪地道:“这是炮仗,过年过节可以用,驱灾辟邪,绝对是好东西。”
“炮仗?看着就是个普通的竹筒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是啊,看着也不是很出众啊。”
大多数人依旧对这个新玩意儿持怀疑态度。
“放炮仗是要注意这三点。”樊市人说着指了指布上的字,“第一步,找四块方砖把这炮仗固定好,用布头塞着的这一端要朝下。第二步,把引线的头轻轻地揪出来。第三步,用火点燃引线,然后向后跑差不多二十步的样子。切记,放炮仗时,周围二十步的范围内不能有人。而且,这炮仗一定要放到干燥的地方存放,不能让炮仗受潮。”
“你这炮仗怎么卖啊?”有人问。
“不贵,一两金子一个。”樊市人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什么?这还不贵?你这不是在打劫吗?”众人摇着头渐渐散开了。
“大家别走啊,真的不贵,这就是白菜价。”樊市人急忙招呼渐渐散去的人们。
但大家都被价格惊到了,不再关心这能发出巨响的炮仗了。
一个家丁过来问道:“少爷,接下来怎么办?”
樊市人颇为颓废地道:“还能怎么办?先回府。”
就这样,樊市人一个炮仗都没有卖出去,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了。
回到樊府,樊市人坐在椅子上,大口喝茶。
而樊哙依旧跪坐在一边,他不习惯用八仙桌,见樊市人一副狼狈样,便问:“刚才那声巨响是你搞出来的?”
“是啊,阿爹,怎么样?牛气吧?”樊市人抹了一把脸,“阿爹,我得去洗把脸,这脸上不舒服啊”
“快去,你都快变成花脸猫了。”樊哙道。
等樊市人洗完脸重新坐回来,樊哙问:“怎么样?卖了几个炮仗了?”
“别提了,一个都没卖出去。”樊市人有些失落地道。
“是你的炮仗不行吗?”樊哙问。
“怎么不行了?这炮仗可是新玩意,别人是模仿不来的。”樊市人道。
“那是怎么回事?你卖多少钱一个炮仗?”樊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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